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赤焰鼠就朝着叶楚看过来:“你可曾留意过你父亲在摊开这本书册的时候,有没有做过其他多余的动作?哪怕是细枝末节,也可以同本祖宗说说。”
叶楚回忆着,说:“我小的时候,父亲尝尝将这书册打开同我将这里面的内容,只是那时我的年纪还太小了,总是过耳不过心,从来都没有真正想过要记住;而且,你们也看见了,这本书册定制的十分薄,翻来翻去也不过只有简单的数张而已,不出片刻就能从头翻到尾,跟寻常的书籍有着肉眼可见的很大差别,故而我从未将它真正的放在心上,直到双亲离开,我才意识到这本书册对父亲来说颇为重要,这才日日贴身带在身边,小心保管。”
赤焰鼠整理着叶楚的话,用兽爪摩挲着下巴,眯着眼睛说道:“丫头你的意思本祖宗明白了,就是这些年来,你虽然将这本书侧贴身带着,可是却始终没有回忆起半点能够解开这本无字之书的秘密。你这个孩子呀,本祖宗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平常时间里见你聪明伶俐,没想到关键时候却掉了链子,实在是让人郁闷。”
叶楚低下头,脸上一闪而过羞愧之色;其实,她也十分后悔,后悔年幼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向父亲多问两句,如果当初这么做了,她现在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无从下手。
就在叶楚和赤焰鼠都陷入到了一筹莫展的境地时,一直在一边安静沉默的谷云翼却在这个时候出了声,说:“根据阿楚的描述,这本无字书对他们父女来说颇为重要,阿楚的随身兵器是她父亲赠送给她的,她父亲生前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身为一个好父亲,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想必都会对自己的独女念念不忘。既然这本无字书对他们来讲这么重要,那就说明这本书将来也是会交到阿楚的手中。我虽说未见过阿楚的亲生父亲,但对于晋城叶家叶澜天的名号还是听说过一些的,此人声誉十分不错,而且能力出众,最起码在他活着的那些年里,叶家在他的手中一直都是蒸蒸日上的。这样聪慧不凡的人,若是给自己的孩子留下重要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不给她留下线索呢?”
赤焰鼠看向谷云翼,道:“你的意思是……”
谷云翼说:“晚辈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想要解开这本无字书的迷,还是要先从阿楚的身上下手。”说到这里,谷云翼看向叶楚的眼神就下意识的轻轻眯了下:“假如我有一件无比重要的东西要留给我的孩子,又担心那个东西会被别人窥探或者是抢了去,自然是要留下后招,让不轨之人就算是抢走了也没有办法真正得到那件东西。当然,我也不能要防着他人而害的我的孩子也得不到那东西,所以我的这个后招定要留的十分巧妙,要让别人打不开,偏偏只有我的孩子能够打开得到。”
一边说着,谷云翼就一边围着叶楚转了两圈,一双眼睛也在上下扫视着叶楚,像是恨不能将她看穿一般,将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不错过:“我现在考虑的是,你的父亲到底留下了什么样的后招,能让只有你一人看得懂这无字书。”
叶楚觉得谷云翼的这番分析十分有理,自然也就顺着他的想法思考着。
看着被赤焰鼠小心翼翼拿在手中的无字书,叶楚的鼻头忽然抽动了两下,隐约之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味道,是味道……”
突然开口的叶楚猛然之间说出这样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立刻就引起了赤焰鼠和谷云翼的注意。
只见谷云翼忙上前一步看向叶楚,问道:“什么味道?阿楚,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叶楚面露惊喜之色,忙不迭的点头说:“没错,我想到了,是味道。我记得小的时候,常常被父亲抱在怀中讲故事,而在那个时候,父亲的手中就拿着这本无字书;这些倒没什么好奇怪的,真正奇怪的是每次父亲在讲故事的时候都会在房中点燃熏香,让甜腻的香气充盈在房间之中,那香味闻得久了,总是给我一种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觉。”
谷云翼疑惑不解了:“熏香?这应该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这自古以来清雅人士都喜欢整一些高雅的调调;比如说,每次在写字做画的时候都会焚香沐浴,以示让自己身心洁净、心无旁骛。你父亲从小就生活在晋城的叶家,被当成少族长一路培养,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武功才学那都是拔尖的;这样的人往往最喜欢一些雅致的东西,他在看书同你讲故事的时候焚香应该也没什么好古怪的吧。”
叶楚用力摇头,说:“不!是真的很古怪!正如你所言,父亲是个十分清雅的人,他这个人素来用来熏制衣料的香料都是十分淡雅的,可是,每次在他打开那本无字书同我讲故事的时候,他选用的香料都有些浓郁,只要稍稍点燃上一点点,就能让香气凝久不散。以前我并没有留意到这些,可是直到你们提醒我,要我就算是想到了一丁点的细枝末节都不要放过的时候,我才觉得这里面有些奇怪了。因为我想到,在父亲每次陪着我讲完书里的故事之后,他都会立刻要下人将我抱出去替我重新沐浴,至于他自己也是赶紧去净房,将穿在身上的衣衫全部都换掉。我本以为是父亲爱洁这才如此,可现在看来,似乎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谷云翼立刻就明白叶楚话中的意思,说:“你是说你父亲之所以会做出这么奇怪的行为,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熏在房间里的那个香料;而你们父女二人长时间的处在房中,身上的衣物自然也是沾染了那种香料,所以他才会在将故事讲完之后,立刻要人将你和他身上的衣物都换了?” 朕的皇后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