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风话音一落,就看见跟随他而来的百家族长们立刻就齐齐上前,用无声的动作支持着常清风口中的话。
看到这一幕,汪璃气的一阵手抖,怒视着百家族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造反了不成?”
“汪族长此言差矣。”
就见一位颇为德高望重的族长站了出来,一面抚着白须,一面娓娓道来:“汪族长多年不涉足族中之事,恐怕早已不知你汪家在这些年来做的那些荒唐事,就算是知道,以你这有失偏颇的性格,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几年来,汪家在晋城肆虐横行,族中弟子嚣张跋扈,甚至都能做出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背后烧人房宅的恶行;面对这重重罪过,为了顾全大局我们都忍了,但是,你们汪家不仅不知收敛,甚至还常常对我们这些小家族呼来喝去,将我们视为你们的奴才般随便对待,如此侮辱与欺凌,若是我们再忍耐下去,别说是我们自己的家族,怕是整个晋城都会被你们毁了。”
“汪家虽说摘得晋城第一世家的桂冠,成为百家之首,可这并不代表晋城百家就会沦为你们的随侍,任由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几年来,汪家居于高位,不仅不做到表率统领作用,甚至还将晋城的武学世家搅得乌烟瘴气,这要我们百家族长严重怀疑推举汪家坐上首位,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且更重要的是,四年前的那场武斗大会有失公允,令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脚、使手段,将叶澜天活活打死,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实在是丧心病狂;所以,我们一致认为,汪家在这件事情上必须要给个交代,不然,就请汪家离开晋城。”
此话一出,立刻就得到不少人的相应。
汪璃本就难看的脸色此刻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怒视汹汹的瞪着开口说话的老族长,从胸腔里不断地发出冷笑:“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撵我汪家离开晋城?一个小小的田家,连参加武斗大会的资格都没有,居然也敢在老夫的面前放肆?”
常清风看着汪璃不善的表情,摇着折扇就又走出来,道:“汪族长此言差矣,田家跟汪家比起来的确是不值一提,但是民心之所向,却是不能违逆的。你看看在场的武学世家之中,如今又有谁跟你们汪家站在一起?如今的汪家,信誉尽毁、人心尽失,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在这里任性妄为,这不是要将汪家推到万劫不复之地又是什么?”
“万劫不复?”汪璃仰头大笑了一声:“我汪家可是晋城第一大家族,放眼整个晋城,又有哪个家族敢触我们的锋芒?什么人心、信誉,老夫只知道,这是一个用拳头实力说话的世界,你们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别以为你们聚在一起,老夫就会怕了你们,大不了,咱们打一场,看到最后,看谁还敢在老夫的面前提一句人心、说一句信誉?”
啪啪啪啪!
一阵响亮的巴掌声从叶楚的身边传来,跟着,就看见齐修站了出来:“汪族长真是好大的口气,莫不是你忘记了,我齐家也在这里。”
汪璃听到这话,立刻眉心一蹙:“齐家小子,难道你也要来趟这趟浑水?”
如果只是对付这帮乌合之众,汪璃还是有点把握的,可是如果这时连齐家都加入进来,他就要重新作出估量了。
如果是以前的汪家,他自然不必对齐家如此忌讳;但眼下,汪家元气大伤,而齐家却是蒸蒸日上,在这样的情况下跟齐家对峙起来,绝对算不上一个明智的举动;何况,这些乌合之众虽说成不了什么大气,但他们团结起来后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如果他率领汪家同时跟这样两股势力硬干起来,他还真没有把握会赢。
齐修面对着汪璃的质问,毫不犹豫的回答:“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齐某就已经回答了汪族长的问题,齐家是跟叶楚站在一起的,如果有人想要找叶楚的麻烦,那就相当于是找我齐家的麻烦,齐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齐修!你这是在挑衅老夫!你别以为老夫真的会忌惮你们齐家,在老夫看来,就算是你爹出现了,也不会是老夫的对手!”
