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个肉眼凡胎的凡人之躯,就算是武功卓绝,也不可能是那些怪物的对手;如今叶楚又不在,他凭一己之力真的能拦住这糟糕的状况吗?
就在秦飞楼再次将一名死士斩于剑下时,一道银色的闪电呼啸而至,那闪电跟叶楚银电散发的光芒极为相似,但更有攻击性,眨眼之间在助他麻利的解决掉仅剩下的几名死士后,就朝着他又靠近了几分。
秦飞楼在看清楚依偎在他身边的东西是什么后,立刻惊喜出声:“麒麟宝宝,是你对不对?”
被认出来的麒麟宝宝开心的围着秦飞楼转了一圈,顺带着还用尾巴扫了扫秦飞楼上空的空气,将快要靠近他的毒烟扫开。
秦飞楼并没有留意到麒麟宝宝的动作,而是仰头看着金光时强时弱的诛魔大阵。
虽说因为没有大长老的相助,诛魔大阵的威力并不能完全发出来,也不会出现诛魔大阵会被从往生林上空移走的危险,但是,先才那几位叶家长老合力已经将阵眼破坏,此刻的诛魔阵就像是一面四处漏风的墙;封印的力量正在渐渐减弱,结界也早已没有原本那般牢固,一直被镇压在里面的怪兽也上看准了这个时机,如闻了血的蚂蟥一般,跳腾着在这个时候想要从林中逃出来为祸晋城。
此刻,就算他冲出去阻止那几位长老,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眼下,想要保住晋城,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诛魔阵被毁的阵眼修补好。
可是,这诛魔大阵乃是最古老繁复的阵法,就算是精通阵术的叶家恐怕也找不出一个能人来修补。
眼见着晋城的危机将要到来,已经苏醒的怪兽兴奋地在林中发出阵阵嚎叫,个别体型大的怪兽更是不怕死的撞击着已经不堪一击的结界,像是在下一刻,它们就能从里面跃然而出一般。
而在这些蠢蠢欲动的怪兽中,秦飞楼居然看到了最熟悉的‘老朋友’,就是当初和叶楚初涉往生林时,在外围碰见的那些黑色的甲虫。
现在只要一想到那数之不尽的黑色甲虫秦飞楼就有心理阴影,这些虫子的杀伤力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就连他对付起来都极为棘手,何况是旁人;更要命的是万一这些虫子跑出来,那无辜的三十万老百姓可就要真的倒霉了。
秦飞楼的脸色几乎在瞬间难看到了极点,因血气的不断翻涌,立刻就又让他的旧伤又发作起来。
只见他痛苦的捂着胸口位置,脸色一瞬间变成了蜡白,‘噗’的一声,一口刺眼的鲜血就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听到秦飞楼那边传来的动静,叶寒真与叶翔父子齐齐朝着他看过来。
叶翔瞅着秦飞楼带血的嘴角,笑的极为志得意满,“我就说你一个局外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叶楚卖命,没想到真相竟是叶楚那家伙居然是个贱丫头;刚才我也看见了,那丫头生的颇有姿色,想必她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引诱了你,这才让你甘心为她驱策吧。”
说到这里,叶翔的眼睛里就满是淫邪之念,看向秦飞楼的眼神中也尽是龌龊之意,“为了一个那样下贱的女人连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真的值得吗?还是说,叶楚那贱丫头偿起来跟别的女人有所不同,这才让你被迷了心窍?”
听着叶翔恶心的声音,秦飞楼的心里立刻就蹿起一团火焰:“你要是再敢说一句侮辱她的坏话,我就将你的舌头拔下来。”
面对着秦飞楼陡然凶狠的语气,叶翔被吓的一噎,虽然不敢再大声说什么,可还是忍不住碎碎念:早知道那贱人是个漂亮的小美人,就该换种法子来折磨她,这样也不枉她那出色的皮相。
这些话叶翔自然不敢对着秦飞楼说,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那贱丫头的勾引功力了得,早已将这不怕死的小子迷的晕头转向,这个时候他要是再继续说下去,恐怕自己的这个舌头还真会保不住。
叶寒真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瞧这被一吓就缩回去的儿子,心里只有恨铁不成钢。
但这种感情来的极快去的也很快,在他看见秦飞楼难看的脸色时,倒是难得能从他口中听到赞赏之词:“虽说你我是对手,但我承认,你是个了不起的对手;我的这些手下大半都死在你的手里,可是这又怎样?最后赢的那个人还不是我?”
