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楼短时间内连叶楚的脸都不敢去看,手足无措了好一阵,才稍稍平复下自己怪异的心跳。
而叶楚也是在看见秦飞楼的情绪平稳了一些后,才开了口:“殿下,可好一些了?”
秦飞楼坐回到凳子上,像是很疲惫的摆了摆手,说:“应该是最近太累了,一时心绪不稳,但不要紧,休息一下就好了。”
叶楚深信不疑,道:“殿下务必要保重自己,千万不能让自己出事。”
“无碍,我的身体我最是清楚,眼下我们先想办法阻止大长老才是头等大事,明日我来找你,我们一起悄悄地潜回叶家,一同去面见说服大长老。”
叶楚道:“好,明日我在梧桐院等殿下。”
在送走了秦飞楼后,梧桐院彻底归为一片宁静。
叶楚在洗漱好后,就看见麒麟宝宝蹲坐在半开的窗户口,朝着她露着圆滚滚的屁股,往日总是支棱起来的圆耳朵此刻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对月长叹。
叶楚走到小家伙的身边,一手将窗户关起来,同时一手就将小家伙抱进怀里。
看着小东西窝在她怀中怏怏不乐的样子,就故意逗着它,轻拽着小家伙鼻间的长须,柔声道:“你就这么喜欢秦飞楼吗?他不就是给你送了两次肉,抱着你哄了几次嘛,瞧你,将一颗心都给他了;你还是不是我的宠物,明明是我将你从巨蟒的腹中救出来的,可没见你对我如此恋恋不舍。”
小家伙眨巴着一双水漉漉的眼睛看着叶楚,从喉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似是在回应什么。
叶楚侧耳倾听,在明白小家伙的意思之后,立刻就闹出个大脸红:“你要是喜欢他,你就去跟着他,为什么还要一起拉着我?”
‘啾!’‘啾啾!’
“你还担心上我来了?小家伙你要知道,我可是个人,生存能力很强的,只要我不想死,一般人还真弄不死我;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活的活蹦乱跳,让人叹为观止。”
叶楚虽然说的慷慨激昂,可是在她怀中的麒麟宝宝却是用一副忧虑重重的眼神看着她,那目光,分明就是一副欲言又止之态;好像它真的为了她操碎了心,可她倒好,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罢了,居然还是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
一时间,麒麟宝宝再次萎靡起来;乖乖地窝在叶楚的怀中,也不再跟她说话,活似一副想要静静的样子。
叶楚见小家伙兴致缺缺,也没有多想,直接抱着它就熄了灯,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
叶楚早早就醒来了。
先是如往日一般在院中练了会武功后,就去花厅见了齐修。
经过汪家的教训,如今的齐修可不敢再随便对着叶楚耍心眼,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清楚的意识到叶楚的性格是说一不二的,既然她已经出声警告,那就证明他已经踩到了她的底线,为了将来更好的合作,也是为了齐家,他都不能轻易得罪眼前这位很有可能会继承十强者位置的人。
叶楚来找齐修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询问叶寒真的下落:“不知齐叔叔可找到叶寒真的踪迹?”
“不瞒世侄,我已经派出大批的齐家弟子在城中秘密寻找,可是这个叶寒真就像是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自几天前就消失不见,着实要人不明白他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
叶楚蹙了下眉:“几天前?齐叔叔可以将时间说的明确一点吗?”
齐修道:“就是你在叶家祠堂大开杀戒的那一天,其实那一天叶寒真也在叶家,只是他当时没有出现在祠堂,按理说,身为叶家次子,就算是在武学上再无建树,知道家族遭逢如此大变,于情于理都该出现帮忙主持大局,可是就是这么奇怪,在你大闹了叶家之后,他也跟着失踪不见了;眼下别说是我们的人,就连叶家的人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说到这里,齐修就颇为恼火的摇了摇头,暗骂叶寒真那个小人是属老鼠的,不然他齐家弟子都快将晋城翻遍了,为何还找不到他。
叶楚则是在听到齐修的这番话后,回忆起当日在叶家发生的所有事。
忽然,灵光一现,她想到了一个极大的可能,“齐叔叔,我大概知道当时在我大闹叶家的时候,叶寒真在什么地方了;其实他一直都在跟着我,看着我在叶家闹的鸡犬不宁,跟着我去了乱石坡,亲眼目睹我知道了父亲当年惨死的真相,然后还动手杀死了将要将他名字念出来的汪宪。”
“我可真够笨的,我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叶寒真此人多狡猾啊,这些年来他能用一副碌碌无为的样子欺骗了所有人,那就证明此人的心机与城府也是很深的,在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之后,以他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不有所作为?他杀了汪宪为自己争取了藏匿的时间,看着我与齐家联手,捣毁了汪家,瞅着我一步步逼近叶家,现在他可能正在暗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就像匍匐在草丛中的毒蛇,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给我致命一击。”
齐修的心因叶楚的话而剧烈的颤动着,虽说她的这些话有一部分是猜测,可是以叶寒真诡诈隐忍的性格来说,很有可能被叶楚给说中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占了先机,可没想到会在阴暗的角落里,有另一双眼睛早就盯上了他们;而这个人,还是他们最忽略最觉得没有威胁的叶寒真?!
