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儿后,张剑仁第一时间钻进卧室,手上攥着那根钢筋棍子。
这棍子是从里香太太那拿的,原本他准备把它磨成刀,那样会很有意境,要是用带来的竹子做成刀鞘,搭配在一起会更有意境。
这是张剑仁准备以后会完成的事情。
在此之前,竹子是竹子,钢筋是钢筋。
不过,不管是钢筋还是刀,都是武器。
卫光他们三人已经回到隔壁的房间,都准备休息了,并不知道就在隔壁这里,张剑仁枕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筹备着一场盛宴。
除了钢筋外,张剑仁还准备了一些细小的金属杆儿,巴掌长宽,比筷子细一些,两端都比较尖锐。
这是仓库的某种材料,张剑仁觉得那银白色的颜色很好看,此外细长如梭子的形态也很好看,就带了回来一些。
不多,只有五根,所以他觉得这不算偷,这只是借用。
如果是以前的张剑仁,只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都会随手在原地放点钱作为补偿。
可他现在没什么钱,只能这样了。
“大不了用完了再还回去嘛!”张剑仁在门后蹲守着,这样想到。
张剑仁没有睡觉,而是在等待老洲的到来。
等了两个小时,已经凌晨了,老洲还没有出现。
张剑仁显得很有耐心,仍然安静地等待着。
等待,应该是他这辈子除了睡觉外用时最多的事情。
在国内外当兵执行任务的那些年里,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了,因为只有耐心等待目标出现,才能够好好地完成任务。
等待曾经是他的必须,后来成为习惯,现在,已经成为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本能。
一小时过去,又一个小时过去……
凌晨三点了。
张剑仁的心变得有一丝紧张,哪怕对自己的实力极端自信,在这种时刻还是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这是不能避免的,没有人可以完全杜绝恐惧情绪的产生。
不过,张剑仁这种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在于,他只会感受到一点点的恐惧,并且也不会因为恐惧而影响到自己的发挥。
他很冷静,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冷静。
那恰到好处的紧张、畏惧情绪是最好的调剂,可以让他在压力下更加地专注。
保持专注,等待目标到来。
张剑仁继续等着。
四点了。
按照常识,一般人熟睡的时段就在这个点儿了。
如果还不出现,那就意味着老洲没有出现在这里,没有来找他。
“再等十分钟,不行就睡觉,我太困了。”张剑仁心里想到。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很快,十分钟了。
张剑仁没有开灯,进屋后开灯了几分钟,做出了自己在忙的假象,然后就关灯了,给人他已经睡下的感觉。
他一切都考虑到了,做足了准备,却不曾想,目标人物竟然没有出现,这也太搞笑了、
“我还真是想太多啊!”
漆黑的屋子里,张剑仁看着玻璃窗,看向窗外暗色调的天空,有一些自嘲。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别想这么多,都是当兵时候养成的坏毛病,那段时间里,他总是要去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因此就会不得不时刻保持高度警惕,时刻去思考更多的东西,更多的可能性。
长此以往,他就形成了一种思维惯性,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下意识地多想一些。
有时候这个习惯很好,有时候却会让他觉得很累,很多此一举。
现在他就是这种想法,今天因为想太多,而耽误了睡眠。这对他的身体恢复很不利,不仅如此,老洲如果不来找自己,那么他后续的一切计划都会泡汤,说不定还真得按照卫光的说法,跑路了。
想想就让人难受。
“唉!”
张剑仁一脸愁容地从墙角起身,准备上床休息。
然而就在这一刻,令他惊恐无比的事情发生了。
窗边忽然飘过一道黑影。
黑乎乎的,速度极快,就从窗户外闪了过去。
那一刹那,他差点已经自己看错了。
不过紧接着门外微弱的声响传进来,让张剑仁知道,自己没有错。
敌人,真的来了!
老洲真的来了!
“很好。”
张剑仁继续缩回角落,借助屋内昏暗的光线,他只要别和来者对视,就不可能被一下子发现。
谨慎起见,他刚才关灯的方式很特殊,是用直接毁掉开关的方式关的灯,这样老洲来了后就不可能通过开灯的方式一下子发现他的位置。
按开关,灯也不会亮,他的位置就不会暴露,这样他才能反击。
吱呀!
