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打算在这里长住下去不成?”
刑战天眉头一皱,看着一脸迟疑的骆北禅,心中暗暗浮上一抹不喜之色。
“不不,天少,我自然不是想在这长住,只是,这燕京城现在全是厉修的人,我要是出去的话,我怕.......”
骆北禅话说到一半,便下意识止住了话头,这话不用说透,料想刑战天也应该能听得懂。
厉修动用肮脏手段,夺去了骆北禅的一切,自然会担心骆北禅会联合其他对骆家亲近的势力,回来与他争个你死我活。
所以,在没有找到骆北禅之时,厉修肯定会派人在偌大燕京城里,四处布控。
可以说,要是骆北禅就这样出去,迎头撞上厉修的人,那他这条小命肯定就难保了。
即便有刑战天在,骆北禅也会本能的表示担心,毕竟,刑战天不是他的保镖,又与他有过瓜葛,只不过因为看在黑曼巴的份上,才会出面帮他。
然而这样的关系,于骆北禅而言,确实一点保障都没有,一旦刑战天临阵变卦,那死的人,那骆北禅就这样出去,绝对难逃一死。
刑战天见得骆北禅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很是鄙夷地凝了凝眉:“我既然已经答应黑曼巴,就会尽力护你周全,你与其跟个缩头乌龟一般,缩着脑袋躲在地底下,为什么不奋起一拼呢?”
“拼不过,你无非只是个死而已,但要是拼得过呢?再说了,你现在这样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和死有何分别?”
骆北禅听得刑战天这番话,眉头狠狠凝滞了下。
这几天来,他确实就如刑战天口中所说的那般,跟个缩头乌龟一样,龟缩在这小小的地下室里,要不是因为工地上还没来得及拉电闸,恐怕他这地下室早就断电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听从刑战天说的,不管结果如何,总不至于,他一个大老爷们,龟缩在这里不敢出去吧?
别说粮食是个问题,一旦工地重新动工,他也必然会被人发现。
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豁出命去狠狠拼上一拼。
拼输了,无非一死,但要是拼赢了,不仅能拿回骆家,捎带着整个厉家,也要一并吞掉。
“天少,您说吧,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骆北禅很是决绝的说道。
“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们先从这里出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再从长计议。”
刑战天淡淡说完,便没再说些什么,转身直接离开了地下室。
骆北禅看着刑战天身影刚刚消失在地下室通道口,便疾速回身,跑到床边,从床头上翻出一个小包,揣进兜里,随即紧随其后离开了地下室。
刑战天领着骆北禅,一前一后朝烂烟地外走去。
远远的,便看到那辆出租车正安静的停在那里,司机见得刑战天出现,一看时间,二十五分钟,连忙推开车门下车。
“小哥,你们可算是来了,你要再不出来,我都打算进去找你了。”
司机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是虚得要命,别说让他进烂烟地去找刑战天,就是让他站在原地,对着烂烟地里大喊三声,他都做不到。
刑战天对着司机淡淡一笑:“师傅,你很守信。”
“那必须的啊,答应的事,就应该做到,这是原则问题。”司机很是豪迈的说道。
刑战天笑了笑,没再说话,直接拉开车门上车,骆北禅见状,也没再迟疑,直接拐到另一边上车。
司机满脸惊疑的看着那个低头钻进车里的落魄身影,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不知道究竟在哪里见过对方。
暗自摇摇头,也就没再去想,直接坐上了车。
很快,出租车司机便按照刑战天的指示,将车开到了燕京一条颇显隐秘的胡同口。
在付过剩余的五百块钱车费以后,司机乐呵呵的走了。
看着出租车远去以后,刑战天这才领着骆北禅拐进胡同里。
胡同深处,有一家双开门的小院,院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古今斋”。
骆北禅不解的望着眼前院门紧闭的古今斋:“天少,这是哪啊?”
刑战天看了眼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并没有回复骆北禅,而是径直上前,伸手推开了古今斋的大门。
“吱呀~~~”
厚重老旧的木门,发出一道沉闷且长的声音,缓缓朝两边推开。
内里,是一条两边摆满青铜大鼎的幽深长廊,墙壁上,还挂着一些仿古名画,虽说是赝品,但每一幅的笔力,都堪比大师之作。
刑战天目不斜视,径直走过长廊,入目,便是一个小型的四合院。
四合院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青花瓷缸,缸里蓄满了水。
周边回廊翘角,壁上亦挂满了各种仿古书画,还遍植着各种名贵绿植。
走进这里头,便能让人油然生出一种,宁静清幽的感觉。
刑战天唇角微勾,从兜里摸出一枚一块钱的硬币,直接凌空投掷出去,随即迈步便往正堂走去。
“噗!”
硬币稳稳地落到了青瓷缸里,水波微荡,晕开了一圈涟漪。
骆北禅跟在刑战天身后,不经意间,扭头瞥了眼青瓷大缸,却是见得大缸底部还有着一只张大着嘴的金蟾,周边还散落一大片硬币。
而骆北禅正好看到,刑战天那枚随手抛出的那枚硬币,不偏不倚,刚好落进来金蟾嘴里。
一时惊得张大了嘴,要知道,即便是对着金蟾的嘴往下扔硬币,都不一定能投准,那就更别说,刑战天连看都没看,还是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往里头丢的。
两人前后脚才刚走近到正厅门外,正厅那扇玻璃门应声而开,随即,阿拉斯加从里走了出来。
“BOSS,接您指示,古今斋已经全面戒备,不会有任何疏漏。”阿拉斯加恭敬的说道。
刑战天微微点头,也没说话,直接迈步进门,骆北禅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正厅内,清一色古色古香的仿古装饰,制作精良的楠木太师椅,周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文玩古件。
即便是见惯了高级古玩的骆北禅,也难免被里头的景象给震住。 花都狂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