叶寒真指着身后的结界,继续对秦飞楼道:“你亲眼看见那丫头随着她的母亲一起闯进了大阵里,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你最清楚;何况,现在我还在集中精力的调用大阵的力量来对付她,以她的能耐,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灰飞烟灭;到那个时候,不管是你还是你身边的这只猛兽都救不了她。”
秦飞楼扭头看了眼乖顺的守在他身边的麒麟宝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麒麟宝宝会这么温驯的陪在他的身边,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叶楚绝对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栽在叶寒真的手里。
所以,在听了叶寒真信誓旦旦的言词后,秦飞楼慢慢直起身子,擦掉嘴角的血迹,道:“是吗?你确定自己会是最后的赢家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秦飞楼在轻吸了一口气后,又道:“你看看这四周,再听听往生林里传出来的动静,你觉得自己能从那些怪兽的獠牙下逃脱吗?叶寒真,丧心病狂也该要有个程度,为了打击自己想要打击的人,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去拼搏,你确定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
秦飞楼的声音刚落,就又从往生林里传出一声更加凶戾的吼叫声,这声音就连守在秦飞楼身边的麒麟宝宝都惊动了;小家伙眨着一双金光闪闪的眼睛,警惕的盯着往生林的方向,像是在防备着那里面将要跑出来的怪物。
倒在地上的叶翔自然是被吓的更加不轻,先才他的劝阻被父亲挡了回来,眼下看着父亲执意要挟族中长老继续催动阵法,在他的心里,又一次生出贪生怕死之念。
只见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再次对父亲劝说着:“爹,我一直以为祖父的话可能是危言耸听,可是现在看来,祖父应该没有骗我;这往生林真的十分诡异,你看,叶楚反正都已经被困在大阵里了,她不会再轻易出来了;咱们还是赶紧停下来吧,万一等阵中的东西跑出来,我们可就在劫难逃了。”
“愚蠢!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儿子。”
叶寒真羞怒的瞪着叶翔,叱骂着:“叶楚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她那样的人,除非是确定她已经灭气死绝了,不然,哪怕是有一线生机,她也会从生死之间爬回来;跟叶澜天相比,她可是要比她那个父亲能耐的多,所以为了对付她,我才会如此费尽心机。”
说到这里,叶寒真就抬起头看了看往生林上空的诛魔大阵。
对于这个阵法的作用和能耐身为叶家人他自然最清楚,也很清楚在往生林里面到底镇压着什么东西,而他在知道这么做有危险的情况下还执意如此,并非是没有头脑的做法,而是他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
其实从一开始,他的计划就跟叶翔与父亲的计划不太一样。
对他来说,他从未想过要将往生林上空的诛魔阵移开,专门用来对付叶楚,因为他虽然痛恨叶楚,但还不至于痛恨到丧失理智的地步。
为了将这个贱丫头斩杀,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这对他来讲只是最坏的底线,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顺顺利利、轻轻松松的将叶楚解决掉;而不是逼着自己真的走出那最危险的一步。
所以在他的计划中,他只是想要将叶楚诱骗进往生林,然后再让族中长老催动往生林上空的阵法,利用阵法的力量将叶楚死死地困在里面,进而再逼死她。
而他这么做,虽说伴随着叶楚可能会对他反戈一击的危险性,但是却大大降低了往生林里的邪祟跑出来将他们当口粮吃了。
所以对叶寒真来说,眼下虽然局势比较危险,可是一切都还勉强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要他拿出耐心,等着将叶楚活生生的熬死在诛魔大阵里,他就会立刻命令几位长老收手,到时候,往生林自然会回归往日的平静,而他的眼中钉也算是解决了。
他的计划何其完美,简直就是他近年来最得意的杰作,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那贪生怕死的儿子却屡屡跳出来跟他说一些不中听的话。
很显然这小子是被眼下的状况吓破了胆,在听了他人的三言两语挑拨之后,就开始怀疑他这个当父亲的决定;如此愚蠢的儿子,简直让他觉得无颜以对。
在这个时候,他又不禁生出对叶澜天的恨意来。
为什么他这个好大哥生下来就能拥有一切?身份、地位、出色的武学天赋,娇美动人的妻子,现在就连生的孩子都比他的优秀?
老天爷对他何其不公!何其不公啊! 朕的皇后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