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楚提起叶澜天三个字的时候,汪聪就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果然,他的担心当真是一点都没错,齐修那个该死的笑面虎还是将什么都告诉叶楚了。
四年前的武斗大会,是他和那个人在私底下秘密进行的,能将叶澜天一击击垮,不得不承认的是也有运气的存在。
事后,叶澜天身死,叶家第一大家族的名号被汪家取代,从此一蹶不振,差点沦落成晋城的二流家族;而他汪家,则是借着机会在晋城大放异彩,彻底奠定武学世家的名号。
可如果这个时候传出他汪家是通过阴谋诡计得到的第一大家族的名号,汪家的声望与颜面一定会受到影响,到时候,还很有可能会被百家联名,要求除去晋城第一家族的名誉。
汪家如今正如日中天,绝对不能出现这种丑闻;何况齐修将这件事告诉叶楚,不就是想要利用叶楚的手将汪家拖下水吗?他又怎么能让那只老狐狸的计谋得逞?
所以,面对叶楚的逼问,汪聪咬紧了牙关,死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明白你口中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楚早就猜到汪聪会矢口否认,这第一家族的名号被汪家惦记了这么久,刚刚才抓进手里,他们又怎么可能舍得丢弃?
何况,如果他们承认当年有害过他的父亲,汪家一定会遭到武斗大会的除名,一旦没有资格登上武斗大会的擂台,汪家在晋城的发展就算是彻底断了;汪聪就算是再糊涂,也不敢随便拿汪家的未来冒险。
可是,叶楚才不相信这孙子是个硬骨头,他虽然有自己的顾虑,可是她相信,只要抓住他真正畏惧的东西,就不怕他不说。
所以,叶楚也不急着跟他争辩,而是扣紧了汪聪的喉管,用力的将他往身后的房柱上一贯,只听见咚的一声,汪聪结实的身躯就重重的砸在木柱上,一缕刺眼的鲜血从他紧咬的牙缝间慢慢的挤出来。
看着叶楚下手如此狠,楼中的诸人皆是一惊,那名站出来的下属忙开口阻止着叶楚的动作:“叶公子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了我家主子。”
叶楚的脸上露出森森的冷笑:“有话好说?你不觉得这句话应该对你家主子讲吗?我说过,只要他乖乖配合我,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会考虑放过他这一次;但,刚才他给的答案你们也听见了,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叶公子,并非在下袒护我家主子,而是你刚才的问题未免有些过于荒诞;当年叶澜天在武斗大会上身死,那可是大伙儿亲眼目睹是他技不如人所致;如今,故人已去,你何必要执着这一个已死之人,甚至还说出这般毫无根基的话?”
“真的是毫无根据吗?”
叶楚陡然拔高了嗓音,一双清冷的眸子凉凉的落在在场每个人的身上:“如果我真的是在胡搅蛮缠,那我早就应该在四年前就这么做了,可为什么我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跑到你们汪家来质问这些,难道这个问题你们就没有考虑过?”
说着,叶楚愤而扭头,怒视着被她掐的快要昏过去的汪聪:“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跑到你面前质问这一切的吧,我现在就给你个明白,你知道是谁告诉我这些的吗?”
汪聪挺着一张铁青涨红的脸,从牙缝里憋出来两个字:“齐修!”
“不!不是齐修,是汪宪!”
此话一出,立刻就让眼皮已经开始耷拉的汪聪睁大了眼睛,一双棕色的瞳孔在叶楚面前剧烈的振动着,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在害怕畏惧。
看着汪聪这个表情,叶楚对着他冷冷的笑着,“是不是很意外?甚至觉得不可能,汪宪怎么可能会知道当年你跟那个人的交易,又怎么可能会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实不相瞒,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有关于我父亲惨死的真相居然会是汪家人告诉我的。在乱石坡上,汪宪为了苟活下来,声称拿一个秘密来跟我交换,我起初自然是不信的,可是,想到他在汪家的身份,再想到父亲临死前的种种诡异,我就不得不信了。”
“汪聪,你聪明一世,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向来不计手段,我有绝对的理由相信,似你这样的人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是不是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在你以为将一切都瞒的滴水不漏的时候,出卖汪家、出卖你的人居然会是你的得意大弟子?!”
面对着叶楚的质问,汪聪痛苦的张大了嘴巴,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往外流,他想要说什么,却都被涌出来的鲜血堵住喉管,除了发出吭吭哧哧的声音,竟是连一个音节都说不出来。
面对着这样的汪聪,叶楚不再遮掩心底的愤怒与恨意,继续道:“我的父亲惨死在你们的阴谋诡计之下,身为他的孩子,为他讨回公道是理所应当;汪聪,不要再为你的过去狡辩了,你应该知道,今天晚上我来到这里,就没打算能顺顺当当的出去,汪家固然是庞然大物,可如果碰到一个不要命的,应该也会很疲于应付吧?!如果你真的想要挑战我的耐性,尽管可以这么做,我会让你好好地见识见识,恨意能让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折磨人虽然不是我的乐趣,但是折磨我的仇人,我觉得我应该挺享受这么做的。”
说完,叶楚就又对汪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甜美至极,宛若沾着夜露绽放的幽幽昙花,可此刻落在汪聪的眼中却是狰狞可怖的厉害。
他没想到,苦心隐瞒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最不该知道的人知晓,而出卖他的人居然还是他汪家弟子?
他更没想到,叶澜天那般温文尔雅的人,怎么就生出一个比鬼魅还要难缠可怕的儿子。
此时叶楚盯着他的眼神,让他感觉到根本就不像是被人盯着的,而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住,而自己分分钟都有可能会被这头将要发疯的猛兽一口吞噬。 朕的皇后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