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大战还在继续。
穆正雄和穆秋雨来到宁兴机场,坐上了他们家的私人飞机,快马加鞭赶往燕京。
数个小时后,燕京一环地区,一处占地几千平方米的豪华宅子里。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拿着一把小铲子,正在小花园里铲土。
老者虽已经年过七旬,但手里的动作依旧利索。
“陈老先生,黄老板求见。”
一个身穿黑衣的仆人走到小花园里,在距离老者十米开外的地方止住脚步,小心翼翼地询问。
黄老板,是燕京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板。几年前赚到了第一桶金,如今身家已经十几亿。
这绝对是一个人才。就算在燕京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也算得上优秀。
如果在外地,更是称得上一方豪杰。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杰出人物。陈胜天听了以后却是面无波澜,继续铲土。
一个身价十几亿的豪杰,好像不如他脚下的一朵花值得重视。
“陈老先生,黄老板求见。”
仆人以为陈胜天没听见,又问了一遍。
“退隐几年,是个人都能见我了?叫他离开,不见。”
陈胜天没有站起身,也没有回头,拿起了一旁的花洒给刚种下去的花儿浇水。
水哗啦啦的洒在土地上。
仆人退了出去,准备叫黄老板离开。
过了一会儿,仆人又来了。
这次,仆人带着穆正雄和穆秋雨一起来到小花园里。
穆秋雨想着走上前去跟陈胜天问好,穆正雄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拉住。
穆秋雨不傻。退到穆正雄身边,准备看看自己父亲怎么做。
“陈老先生,宁兴穆正雄求见。”
说完,穆正雄两腿一弯,跪在地上,用小腿撑着地面,跪着朝陈胜天所在的位置缓缓挪动。
穆秋雨大为震惊!他知道自己父亲的为人,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几乎看不上所有人。
到了陈胜天这,居然需要跪着。
陈胜天这个人,比他想的要更加恐怖!
穆秋雨庆幸这次是父亲跟着来。
如果是他一个人来,刚才就直接走上前去跟陈胜天打招呼了,不就完蛋了吗?
想一想,穆秋雨的心中就是一阵后怕,赶紧擦掉脸上豆大的汗水。
下一秒,穆秋雨学着穆正雄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晚辈穆秋雨见过陈老先生。”
穆秋雨一连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才学着穆正雄的样子,跪着前进。
“说起来,你已经有十多年没来燕京了。这次,为何来燕京找我?
你难道不知道,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不问外事了吗?”
陈胜天话声音低沉有穿透力,又隐隐带着一丝不耐烦,像是责怪穆正雄打扰了他。
这些话就像是一把巨锤,重重砸在穆正雄的胸前。
也只有他,能体会到陈胜天这些话的重量。
“晚辈不敢打扰老先生清修。实在是逼不得已,望老先生理解!”
说罢,穆正雄就地磕了一个响头。像是在对陈胜天表达歉意。
又像是内心的恐惧,驱使他做出这个动作。
说起来,穆正雄的年龄比陈胜天还要大一些。
但是,他在陈胜天的面前得自称晚辈,叫一声陈老先生。
可见陈胜天的能量到底有多大,比穆家高了不知多少个层次。
“是什么事,让你来打扰老夫呢?”
陈胜天站了起来,把花洒放在地上,扭转目光看向穆正雄。
穆正雄被看得不敢抬头。他面前这个老人,虽然裤腿上沾着泥土,相貌也平平无奇,可是却无时无刻不给他带来强大的威压。
“宏飞集团做人体实验的事被曝光了。宁兴那边,整个城市的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网络上已经有数百万人知道了。
老先生,现在穆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我求求您出手吧。
穆家和宏飞集团都是在您老人家的支持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您也不想看到,您亲手盖起的一栋楼房被人摧毁了吧?”
穆正雄跪在地上,缓缓说道。
陈胜天听了这些话,微感震怒!
穆家每年都能给他带来十个亿以上的纯利润。有人要毁掉穆家?这就是要毁他的生钱机器。
“谁干的?”