这现实反转的,可真够讽刺!
齐修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亢奋的心情平复下来,“既然我们已经成了他人的观察目标,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还需要再继续暗中寻找吗?”
叶楚在花厅里走了两步,思考着说:“如果一切真如我所猜那般,此刻就算是齐家的弟子将晋城掘地三尺,恐怕都没办法将叶寒真翻出来;既然如此,倒不如将主动出击变成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阿楚这话是何意?”
叶楚道:“叶寒真在我知道当年真相的那一刻就不会放过我了,正如我不会放过他一般,我们二人早晚有一天是会碰上面的,不是我去寻他,就是他来找我。既然如此,那我们何必浪费精力四处折腾,还不如乖乖待着等他自己主动冒出来。”
“我明白阿楚你的意思,只是这样做我们会不会有些太过被动?”
齐修有自己的顾虑,道:“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叶寒真是叶家最不成器的那一个,没想到现在看来,他倒是深藏不漏;在晋城齐家也算是颇有些实力,在大批齐家弟子的搜寻下他都能将自己藏的滴水不漏,可见这些年来,他并非外面传言的那般只是当一个会敲算盘的生意人那么简单。面对这样一个不知背后实力有多强大的人,我们是不是该去掌握一些最基础的情报,这样将来应付起来,也不会太困难。”
“齐叔叔是想要增加我们赢面的筹码,是吗?”
齐修道:“也可以这么说,叶家的实力我们几乎是了如指掌的,可是叶寒真这个人,太神秘了,不将他了解清楚我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叶楚知道齐修虽说有冒险精神,可是他毕竟是齐家的当家人,数百齐家子弟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不像她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所以在做事情的时候,他更喜欢稳扎稳打的类型。
所以,面对齐修的保守,叶楚也能理解,道:“齐叔叔既然不在乎齐家的这点消耗,我也不阻拦,只是想要在这里提醒叔叔一句,面对叶寒真这个躲在暗地里的对手,齐家务必要小心;这个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有叶杨阴狠的一面,同时也有叶杨没有的智慧;这样的人,算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齐修毕竟是习武之人,就算是如今已不复当年少年时期的热血,可是在棋逢对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小小的激动一把:“世侄放心,叶寒真固然是个对手,但我也不会憷了他;像他这种只会在背后暗箭伤人的小人,其实并不难对付。当年你父亲之所以会着了他的道儿,不就是被他往日的形象给欺骗了嘛,现在他是虫是鼠我们都里知道了,难道还会畏惧他这样一个卑鄙小人吗?!”
看着齐修这只笑面虎,叶楚淡淡的笑出了声。
她觉得,将叶寒真丢给齐修来应付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这两个人都不算是什么善茬,真正对峙起来,的确颇有看头。
于是,叶楚在花厅里再跟齐修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就又回到了梧桐院。
在她推开自己的房门刚刚踏进去,就听见从里面传出窃窃的私语声。
“小房子,你看这雪麒麟都跟你混得这么熟了,要不咱们把它偷走得了,反正我看那叶楚也没多稀罕它。这么一个圆滚滚的大宝贝,如果我们能将其带回帝都,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秦飞楼无语的看着一脸贪婪的好兄弟,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听见常清风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跟着,就捂着鼻子痛嚎起来:“嗷嗷嗷——我的鼻子、我的鼻子被它给挠了——我的鼻子——!!!”
看着痛的几乎快要在地上打滚的常清风,秦飞楼看向怀中的麒麟宝宝。
只见这个小机灵鬼冲着他龇牙一笑,伸出前爪,蹭的一声,雪亮如弯钩般锋利的爪子就被小家伙给露了出来;如今他这幅样子,就跟做了坏事还四处嘚瑟的小屁孩似的,就差再摇一摇尾巴以示自己愉悦的心情了!
要你丫的说老子不受主子稀罕,老子可是神兽,老子不仅被主子当成心肝宝贝,还被爹爹当成掌上明珠! 朕的皇后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