挂掉电话,吴经纬交代眼镜男派人过来评估会所以后,才转头看向侯建明:
“侯经理,如果没什么问题,麻烦你准备好相关材料,“收菇”小组会尽快入驻。”
侯建明僵着身子,面上的表情青红不继,一片狰狞。
他心里很清楚,一旦收购成事实,他这个“肥差”肯定要和他说拜拜了。
就因为自己要赶一个送外卖的出去,就稀里糊涂惹上了一尊大神,亲手打碎自己的饭碗。
等他回过神来,吴经纬已经领着眼镜男扬长而去。
边上那几个富二代见没啥热闹可瞧,这才夹起尾巴灰溜溜的离去。
“侯经理,会所该不会真要被他们收购了吧?”黑脸保安腆着脸凑过来问道。
“你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没听到刚刚福叔说的吗?”
吴经纬没好气的瞪了眼黑脸保安,要不是因为这家伙,他根本就不会得罪那尊大神,也不至于会落到饭碗不保的下场。
等着吧,臭傻叉,老子饭碗要是不保,第一个就不让你好过。
黑脸保安被他一瞪眼,吓得浑身一激灵,随即缩着脖子退了回去。
加长悍马车上。
“吴助理,陈老情况怎么样了?”刑战天侧目看着吴经纬淡淡问道。
“天少,陈老于两个小时前去世,他走得很安详。”
吴经纬笑着回答,眼中明显带有泪光,他是个孤儿,从小被吴经纬收养,给他最好的教育,并且让他担任私人助理,掌管京宸集团的日常事务。
可以说,他既是助理,亦是养子,对于陈松云的感情无出其二。
刑战天眉头微微凝了凝:“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也不用太过忧怀。”
“是,谢谢天少。”
“所以,你说的主持大局是什么意思?”
吴经纬没急着回话,而是从眼镜男手中接过一份文件,恭敬地递给刑战天:
“天少,陈老生前立下遗嘱,将其名下所有财产尽数过继给您,这是相关法律文书,您过目。”
刑战天眉头一皱,接过吴经纬递来的遗嘱翻看起来,只是越看,眉头越发得凝蹙起来。
他一直都猜想陈松云是一个隐形的巨富,却根本没料到,其名下竟然会有这么巨额的财富。
刑战天合上文件,将其递回给吴经纬:“吴助理,无功不受禄,这份遗嘱太贵重了,我恕难从命。”
吴经纬接过文件,不疾不徐道:“天少您说笑了,与您的财产相比,这并不算什么。”
在陈松云临咽气以前,特意将吴经纬叫到床边,告知了刑战天的真实身份,惊得他差点没坐到地上去。
虽然陈松云只告诉他刑战天是华医门的人,并没有说实际身份,但光一个华医门,就足够让他望尘莫及了。
这也就是他之所以会对刑战天如此恭敬的原因所在。
刑战天眼皮微微往上挑了挑,不用问,他都能猜到是陈松云跟吴经纬说了什么。
想了想,便闭眼不再说话,陈松云的财产虽多,但还不至于让他心动。
吴经纬见状,这才说道:“天少,其实陈老一直有一个未实现的夙愿,这也是他把遗产过继给您的原因之一。”
刑战天微微挑眉:“什么夙愿,说来听听?”
吴经纬轻叹一声,这才缓缓道来......
当年陈松云被家族抛弃以后,便立下鸿鹄之愿,终有一日,要凭其所得,来碾压家族,并让自己的名字重新进入族谱。
这也是他将集团命名为京宸的原因,所谓京宸,就是同音字“惊陈”的意思。
然而,终其一生,陈松云都未能将京宸集团做到碾压陈家的地步,他不甘心,但却无能为力。
而他将遗产过继给刑战天,除了报当初华九阳的救命大恩以外,更是希望能借由刑战天的能力,将京宸集团发扬光大,让他死后得以风光回归家族族谱,不至于成为一个游离在外的孤魂野鬼。
刑战天静静听完吴经纬说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当年初见陈松云的一幕,那瑟缩在角落里的赢弱身影,与当年那个瑟缩在凉亭里的自己何其相似。
想了想,他终是应承了下来:“吴助理,陈老的遗愿我会尽力帮他完成,至于他的遗产,我暂时收下,他日待我替他完全夙愿以后,这些财产我会再酌情处置。”
吴经纬点了点头:“没问题,只要天少您答应了就行。”
陈老的遗产是要过继给刑战天,那过继以后该如何处置这些遗产,都是刑战天的事,他无权决定,更没必要去忧心这些。
很快,悍马车便载着刑战天等人来到了蓝田避暑山庄。
陈松云所居庄院外头,并没像想象中的那样,停满各式各样豪华小车,偌大庭院外,只停着一辆低调的辉腾以及两辆七座商务车。
想来也是,像陈松云这样的巨富离世,外界肯定会对他身后之事很感兴趣,特别是他的巨额遗产归属谁家,这些都能引起各路媒介群起报道,所以,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以前,他的死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了。
吴经纬引着刑战天进入庄园,朝着厅堂方向走去。
远远的,便看到管家李忠正陪在一个身形挺拔的俊朗青年身边,在青年身边,一老一小两个女人正坐在沙发上低头抹着眼泪,整个厅堂因为他们的哭声,显得很是沉重。
“这女人是陈老亲妹妹陈明艳,另外一男一女是她的儿子陈天佑和儿媳方芮。”吴经纬小声的在刑战天耳边说道。
刑战天眉头皱了皱:“他们关系很好吗?”
“不好,他们是陈家的人,从陈老被逐出陈家以后就断了来往,只是最近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听说陈老病重,便跑来想找陈老认亲。”
吴经纬对于陈明艳母子的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到了厌恶的地步。
当初陈老之所以被陷害,就是听信了陈明艳说的,来到其堂嫂家里,随即便被一群早已埋伏在那里的宗族之人给按倒在地,诬其与堂嫂有染,一通猛打外加逐出宗门。
也是到事后陈老才了解到,陈明艳之所以设计将自己赶出宗族,便是想要独吞家产,但即便是他知道这些,也并没想过要回去拆穿对方。
一来,他本身实力不够,即便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二来,他还念着骨肉之情,不想赶尽杀绝。
这不,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从哪里获知的消息,知道陈老病重不治,便领着儿子儿媳,一家三口从燕京跑到了中海,哭天抢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谁似的。
刑战天听完吴经纬说的,嘴角微微勾起,不用说,这几人肯定是来争遗产来了。 花都狂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