陈胜天继续拔杂草,刚才浮现在脸上的一丝怒色也消失了,又一次恢复镇定。
“一个女主持人和一个纺织厂上班的小子。”
穆正雄如实回答。
“呵呵!穆正雄,你是拿我寻开心吗?区区两只蚂蚁,你也搞不定?不如这样,你们穆家干完今年,就离开宁兴,我会找一个新的人去接管宏飞集团。”
陈胜天鄙夷说道。
这不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一个小小的主持人,一个纺织厂上班的小子。
这两个人穆家都摆不平,他们还待在这个位置做什么?不如早日滚蛋,把位置腾出来让给别人。
“老先生,这个小子有点邪门。他可以叫来宁兴驻军。燕京薛家的薛耀奇也一直护着他。我们不敢贸然出手。”
穆正雄立马解释一番,免得陈胜天把他当成一个无能之辈。
陈胜天眉头一皱点了点头。
这么说的话,倒是还能说得过去。
“老先生。我们穆家现在在宁兴非常被动。最先爆出我们做人体实验的是师妃雪这个女主持人,我们有试过从她下手,把源头掐断。
可是,这个女主持有一个男朋友,就是纺织厂那个臭小子。
薛耀奇和驻军里都有他的靠山,我又不能轻易乱动。”
穆正雄长长叹息一声。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最窝囊的一次了。
被人家的一套组合拳打得鼻青脸肿,抬起了自己的拳头,却怎么也不敢打对方。
这种感觉太窝囊了,太憋屈了。
“我知道了。”
陈胜天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风轻云淡,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
“老先生……”
穆正雄忍不住追问。
陈胜天没有说话,朝屋子方向走去。
穆秋雨看得是一头雾水。就这么简单的一句我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
陈胜天到底帮不帮穆家呢?也不给个准信。
“爸,陈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帮不帮我们穆家。”
穆秋雨疑惑不解,询问穆正雄。
“我也不知道。先跪着,不要乱动。”
穆正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陈胜天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来燕京了,也十几年没见过陈胜天的面了。
哪里知道陈胜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只知道,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十分钟后,陈胜天从屋子里出来,手里多了一把纸扇。
陈胜天把纸扇交给仆人,摆摆手示意让仆人给穆正雄,傲然道。
“你们就带着这纸扇回去吧。交给宁兴各大媒体的负责人看看。
那个女主持和纺织厂的小子,尽管对他们出手。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可是,薛耀奇和驻军。”
穆秋雨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安排?”
陈胜天横了穆秋雨一眼,穆秋雨吓得把头埋在地上,浑身颤栗!
几秒钟,陈胜天才把目光从穆秋雨身上移走,一副大事尽在掌握之中的高人模样,轻描淡绘道。
“驻军算什么?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至于薛耀奇,他也算不了什么。哪怕是薛家我又何曾放在眼里?
要是薛耀奇搅局,你就告诉他。三日后,我会亲自到宁兴去一趟,他应该知道我去干嘛。
让他回家问问他爸,这事儿该怎么做。”
薛家和苏家,这是两回事。
陈胜天不怕薛家,就算薛逸飞本人来了,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至于苏家,苏阔老爷子年纪大了,爱惜羽毛。
再加上宁兴不是苏家的势力范围。
因为一个女主持和一个纺织厂的小子,苏老爷子会冒着被无数人议论的风险亲自下场?
陈胜天是不相信的。
因此,他没什么好怕的。
穆正雄从仆人手里把纸扇接过。
纸扇上只有寥寥几个字,燕京陈胜天。
穆正雄却知道,正是这纸扇上有了这几个字,才变得重如泰山,千金难求。
在华夏,中上层社会里,谁不知道陈胜天呢?
陈家的生意遍布整个华夏,家里能人辈出,军中政坛哪里都有他们家的人。
纸扇上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足以震慑住宁兴的所有大小媒体。
纸扇递到他们面前,他们就会明白,这是陈胜天的意思。
如果他们还敢继续报道穆家做人体实验的新闻。
三日后,陈胜天亲自抵达宁兴,会友好的“问候”他们。
穆正雄双手接着纸扇,不停颤抖,感激不尽:“多谢老先生救我穆家。”
“回去吧。三天后我会亲自去一趟。在我到达之前,你们先把情况稳定下来。”
陈胜天双手负在腰后,离开了小花园。
宁兴的大小媒体这次都跳出来报道穆家的丑闻,陈胜天十分不满。
他知道,他的纸扇过去,是能解决这件事,不过治标不治本。
所以,他决定本人过去一趟,把所有硬骨头的脊骨全部压断。
他要让宁兴那帮人知道,那里是他陈胜天的地盘。
穆家是他的一条忠狗。
这条狗,只有他陈胜天能打。
其他人动了,那就只有两个字,找死! 全职医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