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多谢了。”庄羽菱不咸不淡地说。
不料话音刚落，杏儿忽然压低声音，“夫人，您知道吗？那个公主想收买我！”
庄羽菱愣了一下，手里的调羹也差点儿掉进碗里。
没等她做出反应，杏儿便紧紧抓着她的手，声泪俱下，“夫人，那个公主实在刁蛮，一直找奴婢逼问您的下落，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庄羽菱一头雾水。
杏儿抽抽搭搭地说，“夫人有所不知，那个公主四处找人打听您的事情，奴婢因为伺候她，就成了第一个被询问的人。
“奴婢当然不肯透露啊，若是说了，那不就是背叛您嘛，所以奴婢的嘴一直很严，什么都没说。结果这个公主立刻收买我，想从我嘴里找出消息。”
她说话的时候还故意揉着手腕，果然引起了庄羽菱的注意，“你的手怎么了？”
杏儿故作委屈地卷起袖子，给庄羽菱看自己手腕上的红色伤痕，“那个公主见收买不成，就对奴婢拳打脚踢！您看，这都是她掐的！”
庄羽菱怔了一下，喃喃自语，“居然这么狠毒……”
“求夫人给我做主啊！”
杏儿哭喊一声，给庄羽菱跪下。
“奴婢之前被夫人教训过，确实心生怨恨，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奴婢已经知道夫人的好，所以我当然不会背叛您！”
“你先起来说话。”
庄羽菱将杏儿搀扶起来，脸上尽是不忍的神色。
“……唉。我没想到阿丽图娅居然如此。”
她拍了拍杏儿的手背，像是一个慈爱的姐姐。
“这样吧，我让别人去照顾她，你先休息着。”
杏儿急忙摇头，“还是等一段时间吧！奴婢突然离开，那公主肯定会知道我告状的，等她正式入住侯府，指不定以后要怎么给我使绊子呢！”
一句话惹得庄羽菱十分捕快。
杏儿没有察觉，自顾自地说，“这两天我先假装顺从，也好从那个公主身边套取一些情报，帮助您对付这个可恶的家伙！”
“好，那就依你。”庄羽菱点头应允。“不过，有件事你得注意。”
见庄羽菱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杏儿大吃一惊，以为自己暴露了。
“是……注意什么？”她战战兢兢地问道。
“那个阿丽图娅永远不会成为萧慕的妾侍，当然，也不会入住侯府。”庄羽菱冷冷地说。
杏儿没想到是自己的这句失言导致庄羽菱脸色大变，松了口气，急忙附和了几声，退了出去。
她出来的时候还遇到了萧慕，对他行了个礼后，杏儿才急匆匆地离开。
一直跑到拐角处，她才收起了脸上的诚意和恭敬，轻蔑地哼了一声，“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其实杏儿是故意告诉庄羽菱，自己被阿丽图娅给收买的，不过她只说了一半。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成为一个双面间谍。
杏儿想着，自己之前被庄羽菱训斥过，怀恨在心，庄羽菱察觉到了这点，肯定也对自己有所提防，那自己索性就将真实情况和盘托出，这样反而能降低庄羽菱的警惕心。
如此一来，杏儿突然与庄羽菱亲密便有了理由，而且以后她潜伏在身边尽心伺候着阿丽图娅，也不会被怀疑了。
她跟着阿丽图娅，庄羽菱反而会以为她是在搜集情报，自然不会说什么。
这个双面间谍的身份只是一个单纯的伪装，杏儿还是乐意做阿丽图娅的手下的，毕竟她肯给钱。
她回去后将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也解释了这样做的目的。
阿丽图娅听后非但没有怪罪，反而高兴地点了点头，夸奖杏儿做得好。
不过，她也露出了和庄羽菱一样的愤怒，“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侍妾？呵，那当然，我是要成为萧慕唯一的妻子！”
眼看着阿丽图娅也像庄羽菱那样，在这种无聊小事上斤斤计较，杏儿不由得心生轻蔑，觉得这两人十分可笑。
为了一个男人生气，值么？
她自然不敢将自己的嘲笑摆在脸上，只能附和阿丽图娅的话。
与此同时，萧慕看到庄羽菱在吃藕粉，随口问了一句，“刚才那丫鬟怎么回事？挺害怕地跑了，看上去还哭过。”
“哦，没啥，跟我演戏呢。”庄羽菱漫不经心地回答。
萧慕来了兴趣，“怎么回事？”
“她投靠了阿丽图娅，被派过来调查我呢。”
庄羽菱一勺一勺地吃完了藕粉，脸上依然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萧慕细心地给她擦了擦嘴，“你怎么知道的？”
庄羽菱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随后便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她给我看伤口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对劲，一股胭脂味儿。
“很明显那不是伤口，而是她为了博取我的信任和同情，故意用胭脂画的。真是太傻了，居然以为这样可以骗过我，太小看人了。”
萧慕笑笑，“若是她知道你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恐怕会十分惊讶。”
庄羽菱摆摆手，“那当然。而且我提出把她换走的时候，她也拒绝了，理由是潜伏在阿丽图娅身边给我搜集情报……我就假装信了这番鬼话吧。
“更重要的是，我记得自己之所以训斥这个杏儿，就是因为她见钱眼开。阿丽图娅若是真的用钱收买她，她肯定会立刻答应的，又怎么会不为所动？”
萧慕点点头，“明白了，她的故作忠诚恰恰是背叛她的最大证据。这方法，感觉战场上倒是用过不少，想不到你们女子之间勾心斗角也用。”
庄羽菱苦笑，“不是我勾心斗角，而是阿丽图娅逼得。再说了，女人之间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她将碗推远了一些，咂咂嘴，“不过她给冲的藕粉倒是不错。是我们上次微服私访带回来的吗？”
“估计是吧。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萧慕问。
庄羽菱托腮做思考状，看向窗外，“既然阿丽图娅有所行动……杏儿倒是给了我一个灵感。” 锦鲤小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