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长脸男人却发话了,“不就是摸了一下吗?又不会少块肉!再说了,要不是她穿得暴露,我会忍不住?分明就是她自己有意勾引,难道这还是我的不对吗?!”
听了这话,庄羽菱瞬间怒不可遏。
要知道,李佑仪今日的衣服只是领子低了一些,结果这在他眼里就成了暴露,简直是流氓说辞!
“我们家的姑娘爱穿什么衣服是她自己的自由,更何况她已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是领子稍低,何来勾引一说?分明是你自己管不住手!”
庄羽菱冲着长脸男人怒喝道。
“再者,不管她穿什么,都不应该成为你轻薄的理由!你刚才的说辞,只是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地欺负人而已!”
看着义愤填膺的庄羽菱,李佑仪有些发懵。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种话,这些话虽然听着新奇,可是并不反感。
相反,这好像是李佑仪心中一直以来都想说的话,只是自己一直不敢开口,让庄羽菱说出来了。
那两个食客被她说得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反驳,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飘来,“是她自己不守妇道,庄老板作为掌柜的,怎么还在这里徇私舞弊,强词夺理?”
看来众人是把李佑仪当成了酒楼的小丫鬟。
庄羽菱冷笑一声,“那我问你,她可有和有妇之夫有染?”
阴阳怪气的食客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她可有衣不蔽体的罪过?”
“也没有。”
“那你凭什么说她不守妇道?!”
面对庄羽菱的据理力争,那食客也不敢说话了,只能低下头。
然而角落里又传出了一个声音,“嗨呀,即便如此,她一个姑娘家的也应该注意自己的名声,被人轻薄了还大肆宣传,成何体统?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这也正是李佑仪所担心的。
从小到大,她生活的环境一直教导她,女人的名声比命重要,为了贞节牌坊可以丢掉性命,所以刚才被那个食客动手以后,她才不敢说。
因为这个声音,酒楼里的人看李佑仪的眼神又变了。
庄羽菱可不吃他们这套,冷笑着问,“那我也问你,你可是她父亲?”
“不是。”
“是她长兄?”
“也不是。”
“是她儿子?”
那食客恼羞成怒,“嘿,你什么意思?故意拿老子取乐?”
“既然你不是她家人,那你在这里操心这些作甚?有空还是管管你家里那婆娘,别让她天天给你带男人回家!”
庄羽菱轻蔑地白了那人一眼,嘲讽道。
这个食客的妻子是个不守妇道的,整天和其他男人有染。
偏生那还是个悍妻,所以食客尽管颇有怨言,却不敢说半点儿不满,便成了人尽皆知的窝囊废。
庄羽菱的话一出,众人便哄笑起来,食客羞得无地自容,连饭都来不及吃,结了账就跑了。
庄羽菱将李佑仪护在身后,大方道,“这位姑娘被轻薄了,不是她自己的错,而是那两个登徒子自己手不干净,脏心烂肺,希望你们明鉴!”
“胡说!是她勾引我们!”长脸男人依然狡辩。
庄羽菱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们张口闭口说女人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那既然如此,这姑娘会去勾引你们两个登徒子,来污蔑自己的名声吗?!”
食客们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起来。
他们刚才下意识地以为是李佑仪有问题,所以从未想过这点。
现在听庄羽菱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更何况,她一个受害者还没说什么,你们这群加害者却口诛笔伐,振振有词,可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她本没有过错,你们只是为了自己的下流之事开脱,你们的话完全是狡辩!”
庄羽菱气愤地对着那两个食客怒骂着,右手也一直没松开李佑仪,将她护在身后,这让李佑仪心中一阵感动。
“那,那我也不过是摸了一下而已,你们这么计较做什么?”长脸男人狡辩道。
“是么?”
庄羽菱冷冷一笑,忽然拿过旁边桌上的筷筒,狠狠朝他砸去。
长脸男人没躲开,被砸中鼻梁,疼得哇哇乱叫。
皮肤黝黑的汉子顿时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干什么!?”
“哦,我也不过是随手打了一下而已,你们这么计较做什么?”庄羽菱毫不客气地将之前他们的话还了回去。
两人顿时被气得暴跳如雷。
“我打死你个小蹄子!”
两人挥着拳头朝庄羽菱冲过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跑出两步,两人忽然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什么东西勾住,随即一阵天旋地转,他们便后脑勺着地,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两人的脑袋都摔破了,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萧慕跨过两人,同时还不忘在他们身上各赏一脚,那两人哀嚎的声音更大了。
他走向庄羽菱,关切道,“有没有受伤?”
说着还掏出帕子给庄羽菱擦了擦脸,责怪道,“刚才那两人的口水都快喷到你脸上了。”
看他们这么甜蜜,一旁的李佑仪只觉得好生羡慕,幻想着自己和安焚野若是也能如此,那该有多好。
其他食客可羡慕不起来,有些惊恐地望着萧慕。
他们刚才分明看到,那两人要对庄羽菱动手的时候,萧慕如鬼魅般从门外冲进来,一把抓住两人的衣领,一手一个。
随即他胳膊一翻,居然硬生生将两个大活人在半空中甩了半圈,砸在地上,仿佛是甩开两块抹布一样,十分轻松。
这得是多可怕的功夫,才能如此?!
给庄羽菱擦完脸,萧慕又将菜篮递出来,“喏,菜买回来了,请娘子过目。”
对旁人是个黑脸罗刹,对庄羽菱却是个柔情似水的丈夫,李佑仪将这一切收进眼底,更加羡慕他们了。
“以后真该把采购的任务交给小李他们,你就留下来保护我。”庄羽菱调皮道。
“这么说来,我在娘子心里只是个打手?”萧慕故作委屈道。 锦鲤小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