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不安的吞咽了好几口口水之后,叶翔终于扯着已经开始发僵的嗓子,用几乎变调的声音向父亲求救。
“爹!爹——!!你快救救我!叶楚、叶楚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真的会杀了我的!爹你快救救我!”
听着儿子无法遮掩的害怕的声音,叶寒真阴狠的脸色总算是在这时候出现了一丝龟裂;对他来说,虽说这个儿子是个不成材的,可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就算是个废物,也不能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死在叶楚的手里。
所以,在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叶寒真总算是不得不退了一步,对叶楚道:“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儿子?!”
叶楚呵的一声笑出声:“怎么做?叶二爷,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想要什么,看来你现在还在这里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好在我这个人对自己的对手向来很有耐心,我就在这里再跟你说一遍我的要求;立刻放了我娘,不然,我就让你这个儿子丧失繁衍下一代的功能。”
听到这话,叶翔被吓得一抖,下意识的就捂住自己的下面;眼神里的恐惧前所未有的浮现出来,对一个男人来说,如果连这东西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叶楚的这番话,可以算得上是有史以来对他最狠的一次要挟。
至于叶寒真,也被叶楚的狠辣惊的眉角狠狠地跳了两下,额头上的青筋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爆了出来,如果可以,他真想化身成豺狼,将对面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活活撕碎。
至于秦飞楼,则是安静的瞥了眼身边这小姑娘,好在常清风不在这里,不然这么混的话要是被他听了去,以他那性格,还不得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
只是,他倒是越来越好奇叶楚这些年来到底生活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里,好好的一个姑娘竟硬是被当成男孩子来生存,甚至在行为举止中,都透着一股男儿气;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她,总是有种莫名的心酸。
此刻,他多少有点理解叶澜天生前的那个念头了,难怪他拼死也想要赢得那场武斗大会,难怪他一定想要让叶楚恢复女儿身;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因为自己的私念而不得不扮演成一个男孩子,这对一个父亲来说,心里承受的责备与愧疚,应是外人无法想象的吧。
就在秦飞楼渐渐理解了叶澜天的想法时,就听见对面的叶寒真用讥讽的语气对叶楚说道。
“没想到在知道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你还将这个贱女人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来对待?叶楚,你这份孝心可真是感天动地啊;只是,若是你父亲在天有灵,你觉得他会苟同你的这份仁孝之心吗?这个女人可是曾背叛过你们父子,对于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作为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接受容忍?!”
叶母被揭开了最痛的那块伤疤,她真想一头就撞上那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死了算了。
这些年来,她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担心在她死后,她的孩子就剩下孤身一人,她只是个后宅妇人,不懂什么阴谋权术,更不懂那些惹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武功秘籍,她只知道,她的孩子若是到最后连母亲都失去了,那么在这个世上,她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若她的楚儿变成了孤儿,那该多可怜……
她的女儿是这世上最听话乖巧的孩子,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为了保护她这个不争气的母亲负重前行,这些年来,她也从未真正尽过当母亲的责任,而是不断地拖累着她;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想要一死了之,可是,每次看着身边身形单薄消瘦的孩子,她都会舍不得,会想要让自己再坚强一些,哪怕是拖着这幅病躯再多陪她一天,也是好的。
可没想到,就是她的这份优柔寡断,却是害的她的楚儿如今承受这般奇耻大辱。
被这个狼心狗肺之徒当众说出当年的那件事,听着他利用她这个不争气的母亲那样羞辱她最尊敬的父亲。
叶母觉得,自己真的是无颜面对那个赤诚真心的孩子了,尤其是想到先才,叶寒真利用她将楚儿打击成那个样子,叶母就更加觉得自己是不可原谅的罪人,恨不能下一刻就能以死谢罪。
叶楚虽在跟叶寒真谈判,可是眼神却是一直追随在母亲的身上。
她清楚地看到了母亲眼神中的悲与痛,看到了母亲眼底渐渐熄灭的希望;原本在心里一直结着的那个疙瘩终于在这一刻像是被人找到了线头,轻轻那么一拽,线圈打着旋儿的慢慢解开,而那个像是快要被拧成死结的疙瘩,也在这个时候,被满满解开了。
面对着叶寒真的嘲讽,看着母亲脸上无言辩驳的绝望,叶楚放缓了声音,但清亮的嗓音却是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我父若是在天有灵,若是知道我对他的妻子见死不救,恐怕他才会对我心寒至极吧。”
叶楚忽然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叶寒真猛地噎住,他不明白的看着这样的叶楚,恍若初识一般,要知道在刚才,他明明还利用陆千千这个女人将叶楚打击的差点一蹶不振,没想到不过是片刻过去,叶楚就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再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
而是用出人意料的态度,回击着他的攻击。
“叶寒真,你是不是觉得利用手无寸铁的母亲就能将我彻底击垮?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的这个想法和念头,或许在进行第一次的时候,我也许会中招,但若是想再故技重施,那你就将我想的太简单了。什么叫做背叛?什么叫做可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像你这样为了自己的那点阴私念头不惜联合外人残害手足兄长的人叫做背叛,似你这般为了达到目的,做出天理难容之事的人才叫可耻。”
“你嗤笑我母亲失身与你,可是你知道吗?看着你这幅连羞耻之心都丧尽的人,我连怜悯你的想法都没有。在这个世上,你是最没有资格提起我父亲的人,所以,你还有什么颜面在这里惊扰他的在天之灵?”
说到这里,叶楚忽然一顿,用看可怜虫的眼神看向了叶寒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叶家已经手眼通天,什么事都瞒不住你?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到这里,叶楚就扬起手,慢慢的摸到自己绑缚在长发上的发带,跟着,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将黑色的发带轻轻一拉…… 朕的皇后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