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理不死心,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福叔求情,只能将哀求的目光投向江弘远,指望这这位大少爷能看在他那么卖力的份上,出手帮自己一下。
但迎接他的,却是江弘远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从福叔登场的那一刻开始,江弘远心里便翻起了波澜,等到福叔给刑战天道歉时,他更是瞪大了眼,表示难以置信。
这可是福叔,是中天会管家,二把手一般的存在!
不要说他,就是他父亲见了福叔,都得陪着笑脸好声好气的回话。
在中海,可以不认识各路掌权的大佬人物,但要是说你不认识中天会的几位大佬,那你也就别想继续在中海混下去了。
所以,在面对陈经理求助的目光,江弘远本能的选择视而不见。
陈经理面上肌肉微微抽抽了下,早知道这江弘远不靠谱,也怪自己瞎了眼,居然为他而得罪了老板贵客,真是太不值了。
但他又不能就此认命,只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顾云龙,心想凭借顾家和中天会的关系,福叔至少也能给点面子。
见得陈经理求助的目光,顾云龙眉头微微皱了皱,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福叔......”
没等顾云龙把话说完,福叔便截断他话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顾少也有话要说吗?”
“福叔,其实这事不怪陈经理,完全是他先动手打了我的家人,在场众人,全可以作证的。”
“还有人作证,恩?”
福叔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边上众人,却是在他眼神所到之处,所有人皆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移向别处,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那就更别说出面给顾云龙作证了。
见得众人如此反应,顾云龙也是一愣,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这些家伙就全转性了,即便这家伙是屠天豪的客人,也不至于让他们如此害怕吧!
“就是这家伙打的我,你看看我这脸,都被他打成啥样了。”
见没人说话,一直在边上捂着脸颊的甄虎便出面,手指着刑战天,恶狠狠地说道。
福叔眼神微微凝了凝,盯着甄虎那快要肿成猪头的脑袋,再看他那一副五大三粗的身板,心中对于刑战天的能力,又多添了几分敬畏。
却他连理都懒得理会甄虎,转而朝顾云龙道:“顾少,有些话老朽本不应该多说,但今天既然碰上了,那老朽就多说几句。”
顾云龙眉头一皱:“福叔有话大可直言。”
“顾家虽说与我们老爷有合作上的来往,一些事可以获得特权处理,但老朽还是奉劝顾少一句,及时收手,别坏了两家的规矩!”
福叔话说到一半,却并没有将其点透,也算是给顾云龙留一点面子,好让他不至于当场下不了台。
顾云龙愣了愣,虽然福叔的话没说透,但他却还是能听得出来,对方这是在警告他,顾家和中天会只有生意上的往来关系,私底下最好别和他们的人搅和到一起,否则坏了俩家规矩,后果很严重!
“喂,老头,你聋啦,我不是告诉过你,是这小子先打我的,你听不懂人话吗?”
甄虎满是不耐烦的冲着福叔一声怒吼,全然没有看到顾云龙那额头上微微渗出来的细密汗珠。
福叔眼神微微一凝,还没开口说话,便见顾云龙先他一步,直接往后一拉甄虎,急声呵斥:“你疯了吗?”
“表哥,这老头......”
“你给我闭嘴!”
见顾云龙是真的动了怒,甄虎只好恨恨地瞪了一眼刑战天,老大不情愿的往后退了一步。
喝止住了甄虎,顾云龙这才转而朝向福叔,满是歉意地笑了笑:“福叔,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表弟他......”
福叔一摆手,截断他话头:“顾少无需多言,老朽心里清楚!”
说完便没再理会他们,转而看向了刑战天。
“刑先生,今天的酒会实在不好意思,您别往心里去!”
刑战天淡淡一笑:“没事,福叔......是吧?”
“是的,老朽本名福庆,大家抬爱,称老朽一声福叔。”
“哦,福叔,你家小姐现在没事了吧?”
福叔一愣,心道,该来的还是会来,连忙道:“小姐已经没事,刑先生您费心了。”
“没事就好,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刑战天笑了笑,眼神当中,却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色彩。
福叔自然看到了他眼中深意,心下不自觉的咯噔一声,却还是硬着头皮道:
“刑先生,手下人不懂事,冲撞了您,我再次替他们向您表示道歉。”
说着便是四十五度微微弯腰,很是郑重的朝刑战天鞠了一躬。
只这一下,瞬间让边上众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看来这家伙还真的是个牛叉人物,居然能让福叔亲自给他鞠躬道歉,还好,自己刚刚并没有怎么得罪他,要不然,也就等同于得罪了中天会。
在中海,得罪了中天会,可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
相比较于众人惊讶的神情,一旁的江弘远则显得很是气恼。
本来还打算利用刑战天没有邀请函私闯酒会的罪名,将他丢进城防局,再利用自己江天集团的背景,将这家伙给玩死。
可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中天会的贵宾,那这想法便只能胎死腹中。
但如果他连刑战天都收拾不了,那如何在中海二代心目中树立威信?没了威信力,这个圈子可就难带了。
江弘远紧咬牙根,面上乌云密布,嘴角微微颤动,今天不管他是不是中天会贵宾,自己都必须要将他赶出酒会!
便见江弘远往前走出两步,一脸淡漠的看着福叔,语调当中,隐隐带着一丝疯狂地意味:
“福叔,今天这个酒会,是盛家与我们江家一同承办,所以在宾客的邀请权上,江盛两家应该是享有绝对控制权的,对吧?”
福叔眉头微微一皱:“江少说的没错,古龙山庄只负责承办场所,并不负责邀请宾客。”
“既然如此!”指了指刑战天:“他并不在我们邀请的名单里头,看在他是屠先生贵客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他擅闯私人酒会的责任,但他现在必须离开!”
福叔闻言,眼神不自觉的凝了凝,这家伙如此说话,显然是没把他们中天会放在眼里啊! 花都狂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