张剑仁听到门开的声音。
果然,反锁的门对老洲这种人而言毫无阻碍难度。
一个高大的影子蹑手蹑脚地进来了。
张剑仁屏住呼吸,视线下移,只稍稍注意着对方靠近的身体,却没有直接投射目光过去。
张剑仁穿着一身的黑衣,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反光的东西,雕塑一样缩在角落,这是他现在最合适的藏身方法,就藏在来者的眼皮底下。
对方慢慢走来,张剑仁从对方的动作、轮廓上判断,果然是老洲没错。
等来了正主,张剑仁心里万分高兴,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先把人致富再说。
毕竟人家是来狩猎他的,而不是来自投罗网的。
纸面上的力量对比,张剑仁还真不是老洲的对手。
老洲进屋后,没有尝试开开关,这让张剑仁心里的压力大了一丝。
按照老洲的角度,张剑仁是很不如他的,他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开灯,然后直接锁定张剑仁的位置,并且雷霆之势出手。
这是老洲所在的角度可能会做的事情。
他没有这样做,说明他还是保持着一种警惕性。
张剑仁不得不佩服,老洲现在可以说完全掌控了局势,谁让他身手那么好,体格又如此魁梧呢,可即便是这样,他还能这么谨慎。
这家伙难对付了。
张剑仁不在呼吸,进入憋气状态。
老洲已经慢慢地来到他身边,然后一步步从他身边走过去,径直向窗户边的床榻走去。
床上的被子鼓鼓的,就像是里面有个人在睡觉。
熟睡之后,一般都不会有动作,所以老洲没有丝毫怀疑。
“你小子可算落在我手上了,老子弄死你!”老洲终于来到床边,冷酷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看着鼓鼓囊囊的被子,老洲毫不留手直接双掌对着中间拍下。
这样两招能让人瞬间疼得难以招架,同时也会因为过度剧痛而无法惨叫出声。
腹部,一直以来都是最受欢迎的攻击部位。
被子盖得太严实,加上光线太暗,老洲也分不清张剑仁头朝哪边睡下的,所以就采用了这种方式。
他也不想让张剑仁直接死掉,那就不好玩了,他要好好地折磨张剑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双掌落下,先接触到被子后,感觉到下方软软的。
人体应该就是这么软,腹部又没有骨头,就是这么软。
刚接触到被子,并且力道加上去后,老洲感觉到被子下的东西往下一沉,下意识地这样想。
可就在下一秒,他忽然觉得软软的触觉之间呈现了很坚硬锋利的东西。
嗤嗤……
老周忽然看到两根锋利笔直的金属杆儿刺穿了掌心穿透出来,忍不住低声惨叫了一声。
没等他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身后破空声袭来。
他赶紧转身,两手同时挥了过去,想要拦下后方的危机源头。
这是人遇到危险后的本能反应。
他的双手上还带着金属杆儿,鲜血都从被刺穿的掌心上流了下来,但他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
令他绝望的是,袭向他的又是两根金属杆儿。
又细又锋利的金属杆儿就像是暗器一样,拥有着暗器的很多特点,锋利、杀人于无形,以及便携。
老洲看到两点寒芒飞来,两手只是挡住了一根,另一根是朝着他下方飞去的,所以他没能拦住。
嗤……
这根金属杆儿带着张剑仁几乎全部的力量,以可怕的速度穿透老洲的大腿,狠狠地刺进他的肌肉中。
老洲踉踉跄跄,几乎要倒下。
手和腿都受了伤,而且还是极短的时间内接连发生的,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做出的反应也都是本能驱使下的应对,也谈不上最合理的应对。
他以为自己的应对不算差,虽然因为疏忽大意,而负了伤,但对手毕竟是张剑仁,他还是有把握对付张剑仁的。
看到墙边阴影里冲出来的张剑仁,老洲露出了狠辣的微笑。
这小子有意思,看来早就猜到他会来找他,所以做了一些准备,不得不说这些准备用了心思,但还不够。
对一个强者而言,只要没有弄死他,留他一口气和不伤他分毫是没有区别的,因为他都能够很快干掉敌人。
老洲觉得自己就是那样的强者,而张剑仁是自作聪明的弱者。
看清张剑仁的身影后,老洲忽然慌了。
这小子手上怎么还握着一根那么长的钢筋棍儿?
和比筷子都短了一截的细金属杆儿相比,这根手臂长手腕粗细的钢筋真的就是很豪迈的武器了。
老洲现在有点后悔,他太自信了,以为自己出马,张剑仁根本反应都反应不过来,就会在睡梦中被他抓住,然后被他狠狠地折磨致死。
却不曾想,张剑仁早有准备,准备得还很充分!
张剑仁早有准备的这一招充满了力量,看起来就像是勇猛的冲锋兵。
高举的金属棍只要能打在老洲的头上,那么老洲就会被擒获。
老洲状态极差,受了几处的伤,可眼神却冰冷了许多。
被连番整了这么多次,他也是有怒气的啊!
两人之间的距离飞速拉近,一场死搏一触即发。 超品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