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许，他笑道：“刘夜，你再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你也不用太悲观，钱大力身上罪行累累，本就是在逃犯，没准这件事田队长可以压下来。无论你还是苏晴，都没有理由因为误杀了一个穷凶恶极的罪犯坐牢。”
刘夜笑着点了支烟，“张亮，你也有点让我刮目相看。”
张亮收敛笑容，话锋一转，“说说金蝴蝶的事。”
“我对他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有这个绰号。”刘夜实话实说，金蝴蝶对他来说，是个迷一样的存在，甚至于现实里只见过他半面而已。
张亮没为难刘夜，主动帮刘夜做了担保，让他去医院探望苏晴。
眼下当务之急是将金蝴蝶抓捕归案，其他的事情都可以酌情从轻处理。
苏晴伤势不算严重，但被子弹打碎了臂骨，不休息个一年半载无法痊愈。
病房内，只有苏晴和刘夜两人。
苏晴无奈道：“刘夜，你真是疯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哪里要你帮我扛下误杀罪。”
刘夜笑道：“谁让你不跟我商量就傻乎乎的跑去认罪，但凡你提前跟我吱一声，我至少有十种办法让你脱罪，那几个小流氓，只要给他们百八十万的安家费，保证乐的屁颠屁颠的跑去认罪。”
苏晴白了他一眼，“我是刑警！”
“刑警了不起啊。”
刘夜腹诽一句，本着伤者最大的想法，没去跟苏晴抬杠。
“你觉得金蝴蝶是逃了，还是会回头杀我们？”苏晴问。
刘夜摇摇头，实在摸不透金蝴蝶的想法，这种变态杀手一旦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在还没到掉以轻心的时候。
在医院陪苏晴坐了一会，刘夜便转身离开。
当天无事发生。
转过天来，上午十点，刘夜刚醒就接到张亮的电话，他语气严肃紧张道：“金蝴蝶是被六国通缉的国际杀手...！按照他以往的风格，不杀死猎物，绝不罢休，刘夜，你千万要小心，金蝴蝶的头号猎物一定是你。”
刘夜哭的心都有了。
这他妈怎么还冒出来个国际杀手啊？
感情电视里的这组织那组织，并非全都是骗人的啊。
“我现在能申请保护令不？”
“不用申请，我已经派弟兄24小时保护你了，在保护期间，你尽量别出门。”
“行。”
说着。
门铃响起。
刘夜透过猫眼，看到一名身穿警服的男人。
“来的还挺快。”刘夜正要开门，一股血腥味钻入鼻腔，硬生生止住了他的动作，他骇然嗅了嗅自己的胳膊，确定这味道来自自己。
这一瞬间。
刘夜的血都凉了。
杀手...在哪？
砰的一声。
子弹从猫眼击飞出来，擦着刘夜头皮打入身后墙中。
刘夜惊呼一声，顾不得理会脸上那道火辣辣的子弹擦伤，翻滚进入厨房，一把抄起菜刀。
“喂？喂！？刘夜？”
电话尚未挂断，张亮大声问道。
“金蝴蝶来了，401，快点来增援，来晚了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刘夜说完，暴力的扯碎上衣，拿布条将手和菜刀缠在一起，免得待会被夺刀。
被人打上门来，那么只有殊死一搏。
这一刻刘夜的血性也上来了，双目赤红，直勾勾盯着大门方向。
轰然一声巨响。
防盗门被撞开。
滴溜溜，一枚圆形金属物件滚了进来。
刘夜骂了句我操，想也不想，直接撞碎厨房玻璃，一跃而出。
几乎就在刘夜满身伤痕朝楼下坠落的同时，头顶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是滚滚热浪袭来。
砰...！
刘夜重重栽进了绿化带，身体跟散了架似的，又酸又疼。
毕竟是四楼。
哪怕楼下有绿化带，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下坠伤害，仍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足足缓了三分钟，刘夜才勉强站起来，听到声音，第一时间过来围观的小区居民都被刘夜鲜血淋漓，右手持刀的样子吓坏了。
此时的刘夜，真是像极了新闻中那几个恶意伤害小朋友的精神病。
“咳...”刘夜咳出一口血，这不是好兆头，伤到内脏了。
“干你娘的...”
刘夜怒骂一声，一瘸一拐冲向楼洞，说来也巧，他刚来到入口，金蝴蝶就从里面出来，见刘夜竟然没死，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你...”
“老子弄死你！”
刘夜狂啸一声，挥刀就砍。
金蝴蝶慌忙抬臂去挡，但在下一刻，却是被刘夜一记断子绝孙撩阴腿踢中裆部，他闷哼一声，捂住裆部向地面跪去，抓住机会，刘夜顺势一刀劈下。
噗！
鲜血四溅。
两个头都遭遇重击的金蝴蝶瘫软在地，连声惨叫。
“老子让你炸我家！”
刘夜此时已经完全红了眼睛，骑坐在金蝴蝶身上，连续捅下十几刀，直到自己满手鲜血，菜刀崩断，这才软在墙上大口喘气，大量鼻血从他鼻孔疯狂流淌出来。
最后，刘夜是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和保安拿防暴叉，叉走的...
……
一年后，冬天，大雪飘摇。
广市看守所门口。
苏晴，老李，陈铁汉，张灵，吴天，王珍等人围在面包车边，焦急等待着。
“出来了，出来了。”老李大叫一声。
随着钢铁大门开启。
一名年轻人缓缓走出，笑着朝众人扬了扬手，“哈喽。”
“六爷！”
“六爷！”
众人飞快迎上去。
刘夜哈哈大笑，将几人揽在怀中，“呼，终于出来了。”
……
2021年，冬。
火锅沸腾，里面的内容相当丰富。
刘夜笑盈盈往苏晴碗里夹了一块羊肉，“苏晴，听说你不干警察，为什么？”
苏晴捏了捏右肩，颇有些惋惜道：“肩膀恢复的不好，留下后遗症了，不再适合当警察了。我现在算是伤残人士呢...”
刘夜嘿嘿乐道：“要不，我给你找份工作吧。”
“什么工作？”苏晴好奇道。
“当我媳妇。”
“你要不要这么直接！？”苏晴面红耳赤，“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刘夜揉了揉鼻尖，笑道：“忘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身上的诅咒消失了，我再也闻不到任何犯罪味道了。”
《全书完》 犯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