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仁此时一脸懵逼。
你们说什么?
半边脑袋坏死?
还聋哑人?
还瞎老刘?
这看着也不瞎啊!
“我说——”张剑仁刚说了两个字,被呛回去了。
“你别说,我们说!”一个大爷一点也不嫌瞎老刘身上脏,直接揽着他的肩膀,闲得很热情,然后看着张剑仁的眼神就很耐人寻味了。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就是个败类’一样。
“瞎老刘在这边乞讨很长时间了,是个老实人,心也善。我当时钱包掉了,就是他捡到,然后在公园门口等了好久,等我回去找的时候还给我的!”
那大爷说完,从兜里掏出二十多块钱,强塞到瞎老刘的手里。
瞎老刘抗拒了一下还是两下,就接住了,放在了衣兜里。
衣服看着挺烂的,里面居然缝了一个挺结实的兜,怕是就为了装钱用的吧!
第二个大爷走过来,二话不说,先掏钱。
左兜摸了摸右兜,上面摸完摸下面,在瞎老刘期待的眼神里拢共摸出来一张五块的,外加两个钢镚儿。
“唉!老婆子管得紧,你看看,这是我这几天来最富有的一次了,瞎老刘,你日子过得不容易,就都给你吧!”
大爷要把钱都给瞎老刘,瞎老刘一脸感动,就要接过来,结果第一位大爷拦下了第二位大爷。
“老赵,你回去还有三站路,留两块坐公交吧!”
“也是。”二大爷把钢镚儿留下了,皱巴巴的五块纸币重重地拍在瞎老刘的手心。
瞎老刘简直‘感激涕零’啊,几块钱而已,您至于这么抠门吗?还收回去两块,太过分了吧!
接着,是第三个大爷,给了九块零五毛。
“老刘啊!省着点花!我这几天要出远门,就不能来看你了!”
第四位,三块,外加一个大大泡泡糖。“瞎老刘,看我够意思不?还给你糖吃!”
老头们给完钱,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张剑仁。
那叫花子也看向他。
张剑仁思索了两秒,在兜里摸了摸,然后握着拳头拿出来。
叫花子赶紧摊开了双手,要接住张剑仁给他的东西,这一看东西就不少,只能用双手去接。
拳头在叫花子黑乎乎的手上打开,然后把叫花子手上没来得及放回去的泡泡糖拿起来了。
众人目瞪口呆,这小伙子,什么意思?
这么狠的吗?
叫花子的糖都敢抢?
不,这是光明正大的拿啊!
张剑仁也不管这些,动作老快了,自顾自地死开包装纸,往嘴里一喂,就嚼了起来。
叫花子的表情跟死了爹妈一样,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这是遇到克星了呀!
一毛不拔不说,还从他这拿东西。
也罢,不用老子出手,这群老家伙也会狠狠地孝敬孝敬你。
老头们都看呆了,被张剑仁这作风给震住了。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光明正大坑叫花子东西的家伙。
“小子,你什么意思?我给瞎老刘的糖,你倒给吃了,说说,你什么意思?”
几个老头把张剑仁围了个结实。
张剑仁一点不晃,心想想法是吧,想法很简单。
“还可以,挺甜的!就是太粘牙了!”
“喂!我问的是这个吗?你小子是不是有病?赶紧的,给老刘一点补偿,你看他都要哭了!快!”
“是啊!瞎老刘日子那么惨,你还这么狠心抢他东西,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我没有良心,我良心被瞎老刘吃了。”张剑仁说完,打量着瞎老刘。
瞎老刘正想说老子没吃,老子又不是狗,幸好忍住了。
他现在的身份是聋哑人,名字叫瞎老刘,半个脑袋坏死了,表现最好异常点。
“呃呃呃……啊啊啊……呃呃呃……”瞎老刘叫唤了很多字眼,不过没人明白。
别说别人了,他自己都不明白。
“大爷们啊!你们被骗了啊!这家伙就是长得瘦了点,脑子没问题,也不是什么聋哑人,更不瞎。四肢健全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去要饭!”
张剑仁拍了拍瞎老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模样宛如教训小弟。
瞎老刘心里一紧,依旧咿咿呀呀地叫唤,然后看着老头们。
他看到张剑仁眼里有愤怒的火苗出现,心里有点怕了。
这小子要不是看到旁边有这几个老头,恐怕会动手打我吧!
我凑,这小子到底哪来的?
“小子,你放屁!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我们看他在这里要饭要了整整五年,你说他是骗子,我不信!”
