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仁点了下头,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齐舞急了,问他:“帅哥,你买了快十串了,根本吃不完的,卖给我一半不亏的,要不我加一块钱。”
张剑仁被气笑了,这话说的,他是差那一块钱的人吗?
“你觉得我差那一块钱?”张剑仁撇撇嘴,接着道:“我有钱,吃一半丢一半,习惯了。”
齐舞呵呵一声,问道:“那这样好不好,我给你转钱,你给我现金,我自己去买行不?”
张剑仁摇头:“不好吧!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我哪知道你到底是好人是坏人,万一你骗我钱怎么办?”
齐舞抿着嘴,脑袋歪着,恨不得把这帅哥吃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
“本姑娘不是这种人。”
“那可说不准。”张剑仁撇撇嘴。
齐舞心里越来越气,她都不明白,自己为啥要舍近求远,就算是去商店还钱,现在也早已经就换过来了,非得跟这个脑子不大好使的帅哥扯这么久干什么?
齐舞本想转身走开,不和这人再聊下去了,可是,她看着这帅哥脸上的笑容,心里的执念变得很深。
她就是想要和这人说道说道,非要从他手上弄到钱不可。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得到,为此哪怕付出的精力时间金钱等等远比想要得到的东西价值更高,也在所不惜。
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吧,有一种倔强。
齐舞现在完全陷入这样的心态之中,咬咬牙倔强地说道:
“我叫齐舞,京都大学实习教师,现在认识我了吧?我一个老师,不可能干骗钱的事儿,要不这样,我先给你转钱,你看到账了再给我现金,反正也就几分钟的事,行不行?”
手机转账,一般都是即时到账,就算慢一些,几分钟内也会到账的。
张剑仁摇头道:“我没带手机。”
“你——”齐舞怒了。
张剑仁咧嘴一笑,在齐舞就快要发怒的时候,忽然把手上一袋糖葫芦递了过来。
“送给你,吃吧!不收你钱。”
“你说的啊!”齐舞接过袋子后,抓出来一根就吃了起来。
甜丝丝的味道一入喉,齐舞就满足地眯起眼睛,眼睛弯成了一个漂亮的月牙。
张剑仁看到她这幅表情,实在是哭笑不得。
“街上这么多灰尘,你这么吃,到底是吃的糖葫芦还是灰啊?”张剑仁笑着问。
“没关系,我不爱干净的。”齐舞很直接地道。
张剑仁头一回听到一个女孩子这么形容自己。
齐舞对张剑仁摆摆手,道:“谢谢你的糖葫芦,先走了,下次有缘再见。”
张剑仁点点头:“有缘再见。”
和齐舞道别之后,张剑仁独自在街上散步,找了个茶馆进去,点了茶一边喝一边苦笑不已。
齐舞简直要笑死他。
茶馆里的人不多也不少,张剑进来后引起了一些议论,不过他自顾自地吃糖葫芦,吃完喝完就离开了。
本来他是故意买那么多的,就是为了馋一馋齐舞,没想到分给齐舞一半之后,还是挺多的。
吃完之后,嘴里有些难受,喝了杯茶之后,还是不太舒服。
“买多了啊。”
张剑仁正准备出去,扭头却看到玻璃墙外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之前不熟悉,现在算是有些熟悉了。
齐舞,又一次出现在了张剑仁的视线之中。
她没有注意到旁边茶馆内的张剑仁,正吃着糖葫芦找些什么,还拉住了一个路人问了几句。
看她有些着急的样子,张剑仁皱起了眉头。
从口型上看,齐舞似乎是在问路。
难道是迷路了?
张剑仁整了整衣服,走出了茶馆。
这个下午因为有齐舞的存在,不会无聊了。
张剑仁走在路上,正对着齐舞而去,齐舞背对着他,并不知道张剑仁又来了。
“唉?你怎么在这儿?不会是在跟踪我吧?”张剑仁走到齐舞身旁的时候,停下脚步,故作惊讶地问了一句。
齐舞扭头一看,看到张剑仁的脸,又惊又喜。
她连忙问道:“帅哥,咱们太有缘了,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又遇到了。”
张剑仁摸摸后脑勺,疑惑地说道:“齐舞,你知不知道这里和我们刚才分开的地方有多远?”
