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心疼地拿出手帕给阿瑶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跟鼻涕,“阿瑶乖,你哥哥睡着了,这样哭是会吵醒他的。”
阿瑶回过头看了一眼一旁还睡着的阿晚,她瘪了瘪嘴,虽然很想哭,可此时忍住了。
三个从来都没有带过孩子的男人围着这个非常容易哭的女娃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让我上战场杀敌可以,可是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哄孩子睡觉啊,这可怎么办?”宇文锦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床上的阿瑶,紧张到不行,生怕她突然一下又哭了。
白泽想了想,说道:“要不然侯爷跟世子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你们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衣裳都还没换,郡主跟世子年纪小,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怕是承受不住的。”
听白泽这么一说,宇文锦和司徒杰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他们刚从瘟疫区回来,万一真的带了瘟疫回来,两个娃娃年纪小,最容易被感染了。
真是大意了!
宇文锦点了点头,赞同白泽的说法,“白泽说的没错,这件事情是我们大意了,阿杰,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明日早上再过来看阿晚和阿瑶。”
司徒杰虽然很舍不得,可是却也不敢再碰弟弟妹妹了,“那好吧,不过白泽你一个人行吗?”
这种时候,不行他也得行了,总不能现在去敲司徒夜的房门吧,那他宁愿一个晚上都不睡觉,就在这里陪着阿瑶了,“世子放心,我一个人可以的,等把郡主哄睡下了,我就回去休息。”
既然白泽都这么说了,宇文锦和司徒杰两人便都各自回去了。
夜已经深了,房间里除了还在熟睡的阿晚,就只剩下白泽和阿瑶大眼瞪小眼了。
白泽拿出仅剩的几块桃花糕,轻声哄着阿瑶,“郡主,是不是肚子饿了?”
阿瑶看着白泽手里的桃花糕,点了点头,脸上是纠结的表情,“可是娘亲说,晚上睡觉之前是不可以吃东西的,不然很容易生病的。”
“那就不吃了,郡主乖乖的,向哥哥学习,好好睡觉好不好?”白泽收起了桃花糕,企图哄阿瑶睡觉。
本来以为阿瑶会哭闹,却没想到这次阿瑶很乖巧地自己躺了下去,白泽高兴地给她盖好被子,“那郡主就乖乖睡觉,属下就守在门外,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白泽给阿瑶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却被阿瑶抓住了衣袖,“白泽哥哥,以前睡觉娘亲都会给我讲故事的,我想让你也给我讲故事。”
“讲故事?”白泽这下犯难了,他从来都没听过什么哄小孩子睡觉的故事,这该怎么讲?难不成给她讲他平时杀人的故事?这不太好吧?阿瑶还是个孩子呢!
忽然间,白泽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以说给阿瑶听的故事,“那这样吧,我跟你说说你娘亲和你爹爹的故事好不好?”
本来以为小阿瑶会很感兴趣的,却没想到她小小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摇了摇头,“爹爹都跟我讲过八百多遍了,都是甜腻腻的爱情故事,阿瑶才不要听呢!”
甜腻腻的……爱情故事?王爷平日里都教了些什么东西给阿瑶?听着人小鬼大的阿瑶说着这些话,白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你想听什么?”白泽问阿瑶。
阿瑶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盯着纱帐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要不然你给我讲一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
“我小时候的故事?”白泽想了想,他在遇见司徒夜之前,一直都是过着乞丐的生活,每天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怎么样才能够填饱肚子,哪儿有什么故事好说的。
阿瑶见白泽不说话,她伸出小手,轻轻拉住了白泽搭在床边的大手,“白泽哥哥是不记得了吗?”
“记得,当然记得了。”从他小时候记事开始,一直到现在,没有一件事情是他不记得的,因为对于他而言,每件事情都值得刻骨铭心。
白泽沉吟片刻,开始给阿瑶讲他小时候的故事。
“有一个男孩儿,他五岁的时候,就被爹娘抛弃了,因为家里孩子太多了,而这个男孩儿偏偏是身体最弱的那一个,常常会生病,一生病就要花钱,他的爹爹觉得养着他就是在浪费钱,于是和男孩儿的娘亲商量好了,不要他了……”
那一天,正是白泽的生日,他娘亲不忍心亲手抛弃自己的孩子,于是他的爹爹就以带他去买糖吃的借口,牵着他去了集市。
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后,爹爹给他买了一块糖,然后告诉他,让他在原地等他,他要去买些东西。
白泽拿着糖,在原地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了,他的爹爹没有出现,等来的却是一场暴风雨以及一群小乞丐。
几个十几岁大的乞丐抢了他的糖,白泽为了保护爹爹送给他的糖,被那几个孩子打伤了,一个人蜷缩在屋檐下。
一直到这个时候,他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因为天色黑下来、街上空无一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他的爹娘不要他了。
从小就爱生病的他从来都没有因此变得比其他孩子娇气,反而他很勇敢,很坚强,哪怕很多时候他发着烧,也会帮娘亲带小弟弟,背着弟弟去田野间采野菜。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被爹娘抛弃了。
听着白泽的故事,阿瑶抓着他的手,说道:“白泽哥哥,以后有阿瑶保护你,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听着阿瑶用奶音说着要保护他的话,白泽心里一阵暖意,“郡主还小,就算要保护,也是白泽来保护你。”
阿瑶想了想,忽然说道:“那等阿瑶长大了就嫁给白泽哥哥吧,这样就有爹爹给你撑腰了!”
阿瑶的一句话差点儿没让白泽给吓死,这要是让司徒夜给听见了,不知道还以为他对他的宝贝女儿有想法呢,指不定小命什么时候就稀里糊涂的没了。 摄政王妃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