“五年的时间多么宝贵,傻子才会装作叫花子混五年,你小子别胡扯了。你没良心,你不善良,那我们也管不着,把泡泡糖的补偿留下,你就可以滚了。”
“老赵说得对,哪有那么缺心眼的骗子,用五年的光景骗我们这些老头子!”
“……”
“停!”
张剑仁厉喝一声,四周安静了。
他的声音带着强大的压迫,让大家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
张剑仁把手搭在瞎老刘的肩膀上,热情地问:“从业几年了啊?”
瞎老刘:“啊啊啊啊……呃呃呃……”
张剑仁笑得更开心了,手稍微加了点力量。
咯吱咯吱!
瞎老刘骨瘦如柴的身体顿时被捏的咔嚓响,肩膀都要碎了。
瞎老刘只能忍啊!
他现在的身份是聋哑人,不能说话!
张剑仁的力气更大一些,疼得瞎老刘眼珠子都红了。
“啊呀卧槽!别他妈捏老子!”
瞎老刘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
张剑仁松开了,对着老人家们摊了摊手。
瞎老刘一看这群老家伙的表情都不对劲了,想跑。
可惜,老头们成天除了下棋就是打太极、跑步,身子骨硬朗着呢!
动起手来,还有模有样,一点不手软。
“死骗子!让你装!让你装!我让你装!聋哑人是吧!我打死你!我说怎么我们问啥你都啊啊啊的回应呢,你果然是听得到啊!”
“别打他脑袋,打屁股!打屁股最疼!还打不死!你们让让,该我了!我去你的……”
“骗子!我踹死你!”
“……”
“大叔,大爷们,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哎呦我艹!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行了吧!你们这么穷,我也没骗到多少钱啊!至于这么……哎呦!”
“呵!还敢嫌我们穷!我特么每次见到你都把零花钱给你了,你个狼心狗肺的骗子!你还说我们穷!”
“打!给我狠狠地打!”
“我错了!”
“对不起!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疼啊!”
张剑仁看到这感人的一幕,悄悄地离开了。
对付这种社会败类,就是不能手软。
老人家们也知道轻重,就朝着骗子神经脉络最多的屁股上招呼,也打不死人,就是出口恶气。
看他们浑身就那么点钱的样子,家里都管得严,可想而知,把身上为数不多的钱拿出来做好事是多么的善良。
然后,就被骗子骗了。
老人家们自我感觉良好了好几年,现在发现被骗了,心情一定非常愤怒。
骗子年纪也不大,不超过四十岁,身子骨应该扛得住老人家们的怒火。
张剑仁离开后,在公园里绕了绕,越走,附近越偏僻。
绕过一块高大的假山后,他停在了假山后面的竹林旁边。
茂密的竹林里有一道两米多宽的道子,里面有一个竹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没想到啊!你还这么善良呢!我要是你,就把那些人全弄死!骗子该死,老家伙们也该死!所有人,都该死!”
那人微微低头,手上握着一柄没有柄的水果刀。
正是张剑仁遗失在山上的刀!
身份也明朗了,正是前来对付张剑仁的郑狗。
看到郑狗,张剑仁心里警惕,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半步。
距离太近,他很危险。
他知道这家伙比青狼还恐怖。
面对郑狗,张剑仁的胜算很低。
没有武器,还和郑狗有这么近的距离,张剑仁想赢很难。
能活着逃走就不错了。
“你不怕死吗?”郑狗诧异地看着张剑仁,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些畏惧的神色,奈何张剑仁太平静了,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怕!当然怕!但我今天不会死!”张剑仁言语间透露出自信。
郑狗疑惑地哦了一声。
不会死?
面对我,青狼都不敢说这种话,你哪来的底气说这话。
“你既然弄到了我的武器,应该也知道是我弄死了青狼吧!青狼都死了,再弄死一个你,有什么难的!”
张剑仁平静地开口。
郑狗不可置否地笑笑,道;“没有简影帮助,你怎么杀死青狼。你以为我是那个瞎老刘么?我可一点也不瞎!山坡上的战斗痕迹明明白白告诉我:杀死青狼的主要是简影的手段,你只不过是一个幸运的小子!”
张剑仁心里微微一震,没想到郑狗从山上那些痕迹可以分析出这么多东西。
怪不得名字就叫狗。
看他那长相,就跟正常人不大一样。
“张剑仁,咱们不废话了,开打吧!让我看看你水平有没有长进?要是只有青狼那个层次,我劝你立刻掉头就跑!说不定还能多活一会儿!”
郑狗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摇一晃地走向张剑仁。表情说不出的淡定,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超品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