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还不等叶楚反应过来,胡廷芳就先跳了出来,只见他举起手中的佩剑就怒指向那开口说出这番话的世家弟子,“臭小子,有种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出口污蔑叶楚的世家弟子本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想到自己随口乱说的一句话,竟然会引来胡家少族长的动怒;当场就吓的脖子一缩,宛若被掐住脖子的鸡仔一般,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金亦欢瞅着动了怒气的胡廷芳,笑着走上来用扇尖轻轻地敲了敲胡廷芳的肩膀:“我的胡少族长,你这幅杀气腾腾的样子可是会吓坏这些小孩儿的;快!将你的兵器收起来,别真的伤了人。”
胡廷芳回眸看了眼金亦欢,在收起兵器的同时大声道:“我知道你们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今日我就将话先说到这儿,你们这些人想要怎么争抢这灵识我都不管,可是如果你们敢再出口伤人,就别怪我拿你们的血来祭我的剑。”
金亦欢听着胡廷芳毫不客气的警告声,瞧出有些人面露不忿之色,显然是不太满意胡廷芳此时的态度;其实也能够理解,站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有些名气的世家弟子,甚至可能还有藏龙卧虎之人;而往往有些本事和名气的人都是心高气傲的,此时胡廷芳说出这样的话,在他们听来想必是有些刺耳的。
如果不是碍于在真正的山门前,如果不是考虑到为走进真正的山门保存实力,恐怕在这个时候,伴随着胡廷芳的话丁慧友一场不可避免的争斗。
金亦欢无奈的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满是无奈的看着胡廷芳的背影;从小他就是跟在胡廷芳身为给他收拾烂摊子的,没想到都这么些年了,他的身份始终都没有改变过。
“诸位,廷芳的意思不是要跟大家大动干戈,他也只是维护朋友心切,这才说了些比较直接的话,还请诸位能够理解。”说着,金亦欢就‘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继续道:“但,廷芳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某些人为什么拼命想要得到这灵识的目的,在场之人想必不用我多做提醒,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有句丑话我必须要说到前头,那就是这灵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轻易得之,恐怕会留有后患。刚才高哲的例子血淋淋的就摆在我们面前,稍有不慎,这就是下场啊。”
苗家少族长站了出来,道:“金少族长的意思我们都能明白,只是,我们踏进这藏天谷就是冲着魔尊的传承和宝藏来的;既然这灵识也是属于魔尊传承的一部分,大家伙儿自然没有放手的道理。而且,先才我们也说了,高哲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下场,那是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自己的内心深处生出了心魔,这才让灵识有机可乘;但我苗家就不一样了,我苗家祖祠里有先辈传承下来的镇邪伏魔金钵,想必大家对我苗家的这等宝物也是有所耳闻的;只要我将这灵识给带回苗家,定会用金钵将其镇住,到时候,它自然不会再蹿出来作恶。所以,细细想下来,还是我苗家最适合将这灵识取走,大家伙儿说对不对?”
