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如一晕,整个三皇子府就乱了套,侍卫们手忙脚乱的将尉迟恭如抬进屋,再去请大夫,一批批的大夫进来,都是摇头叹息出去的。
三皇子的侍卫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城里大夫无人会治,那就请宫里的御医,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宫里的御医来了七八个,将尉迟恭如的大床围了个水泄不通,又是把脉又是针灸,最后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太阳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转眼一天过去,郁闷却连个救治方案都没有,气的三皇子府里的侍卫将这些与一个个都赶出去。
趁着三皇子府里一团乱,白墨避开巡逻侍卫眼线,鬼鬼祟祟的翻窗进入尉迟恭如的书房。
白墨走到书桌后,寻找书桌是否有暗格,一般人都喜欢将一些秘密藏在这里面。
果不其然,手指轻扣书桌底,回荡出空空的声响。
白墨蹲在地上,一番研究后用一根头发丝灌入真气打开了暗格锁,里面躺着几张图,还有一封密函。
白墨打开密函眉毛挑了挑,“居然是北陵太子写来的……让我看看都写了什么……”
屋子有些暗,白墨走到窗口借着外面投进并不明亮的光线看了起来,下一刻,他将信收进自己袖子,悄然离去。
三皇子内室,几个贴身侍卫正商量将白墨神医请来给自家主子看病,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救好自家主子。
只是给大燕老皇帝医治好病后,白墨神医就消失了,听说是二皇子请来的白墨神医。
三皇子的侍卫硬着头皮去敲如歌的府门,恰巧这时如歌的书房里正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如歌坐在茶几旁手里拿着茶壶淡定的倒茶,对破窗而入的白墨,没有半点惊慌与意外。
“过来喝口茶吧,赶了这么多的路,也渴了吧?”如歌说着将茶杯推到白墨的方向。
白墨拿起茶杯一口气喝光,这茶的味道还真不错,还挺解渴的。
如歌道:“怎么这身打扮,你从我三弟那过来的?”
白墨一屁股坐下点头,还不是他那义妹夫,交给他的差事让他备憋屈,好在他想要的东西到手了。
在大燕他也没什么熟人,只得来如歌这里歇歇脚,睡个好觉明天再走。
如歌点点头,他虽然知道萧亦宸的行踪,却不知道他具体对付尉迟恭如的计划,白墨的医术和功夫都很了得,萧亦宸让他潜伏回大燕不奇怪。
管家匆匆来到书房门口,敲门道:“主子,三皇子府的人求见。”
如歌转头看向白墨,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们可是因为你而来?”
白墨摊摊手道:“是来找你的吧,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
如歌笑了笑,对门口候着的管家说道:“请他们进来!”
管家很快就将三皇子的侍卫请到书房门口,如歌隔着门询问,“不知阁下找本皇子何事?”
他虽与尉迟恭如是兄弟,却没什么交情,自他被尉迟恭如算计后更是水火不容。
三皇子的侍卫下跪低头请示道:“属下的主子病重,城中名医都请了个遍,连宫里的御医都请来,可个个都对主子的病束手无策,听闻二皇子与神医白墨有些交情,还请您看在你和主子是兄弟的面子上,让白墨神医为主子看诊。”
书房内,如歌朝白墨笑笑,那意思分明是在说:瞧瞧,还真是因为你而来。
白墨摆摆手,他对救治尉迟恭如没兴趣,更何况那是萧亦宸看不顺眼的人。
如歌笑着摇摇头,对门外道:“不好意思了,白墨神医早就离开了大燕。”
跪在地上的三皇子侍卫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半天也会不过神来。白墨不在大燕等于尉迟恭如没有救……
三皇子的侍卫咬着唇突然在门外咚咚咚的磕起来,“求二皇子救救我家主子……求二皇子救救我家主子……只要你能救我家主子,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清脆的磕头声与恳求声飘进房间,即使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被如此忠仆感动。
白墨从袖子里掏了掏,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搁在桌子上。
如歌挑挑眉,用眼神询问白墨什么意思。
白墨咳嗽一声道:“这个可以暂时压制那厮体内的毒,人情给你做。”说完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翻书去看。
如歌笑了笑,起身走出门,三皇子的侍卫早就磕破头,头上沾着血迹与泥土,看向如歌的眼神灼灼发亮。
二皇子这是愿意救三皇子了吗?
如歌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跪伏在地的侍卫,问道:“你的赴汤蹈火包不包括背叛你的主子?!”
侍卫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向如歌,渐渐双眸黯然的低头,这个是个矛盾题,一定要这么做抉择吗?