齐舞摇头。
张剑仁指了指西北边。
茶馆分布在一条十字路的东南角,两人站在茶馆门口,斜对面的西北边,一排梧桐树下就是那个卖糖葫芦的大叔。
齐舞:“……”
她咋说走来走去,总觉得没走多远呢,原来真的迷路了。
不过这路段太奇怪了,十字路,从不同的角度看去就完全不一样,因为每条街上的建筑店铺什么的都完全不同,她在这里饶了好久,还以为从一个十字路去到了另外的十字路呢,原来只是在原地打转儿。
“不说这些了,你知不知道仁心医院在哪啊?我预约了下午三点的门诊,时间快来不及了。”齐舞一脸焦急地说完,拿起手上的糖葫芦,不顾形象地一口啃下两个,在嘴里咀嚼着。
齐舞打扮得听文雅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张剑仁和她有过短暂的接触后,就看了出来齐舞的本心。
这姑娘简直是不拘小节的典范啊,一点也不在乎形象,嘴上都有糖葫芦渣滓了也不在意,吃得还那么起劲。
“我带你去吧!路挺绕的,不太好找。”张剑仁道。
他来京都大学前,就对大学附近做过详细的调查,对这里的一些建筑分布都比较了解,除非是一些很小的店不太好找到外,其他的都已经印在他脑中,很清楚地知道路线。
“行啊!”齐舞开心地道。
两人结伴走远。
路上,张剑仁疑惑地问道:“你生病了吗?怎么不去学校医务室啊?看起来挺健康的啊,小病小灾学校医务室应该就能治好吧?”
“唉,我不相信那地方。医务室看起来小小的,你们的医生水平肯定不咋滴。”齐舞随口说道。
张剑仁咳嗽了一声,心想我也是医务室的人,怎么说也该维护一下学校医务室的尊严吧!
“话不能这么说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很多厉害医生不都是在小诊所小医馆中嘛,大医院也不是没有庸医,你说对吧?”
“歪理,你这是歪理。”齐舞懒得和张剑仁说这方面的废话,她反正不相信医务室的医生水平能比大医院的医生水平高。
她觉得,这是不需要多谈的事情,因为很明显,它就是一条真理。
想成为大医院的优秀医生,哪个不是经过了千难万难,不管是医术水平,还是诊断经历,都很丰富。这就是见多识广的好处,在大医院里见到听到的东西多,水平肯定会跟着涨。
她并不是说医务室的医生不行,而是说她们的经验可能没有那么丰富,所以她才没有选择去医务室。
而且这已经是常理了吧,生了病很少有人会去医务室,除非是感冒发烧这种小病。
她那病可不是小病,是大病啊!
“我胃痛,不是小病,不能去医务室。”齐舞冷冰冰地道。
张剑仁道:“胃病不是什么麻烦事,医务室也能治的,真的。”
“你又不是医生,说这些有啥用。”齐舞说道、
张剑仁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当然知道齐舞的理论很正确,他只是故意和齐舞说这些,好逗弄她罢了。
仁心医院的位置确实不太好找,虽然距离那个十字路不远,可是绕来绕去,齐舞已经记不清自己走了多少个小巷子。
她全程跟在张剑仁身后,不管是什么巷子,张剑仁进去,她就跟着进去,一点都不警惕张剑仁,这让张剑仁很感动,没想到这姑娘对自己如此信任。
再转念一想,张剑仁心里感觉有些怪异,怕是齐舞对谁都没什么警惕心吧,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能有个屁的警惕心。
齐舞虽然不怕张剑仁把她拐卖了,可却担心时间上来不及。
每次从巷子里出来,又再次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齐舞都会问上一句:“到了吗?还有多远?”
张剑仁每次的回答都是:“快了快了,别急。”
从一条巷子里出来之后,仁心医院终于到了。
这医院很老旧了,是一家很老的三甲医院,新院区在闹市之中,很好找,这旧院区就比较难找了,一般都是附近的人会来这里看病,远一点的都宁愿选择去新院区,去那更方便,搭公交车直达,到这里就不同了,到了外面十字路那里就要下车,然后还要走十多分钟。
绕来绕去的,不是本地人根本找不到位置。
如果是遇到生人找熟人问路,本地人说得再清楚,生人基本上也找不到位置。
齐舞已经把手机地图用上了,刚才不还是没有找到这儿么!
看到仁心医院出现在眼前,齐舞长出了一口气。
“那我就先走了啊。”张剑仁完成任务后,和齐舞说道。
齐舞忽然抓住张剑仁的袖子,摇了摇头:“不行,你不能走,我一会儿可能要做胃镜,你得在外面守着。”
“为啥?”张剑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合理的要求,他送齐舞糖葫芦就算了,还给她带路,最后还不能走,还得在外面守着?这是什么道理?
“你好人做到底,帮帮忙吧!”齐舞央求道。
张剑仁出于一个医生的角度,问齐舞:“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能问你一个事么?你要做胃镜,那你还吃什么糖葫芦?”
“才吃了三四串而已,算什么吗?我太饿了,不吃东西根本没有力气做胃镜的。”
张剑仁翻了翻白眼,挥挥手道:“走吧走吧,我陪你去。” 超品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