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倒是让庄羽菱等人都惊了一下,薛嗣君还条件反射地看了李佑仪一眼。
毕竟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们和安焚野五个人,为了不让相府的人知道,他们一直闭口不谈,从未对外透露过。
眼下这知州居然主动上门,实在是不能不让人起疑心。
杜明远看出了他们的疑惑,摆手笑道,“诸位不必这么紧张,我若是有恶意,也不会那么大摇大摆地来拜访了。”
他毕恭毕敬地将瓷瓶交给薛嗣君,解释道,“这是我找人求来的药,李小姐服下以后就能开口说话了。”
薛嗣君有些怀疑地打开瓷瓶,见里面是一粒小小的药丸,散发着浓浓的中药气味儿。
他闻了一下,转头交给庄羽菱和萧慕,“你们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庄羽菱有点尴尬,“这……我们也不是大夫,你问了也没用啊。”
杜明远赶忙说,“下官以性命担保,这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想来薛嗣君和李佑仪身份尊贵,杜明远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会敢对他们做手脚,萧慕便朝着薛嗣君点点头,“试试吧。”
薛嗣君赶忙倒了水,让李佑仪吃下去。
见他很听从萧慕的话,杜明远有些吃惊,好奇地问,“敢问这二位是……”
“他们是我的朋友。”薛嗣君介绍道。“萧慕是……”
“无名小卒罢了,不足挂齿。”
萧慕淡淡地说着,很明显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庄羽菱则怀疑地看着杜明远,“杜知州又是如何知道佑仪生病的?”
“这个嘛,我能当上知州,自然是有一定人脉的。”杜明远和善而又委婉地说。
见他不想说,庄羽菱也不强迫问,只当是医馆的伙计们嘴不严,将这件事传到了他的耳中。
此时李佑仪已经服下了药,却还是只能张嘴不能出声,有些着急。
杜明远安慰道,“李小姐不必惊慌,只要等半个时辰,你就能恢复原样了。”
虽然众人心中着急,不过眼下别无他法,也只能等待了。
杜明远有意和薛嗣君还有萧慕套近乎,庄羽菱觉得很奇怪,毕竟薛嗣君是皇子,杜明远作为一个官员和他套近乎是理所当然。
可是萧慕刚才说了自己是无名小辈,为什么这人还这么在意他呢?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说的也无非是一些政治相关的话,庄羽菱在一旁无聊地打着哈欠,陪着李佑仪翻手花打发无聊。
虽然庄羽菱听不太懂三人说的话,不过薛嗣君侃侃而谈,看来对天下形势分析得挺透彻,让庄羽菱在心中觉得他更可靠了。
终于挨过了半个时辰,薛嗣君最先结束话题,急着问李佑仪,“佑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说话了吗?”
李佑仪张开嘴,结果发出的还是啊啊的声音,依然不能说话。
这让薛嗣君更加着急,也有些愤懑。
“你不是说半个时辰以后她就能说话了吗?”
他怒气冲冲地质问杜明远,看来是真的动了怒气。
杜明远吓了一跳,看着李佑仪现在的样子也十分震惊,有些惊慌,“这……我去求药的时候,那大夫就是这么说的啊……”
“你是不是和丞相有仇,所以故意陷害?!”
眼看薛嗣君急得差点儿失去理智,庄羽菱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抓起旁边的杯子给了萧慕一个眼神暗示,随即狠狠往李佑仪身上摔去!
“庄姐姐你干嘛……啊——!”
李佑仪惊呼了一声,吓得闭上眼睛。
萧慕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挡下了杯子,这才避免了一场惨案。
薛嗣君急了,“庄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萧慕却有些惊喜地说,“六殿下,您刚才听到了吗?李姑娘说话了!”
薛嗣君这才反应过来,激动地抓着李佑仪的手,“佑仪,你康复了?!”
李佑仪又惊又喜,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的喉咙,缓缓道,“我……我能说话了?”
随即她红着脸,小声说,“六殿下,您的手……”
薛嗣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贸然抓着她的手实在不妥,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抱歉,我太激动了。”
庄羽菱冲两人解释道,“我刚才想着,佑仪这么久不说话,大概是内心已经形成了心理暗示,吃了药也不管用……”
“所以你才突然扔东西让她受到惊吓,让李姑娘忘记这件事,才能说出话来?”
萧慕将水杯在手里旋了个花儿,放回桌子上。
“不愧是我夫君,一点就透。”庄羽菱笑道。“刚才我没来得及和你解释,没想到你居然懂我的意思了。”
“也幸亏是我,要是换了别人根本接不住,你这杯子就要摔在李姑娘脸上了。”
萧慕浅浅一笑,打趣道。
“到时候她要是破了相,可是得有两个人要找你麻烦啊。”
薛嗣君对庄羽菱感激道,“庄姑娘,这次能治好李佑仪真是多亏了你和萧公子,你们想要什么报酬尽管开口,我绝不会拒绝!”
庄羽菱慌忙摆手,急忙道,“都是朋友,又怎么好意思找你要酬劳呢?再说了,也是这位杜知州的药让李佑仪先恢复起来,她才能说话的,否则我也是白忙活一场。”
薛嗣君赶忙又对杜明远道谢,“多谢杜知州。”
本来杜明远因为自己的药没派上用场而发愁,现在薛嗣君来感谢自己,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哪里哪里,主要还是这二位的功劳……”
他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萧慕,这让庄羽菱觉得更加奇怪。
萧慕身上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杜明远怎么总是盯着他不放?
薛嗣君又叫来了大夫,给李佑仪号脉,确认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后,便收拾东西准备让她回家了。
两人走在最前面,庄羽菱和萧慕拉着手跟在后面,杜明远则走在最后。
待薛嗣君和李佑仪下了楼,杜明远忽然说,“萧公子,敢问您是哪儿的人?”
萧慕停下脚步,回头道,“沧州庄家村的,怎么了?” 锦鲤小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