就听头顶如歌道:“哼,白墨神医临走前将一瓶万能解毒丹留给本皇子,本皇子被你的忠心打动,就赏你一颗,只要你将尉迟恭如那剩余的火石拿来交换。”
侍卫一咬牙点头,转身决然而去。
白墨靠在门上,双手抱胸看着如歌笑道:“没想到你也对那火石很感兴趣?”
如歌道:“杀伤力那么强的武器,都能把睿智的宸王逼得如过街老鼠一般,我自然要看看。”
白墨笑道:“那你介意一起看吗?”
如歌耸耸肩,表示随便,这火石也是借了白墨的药才有,不给他共享说不过去。
果然,一个时辰后那侍卫再次返回,额头上的伤口来不及处理,肩膀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袱,里面放着三十枚火石。
侍卫心满意足的带着解药而去,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他不知道。
白墨捏着一枚火石对着油灯研究,如歌满头黑线的将油灯移开换上夜明珠,“这可是火石?”也不怕玩火自焚?
白墨嘿嘿一笑,摸摸鼻子,“那个,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呗?”
如歌一笑道:“是要我将这些火石都给你?不好意思,恕我不能答应,这些火石另有他用,但可以借你研究一晚。”
白墨黑线,他是大夫又不是器械研究者,给他看一夜也研究不出里面的成分来。
第二天,如歌就收到消息,尉迟恭如醒了,一醒来就处死一批侍卫,原因是保护不利。如歌摇头轻叹,那个前来磕头求解药的侍卫就在其中,如此忠心不二,却还是换来死亡。
如歌道:“愿你来世别再投错主子……”
当晨曦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白墨背着包袱用上轻功在树林间一阵狂奔,不时回头看看是否有如歌的侍卫追来。
如歌昨晚答应给他一枚火石研究,他研究了一个时辰,借着夜黑风高背起包袱跑路。如歌还算给他面子没放狗来追他。
彼时,季凌雪与萧亦宸在路边客栈醒来,吃过早饭后,两人手拉着手出门散步。
之所以这么悠闲,一来是等白墨,二来他们已经到了东齐边境,尉迟恭如那毒身子是没办法追那么远。
季凌雪仰头看向东方朝霞道:“好久没有看日出了。”
萧亦宸道:“以后回京,你想看,本王背你上屋顶看。”
季凌雪含笑望着萧亦宸,“说认真的吗?要背我?”
萧亦宸点点头,季凌雪绕到萧亦宸身后,身子一跳趴在萧亦宸后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咯咯笑,“好了,我们出发吧。”
萧亦宸黑线,这是挖了个坑给他跳呢。
背着季凌雪缓缓往前走,季凌雪满足的用脸颊蹭了蹭萧亦宸的脖子,萧亦宸的耳根莫名发红。
白墨的身影出现在萧亦宸的视线,萧亦宸将季凌雪放下地,再次恢复那风流倜傥的王爷形象,“白墨!”
白墨抹了把额头的汗,加快脚步来到萧亦宸面前,将包袱递给他道:“不负所望的完成了任务。”
萧亦宸接过包袱打开看了一眼满意点点头,抽出一封信问,“这是什么?”
白墨道:“北陵皇子与尉迟恭如合作的信,他们打算对我们东齐出手呢,这次王爷到大燕可算乱了尉迟恭如的计划,原本尉迟恭如想用这些火药逼宫称帝,再与北陵联盟进军东齐。”
萧亦宸冷笑一声,“他那身子还想当大燕皇帝?”没有他的允许,他也坐不得那位置。
白墨认同的点点头,“话说,他身上中的是什么毒?”能让大燕全部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毒想必很厉害,要不是他站的立场不允许,还真想去研究研究尉迟恭如,咳咳,这是大夫的职业爱好。
季凌雪道:“不知道。”
毒是如歌下的,她是送给如歌一些毒,但也没这么霸道,想必如歌在她给的毒里又加了几位毒药,才会发挥如此变态的效果。
萧亦宸道:“既然人都到齐了,走吧,我们该回京了。”
东齐京城,宸王府。
季雨晴带着紫叶坐在依云的房间里,“依云妹妹,你这好好的,怎么生了如此重的病,王爷都走了半个月了,你这病看了这么多大夫,一日三餐都吃药,怎么也不见好转?”
床上依云苍白如纸的面色和那重重的黑眼圈,“咳咳”她捂嘴咳嗽一声,“没事,这病来如山倒大概就这意思,我这身子骨弱了些……我已经命人将消息传入宫,季凌雪这王妃当不了多久……” 不是冤家不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