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手中的筷子正在一盘清蒸鲈鱼上动着,听出这名北家弟子语气中的嘲讽,她并不像刚来时那样脾气上来一点就着,而是慢慢夹起一筷子雪白的鲈鱼肉缓缓送到嘴边,跟着红唇轻启,露出雪白的贝齿,一双眼睛烟视媚行般的看向那个出声说话的北家弟子,用眼角的余晖一边轻柔的瞅着他,一边慢慢将筷子上雪一三七白的鲈鱼肉送入口中。
当鱼肉入口,红唇阖动上的刹那,她清楚地看见那名北家弟子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隐约中,似乎还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些北荒魔族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一筷子鱼肉而嘴馋,所以,这名北家弟子会露出如此耐人寻味的模样,定是因为其他原因。
果然,只见那出言不逊的北家弟子在盯着叶楚的双眸看了刹那后脸上就腾起了可疑的红晕,习武之人敏锐的感官让他清晰的感觉到从四肢百骸处传来的酥麻感,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爬在了血管里,让他整个人都因此而微微颤抖着;就连接下来想要说出口的话都被像是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
看到这名北家弟子两颊绯红、一脸呆滞狼狈的样子,叶楚终于再也忍不住,‘嗤’的一声就笑出声音来,当笑声传出的瞬间,那名北家弟这子才意识到自己被玩弄了,当场恨不能给自己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才好。
其他三名北家弟子自然也注意到叶楚的捉弄,一名说话还算有分量的北家弟子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出声训斥着着了叶楚道儿的族中兄弟,道:“废物!难道你忘了少主对我们的叮嘱了吗?此女狡猾无比,万事都需小心才是,你这个样子若是被少主看见,看他怎么收拾你。”
被训斥的那名北家弟子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好说出口,只能不甘心的朝着叶楚瞪过去,只是,当他想起叶楚刚才看他的那个眼神,那瞪过去的动作就被他立刻叫停;正如大家提醒他的那般,这个女人狡猾多端,刚才只是用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变的如此狼狈,若是在这个时候她再想出别的损招来招呼自己,恐怕他这张脸就彻底丢尽了。
所以这次,他是不得不吃了一个闷亏,心中再郁闷都不能将丢了的场子找回来;只是,在他认命的同时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叶楚先才看他的样子,北家也不乏有绝色女子,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有像她这样的一双眼睛,清澈澄净、含情动人,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就像是看到了世间最美丽的风景,眼中的光泽宛若山涧最清凌凌的那片湖水,当你有对那片湖水一窥究竟的想法时,就会不由自主的被那片湖水吸引,跟着越陷越深,直到在不知不觉中泥足深陷。
当这些撩人心弦、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这名北家弟子的脑海里冒出来的刹那着实将他吓了一大跳,只看他掩耳盗铃般的用力的摇着脑袋,像是要将这些碍事的、麻烦的念头全部都甩出自己的脑袋才甘心。
看到他突然做出这样没头没脑的动作,出声训斥他的那名北家弟子脸色更加难看,道:“你这是做什么?真是魔怔了不成?”
这名北家弟子也十分冤枉,苦着一张脸就朝着其他的三位兄弟看过去:“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将心里的那些乱糟糟的念头说出来,因为他很清楚,一旦他将这些话讲出来,恐怕就会被立刻扭送到少主面前。
看他这幅吞吞吐吐的样子,出声训斥的那名北家弟子没好气道:“行了!看你现在也没精力在这里继续守着,这样,你先出去在四周巡视一番,顺便也清醒清醒自己的脑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知道吗?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跑小差,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
被训斥的北家弟子头也不敢抬的在应了一声后就灰溜溜的走出房间,那副蔫头搭耳的样子看到每个人的眼中,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出声训斥人的这名北家弟子在看着房门再次被关上后,眼含警告的朝着一脸笑嘻嘻的叶楚看过去:“如果你还想常常浑身无力,像滩烂泥一样躺倒在地的滋味你大可跟我说明,我一定会成全你。”
叶楚继续吃着那盘清蒸鲈鱼,脸上的笑容连半分都未褪去,丝毫不将此人的要挟放在眼里:“我虽然涉世未深,行走江湖的经验尚浅,但也是听不少人提起过你们北荒魔族的。世人在提起你们北荒魔族时皆会露出敬畏、神秘、害怕和避之不及的表情,人人都说你们北荒魔族天生魔种魔胎,每个人都算得上是一个小魔头。而‘魔头’这两个字可不是什么夸赞之言,比如说杀人如麻、茹毛饮血、生吞活剥,……总之跟这些词语有联系的人往往都是与魔头有关的,可见在世人的眼中,你们北荒魔族是多么可怕的存在。但是在今天,我要对你们北荒魔族另眼相看了。”
说到这里,叶楚就用筷子尖指了指刚才那名离开的北家弟子站过的地方,同剩下的三名北家弟子道:“就刚才离开的那位小兄弟,你看看他多有意思,突然之间就对着我这张脸脸红起来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如此张皇失措、笨手笨脚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将来如果我有机会从你们手里逃掉,我一定会将今晚发生的事广而告之,告诉天下人,其实你们北荒魔族的弟子各个都是很可爱的,请大家伙儿不要再误会你们了。”
看着叶楚那副笑嘻嘻的样子,留下来的三名北家弟子都像是受到了极大地羞辱,如果不是考虑到眼前这个嚣张乖戾的臭丫头对他们族长有用,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让这臭丫头活到现在?还允许她在他们面前这般放肆! 朕的皇后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