“对你个狗屁!”贺家弟子立刻站出来反对道:“就你苗家那连金漆都掉了的破钵,苗少族长居然还有脸面提出来在众人面前炫耀吗?在场的世家弟子当中,谁家没有一两个从先辈的手中继承下来的镇魔宝物?真正的世家大族还没有开口,轮得到你在这里显摆吗?我说姓苗的,这些年你们家背着世人在背后干的那些龌龊事别以为别人不知道,在苗家的后山,可是会经常传出些古怪的动静令人深思,既然想要走邪路,那就要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千万不要留下把柄,成为世人所攻击唾弃的对象。”
正如众人所知,这苗家和贺家是世仇,两个家族到底有什么样不可告人的老底别人不清楚,他们自己却是最清楚不过;眼下贺家弟子将苗家干的那些‘好事’当着众人的面稍稍提了出来,立刻就让苗家弟子各个正襟危坐,虎视眈眈的看向那贺家。
叶楚看着这两个家族又开始争抢起来,瞅了眼杵在一边看戏的金亦欢,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问:“苗家干了什么如此讳莫如深?贺家弟子不过是稍稍提了一嘴,就让他们恨不能当场杀人。”
金亦欢用手中的折扇遮住口鼻,脖子稍稍往叶楚所在的方向一歪,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她的问题:“我们也是听说这苗家似乎在四处抓捕修炼魔道的魔修,将那些魔修抓住之后,就会带到苗家的后山做研究,至于研究什么那就很有深意了;总之,身为正道弟子,抓住魔修不当场诛杀而是藏匿起来做研究,这本身就已经是不恰当的行为;只是苗家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手脚还算麻利,竟然没有留下多少线索让人抓住成为证据,所以大家伙儿才会对他们家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抓住了证据,知道苗家做的研究可能跟魔道的一些东西有关的话,那么这个家族距离完蛋也不远了。”
叶楚诧异道:“抓捕魔修,研究他们?难道这苗家不知道这么做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吗?魔道之所以能够在千年来跟正道分庭抗争,就是因为不管是他们的功法还是手段都是让人十分意料不到的,研究这样的东西,稍有不慎连自己入魔都是无法控制的;而入了魔之后,再想回到正途,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是呀!正常的家族是绝对不会跟‘魔’这个字沾染上半点关系的,关键是苗家比较特殊。”金亦欢向叶楚解释着:“这苗家的祖上就是专门研制诛魔武器的,既然要做出专门针对魔修的东西,自然是要将魔修这种东西了解的够透彻才行;曾经的苗家那也是显赫一时,只是可惜,子孙不争气,渐渐家道中落了;而今苗家的这一代族长想要重塑当年辉煌,就想走上一条和老祖宗一样的路,可是却不知,他们的这点天赋怎么能祖上的能人相比?何况他们的老祖宗可没有教他们将魔修抓回来做研究这么危险的行为。所以说呀,很多时候都要量力而行,尤其是现在正魔关系紧张的时刻,更是要远离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行为才好。”
叶楚听了金亦欢的解释,语气笃定道:“既然这苗家已经渐渐偏离了正道,那么这个灵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不然这灵识到了他们的手中,定会成为祸患。”
金亦欢也说出自己的态度:“贺家也不能带走,这个家族练功的法子偏激进,很容易走火入魔出岔子,所以灵识也不能交给他们。”
叶楚点了头,道:“他们眼下正争得头破血流,而其他也有不少家族对这个灵识虎视眈眈,看来我们要想个法子让他们主动放弃对这个灵识的打算。”
金亦欢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看着叶楚精致雪白的侧脸道:“主动放弃?这可是很难的,你看看这些人的气势,你觉得他们像是会主动放弃的人吗?”
叶楚敛眸深思,同时也有些郁闷,谁能想到,刚刚只是在山门外出现了一个邪恶的灵识,就能让不少人为其争破了头;若是真的走进了山门,面对更大的诱惑,恐怕这些人真的会打起来。
想到这里,叶楚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谷云翼一定要拉着她入伙儿了。
人的欲望就像那无底的深渊,很多时候就算知道是危险的,但在利益和欲望的驱使下,往往许多人还是会做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决定。
就在叶楚想着该怎样让众人放弃这邪恶的灵识时,一直站在一边看好戏的谷云翼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我说你们到底傻不傻,居然就在这里开始争抢起来了?我说,难道你们忘记了,这里是谁的地盘?你们确定就算是被你们抓住了灵识,你们也能将其安全无虞的带出谷吗?”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愣,然后纷纷朝着谷云翼看过去。
谷云翼继续道:“要我说,你们就放弃打这灵识的主意吧,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这灵识在藏天谷里游荡了近千年,作为藏天谷的守护者北荒魔族的人会不知道?”
牧玄安也在这个时候说道:“从我们一路踏进这山谷开始,或多或少都会受到阻拦,而这些阻拦有大半都是来自于北荒魔族的人设下的陷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这灵识也是北荒魔族设置的陷阱之一。”
牧玄安此话一出,立刻就引起一片哗然。
“陷阱?怎么可能会是陷阱?”
“为什么不能是陷阱?被北荒魔族的人素来就是阴狠而又狡诈的,他们想要利用这灵识来蛊惑心志不坚的人,然后让我们自相残杀,这样也就再次降低了我们得到魔尊传承和宝藏的机率;如此手段,可真是好一出借刀杀人的手法呐。” 朕的皇后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