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的功夫后,当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时候,北涏笙下意识的就开口问:“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我要你们寸步不离的待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可你们一个二个都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怎么?这是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忘记北家的规矩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北涏笙的脊梁骨猛的一僵,跟一三七着忙回头看向门口方向,果然就看见北暝宗正沉肃着面容,眼底闪烁着幽幽冷光朝着他看过来。
“少主息怒,我等并不是有意要违背少主的命令,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明白眼下的情况对我们来说有多迫切,而我也对你们太纵容了,才让你们敢在私底下这般应付我。”北暝宗的呵斥堪比一把锋利的剑刃,一招一式都招呼在北家弟子的脸上,跟着,就看他回眸朝着身后喊了一声:“还杵在原地做什么?给我出来!”
随着这声话落,就看见两名北家弟子垂头丧气的从北暝宗的身后走出来;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被叶楚一眼就撩的脸红的北一柏和负责出去找他的阿树嘛。
看见这两人低头垂肩的从北暝宗的身后走出来,北涏笙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立刻就单膝下跪,表情严肃的请罪:“是属下该死,做出有悖少主命令的事,请少主降罪。”
阿树忐忑的看着脸黑如铁的少主,想到少主惯常的脾气,生怕他真的会降罪给北涏笙,忙也拽着北一柏跪在地上,声音恳切的为北涏笙求着情:“少主容禀,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涏笙的错,我们原本奉命守在叶楚的身边,没想到她是个不老实的,不断地想出各种各样邪门的法子来折腾我们不说,还不时的口出狂言,出声辱骂少主与族长;我们也是被她折腾的没了法子,想要头脑清醒清醒,这才想着到外面透透气。少主,我们绝对不敢做出有悖你命令的事,你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可是连丝毫怠慢之情都不敢有的。”
说到这里,阿树就用胳膊肘碰了碰突然之间变的沉默寡言起来的北一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怎么?你变哑巴了?别忘了若不是你经不住诱惑,涏笙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出去冷静?说到底做错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眼下涏笙要代你受过,难道你真能昧着良心看他替你受罚吗?”
被阿树撞了几下的北一柏先是诧异的眨了眨眼睛,跟着这才像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般,忙配合着阿树的提醒,向北暝宗求情:“少主,我等知道擅自离开岗位是我们的过错,可还请少主给我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眼下情况特殊,正是你用人的时候,还请少主将责罚压后,等将来我们计划成功,回到荒原,少主再根据我等的表现进行赏罚,如何?”
北暝宗听着北一柏的话,垂眸就朝着他看过来,注意到北暝宗望过来的眼神,北一柏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脖子,连抬起头望向北暝宗的勇气都没有,整个人都是一副又敬畏又忠诚的样子。
北暝宗在思考了片刻后,这才幽幽开口:“你的这个提议倒是不错,眼下的确是正值用人,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但你们能不能抓得住,那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多谢少主宽宥!我等定不负少主所托!”整齐划一的回答声响彻在这间并不是很大的房间里,连专心致志正在用膳的叶楚都被他们的行为吸引,用眼角余光朝着北暝宗所站的位置淡淡的瞥了一眼后,就又继续动手扒着碗里的米饭,吃的满口留香。
北暝宗在训斥了北家弟子后就从门外跨了进来,看着大快朵颐的叶楚,双臂抱胸,饶有兴致:“看来你在这里住的还挺习惯,胃口如此好,这要在外面四处寻找你的朋友们知道了,情何以堪?!”
叶楚在被绑来这里后,最关心的就是外面的情况,眼下听见北暝宗带来这样的消息,立刻就被吸引,放下碗筷看向他:“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我的那些朋友们,他们如何了?”
北暝宗俊美逼人的脸上在这个时候露出一丝浓浓的恶意,对叶楚道:“在今天白天之前,他们的确是因为你突然出事而四处寻找你的下落,你是不知道他们在昨天晚上找你找的多凶,不过是一些二流家族而已,居然敢缠着我北家弟子不放,我自然是要让他们受点苦头的。”
叶楚听到这里,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下意识的就攥紧成拳,一双透亮平静的眼睛也在这个时候漾起涟漪和凌冽的波光。
看出叶楚动了怒意,北暝宗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说:“只是这帮家伙还算聪明,很快就意识到他们来到藏天谷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为了寻找一个女人的下落,而放弃将要唾手可得的宝物,这是只有傻子才能干出来的事。所以,在今天白天天亮之后,这些人就放弃了寻找你,前往真正的藏天谷山门位置了。”
一边说着,北暝宗一边欣赏着叶楚的脸色,看着她微微闪烁的眼睛,脸上的恶趣味越来越浓:“叶楚,你现在是不是心里挺难受的?像你这种冷情冷心的人是很难敞开心扉接受他人的,可是在踏进藏天谷之后,你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变的根本就不像是过去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可是事实的真相是什么?还不是你在落难的时候,你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们对你不闻不问?!所以说,你可真是个可悲的女人,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能不趟进这淌浑水,或许你至今还能逍遥在外,又怎会成为我手中的阶下之囚?”
听着北暝宗的冷言讽刺,叶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看清楚他嘲笑背后的深深恶意后,她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指着脸色突然变僵的北暝宗,嘲笑着他:“我说你,是个幼稚的小孩子吗?竟然在我面前耍这么低能的手段,北暝宗,一直以来是我太高估你,还是你本身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脾气?!” 朕的皇后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