面对着暴怒的汪璃,齐修笑的甭提有多散漫自在:“汪族长别动那么大的气,小心气大伤肝,损了自己的修为;作为晚辈,我当然知道汪族长曾经的战斗辉煌,也知道就算是家父亲自出面,也不会是族长你的对手。但,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汪族长确定是要在这里,跟我齐家和晋城百家亲自交交手吗?如果真是这样,族长尽可放马过来,我齐家若是敢退缩一步,齐修今日就不配为我齐家弟子。”
“是啊!我梁家也豁出去了,这些年来,在汪家的眼皮底下生存真他妈太窝囊了,今天我梁家也要硬气一回,站出来较量较量,亲自来会会汪族长的一身绝世武功。”
“梁族长你别急,这件事也算我卢老四一个。卢家这些年来被汪家呼来唤去,族中弟子被拉到汪家当陪练,但哪一次不是拖着重伤的身子气息奄奄的回去。汪家从来都不将我们这些小家族放在眼里,更不把我们的性命当成人命来看。身为卢家族长,老子真是活的脓包到了极点。今天,老子要为卢家正名,我卢家家族就算是再小,也是有骨气的。汪家不是靠双拳打天下的吗?我卢老四今天就要亲自领教汪族长的高招,就算是拼的一死,也要守住我卢家的尊严,护住我卢家弟子的性命。”
“是啊!我吴家也算一份……”
“林家也算上……”
“张家也不会退居人后……”
听着这一声声慷慨就义、热血沸腾的呼喝声,叶楚和齐修的脸上都浮现了笑容。
至于站在对面的汪家和汪家弟子们,谁都没想到有一天曾经被他们随便欺辱的小家族们居然敢拧成一股绳的来对付他们;看着眼前的声势,再想想现在汪家的处境,不少汪家弟子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开始怀疑以他们今日的境地还能不能压制住这些小家族的反抗。
看着越演越烈的这一幕,齐修也是浑身血气上涌,难得出现了激动之情:“汪族长,你也看见了,这就是能撼动山岳的呼声,如今的汪家在晋城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你又何苦在这里苦苦支撑?要我说,还不如趁着汪家现在还有几分能力,赶紧带着你们的人回去韬光养晦去吧,以后在这晋城里,汪家最好还是低调做人,至于这以后的武斗大会,汪家自然也不合适再去参加了。”
“齐家小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敢自作主张的剥夺我汪家参加武斗大会的资格吗?”
齐修道:“汪族长误会了,我哪里敢自作主张的剥夺,分明就是现在的汪家已经没有那个能力,达不到参加武斗大会的水平与要求了。”
汪璃从未想过有生之年,他居然会陷入眼下这般境地。
看着面前这些各个狼子野心的东西,他哪里不知这些人是在乘火打劫?
当年汪家鼎盛的时候,这些人谁敢跳出来指骂汪家一句,如今汪家被叶楚害的元气大伤,还要承受如此羞辱,想到至今都躺在床上命悬一线的独子,汪璃对叶楚的恨几乎是在瞬间就达到了顶峰。
如果没有眼前这个臭小子,汪家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吗?如果没有他,他的儿子可能会随时都撒手人寰吗?
说到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因为叶楚,至于这齐家,怕是在其中也参合了不少的事,不然光是也叶楚一个人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将他汪家重挫到这般地步。
想到如今汪家已经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这要性格高傲自大的汪璃如何能忍受?
只见他瞪圆了眼睛怒视着那一个个嚷嚷着要对汪家口诛笔伐的百家族长,瞅着齐修胜券在握的样子,目光,最后扫落在跟秦飞楼说话的叶楚脸上。
怒视着跟叶澜天眉眼颇为相似的叶楚,一抹肃然的杀意立刻浮现在汪璃的眼里,只见他忽然出招,直接就朝着叶楚直奔而来。
很显然,这一招则是势在必得的杀招,看样子,汪璃是真的被逼的狗急跳墙,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在汪璃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时候,叶楚几乎是在瞬间就察觉到。
对她来说,这些年来的锻炼早就让她对他人的杀意了如指掌,何况汪璃对她的恨意这般明显,又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忽略。
看着汪璃如一头发怒的白熊朝着自己直杀而来,叶楚也不敢怠慢,握紧手中的银电就要跟他对峙上。
可就在这时,一个浅蓝色的身影倏然飘到叶楚身前,定睛一看,原是齐修。
只见他毫不犹豫的护在叶楚面前,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原来这把折扇竟是他的武器,在折扇打开的同时,就听他回头对叶楚说:“阿楚,这里交给我来处理,你速去叶家赴约,别耽误救你母亲的时间。” 朕的皇后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