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妈妈赶紧叫人把大夫请来,烟雨楼里是一阵手忙脚乱。
顾冬练算准了柳和回来的时间,正和赵茹坐在院子里磕着瓜子等着他。
“冬练,我阿姐她出事了。”柳和跑进院喊道。
顾冬练却笑道:“别急,一会我们再过去。”
赵茹拍拍不安的柳和,安慰道:“冬练说有办法,你就安心的等着。”随后又来到冬练身边,小声问:“真有把握?实在不行的话,等回了京城我让我哥帮忙。”
“不出意外就没问题。”顾冬练心里也没底,成不成还要看阿信那边。
三人在院子里等了一刻钟,阿信才匆匆赶了回来,叫上顾夏练,一行人直奔烟雨楼。
五人来到烟雨楼的时候,大门半掩着,一堆人聚在大堂里,时不时看向二楼议论几句。
“烟雨楼白天不做生意,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刚进门几人就被人拦下,其他姑娘纷纷打量着他们。
“哟,这不是云中月戏班的大师么?”秋三娘自楼上望下,一犟一笑都带着妩媚,缓缓走下楼梯,笑道:“各位大师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烟雨楼了?就算我们破例接了几位的生意,这有姑娘在身边也不方便啊......”
顾冬练不吭声,心里不禁暗叹,不愧是花魁,这皮囊放现代也是女神级别的人物。
顾夏练现在是戏班的班主,在外自然是他说了算。再者顾冬练也不想让别人觉得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表现得太过与众不同而遭来异样,所以哪怕是新戏新曲,对外也会说是大家一起研发或者班主的灵感。
知道真相的,也就戏班的人还有叶安之跟阿信。
所以,顾夏练听到秋三娘这语气,眉头微皱,声音略冷道:“姑娘误会了。我们今日来,是恳请容妈妈能让柳和见见柳琴姑娘。”
“见柳琴?”
不单是秋三娘,连其他人都不解的看着他们。柳琴的情况她们可都看见了。此时好几个大夫在上面治着呢,不但惨还恶心得很。
兄妹二人护看一眼,顾冬练对着秋三年甜甜一笑,道:“是这样的,昨天柳和哥说他碰见一个人,跟他失散多年的姐姐十分相似,又瞧见那柳琴姑娘手臂上的伤疤便认定是他姐姐,当时漂亮姐姐你好像也在场的。”
“你这丫头小嘴倒是挺甜的。”一声漂亮姐姐把秋三娘叫得心花怒放。
“姐姐本来就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顾冬练一脸认真,说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要不是演技精湛非把自己恶心到了,好歹自己的灵魂也是一个二十几岁的人了,接着把柳和往前推了一推,又道:“然后柳和哥哥一早来了一趟想见见柳琴,却被拒在门外,又忽然听到柳琴出事了,慌张回到戏班跟我们说了一道,我们便过来说个情,能不能能他们见上一面。”
“哦!就是你呀。”秋三娘看着柳和,道:“实不相瞒,这柳琴一夜之间突然全身起满脓疱而且溃烂。至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们也不清楚。”
“什么?”
除了阿信外,其他四人都震惊得不行,光是想象那个画面都觉得恐怖恶心了。
柳和慌道:“那我阿姐现在在哪?”
顾冬练不漏痕迹的看了一眼阿信,眼里带着一丝疑问。
阿信微微耸肩毫不在意。
顾冬练一副害怕模样问道:“漂亮姐姐,你不要吓我,那岂不是可以吓死人?”
“你们要问,一会等容妈妈下来问她就好了”秋三娘对顾冬练倒是挺有好感的,道:“小妹妹,你可是昨晚那出戏的祝英台?”
“是的,这是我哥哥,也是我们戏班的班主,他演的梁山伯。”顾冬练指了指顾夏练,时刻不忘提醒知名度。
“哟,当真是失敬了。”秋三娘掩嘴一笑道:“班主演的梁山伯,当真演得逼真,气得好些姑娘都想冲上去告诉你英台乃是女子了。”
“多谢夸奖。”顾夏练不卑不吭。
几人正说着,容妈妈就现在二楼走廊,一眼就瞧见顾冬练等生人,一时黑着张脸。而身后一个武夫模样的人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又退下。
容妈妈眼神带着探究看向阿信,又细细打量了一下其他几人。
叶家的人?戏班?
容妈妈回看了一眼房内,好几个大夫正商量着柳琴的病情,几个婢女一脸嫌弃的替她身上溃烂的地方上着药。
容妈妈一脸不悦的走下来,看着柳和,冷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阿姐现在怎么样了?”柳和一脸着急的问。
容妈妈冷笑一声,道:“你阿姐?小哥真会说笑,我们这哪有你阿姐,你要找姐姐去别地找,跑我这烟雨楼来做什么?”
顾夏练道:“容妈妈,我们只是想见一见柳琴姑娘,让姐弟二人相认,若是柳琴姑娘愿意,我们自会替她赎身。定不会打扰你们。”
“赎身?”
容妈妈倒是笑了,秋三娘赶紧给容妈妈倒了杯茶。容妈妈端着茶杯细细闻着茶香,道:“想赎我烟雨楼的人,几位可曾打听好价钱了?”
七秀四美二仙一花魁,七秀等级以下的姑娘,想要赎身的话大概需要三十到一百两之间,其中差异要看姑娘自身条件相貌。而七秀一级的则需要百两到五百两之间,四美的是五百两到八百两。
这些都是以白银来算。
但二美的话,则价高者得,起价不得低于五百两,且以黄金来算。
花魁更是要经过幕后老板的同意,否则别肖想染指花魁。
柳琴自小被容妈妈培养长大,样貌虽不出众,却也跻身七秀之一。
这赎金自然也不便宜。
“自然。”顾夏练点头,看了眼柳和,又道:“只是,在此之前,妈妈可否先让他姐弟二人见上一面,毕竟这事也要问问柳琴姑娘的意思。”
容妈妈此时自然不会让他们去看柳琴。于是看向阿信道:“这小哥倒是面熟得很。”
“在下乃是京城叶家叶大少的近身护卫,此行奉命带领云中月戏班京,路过此地。烟雨楼乃是大皇子的产业,容妈妈见过在下也是正常。”阿信面无表情的道。
顾冬练差点憋不住笑了出来,赶紧收住定了定神。
叶安之自小由族人领着四处奔波经商,阿信身为近身护卫自然是跟着,花街柳巷什么地方没去过?
再有,阿信道出身份,如果容妈妈再为难他们,若是被有心人传出他们不把叶家放眼里,大皇子定饶不了他们。
所以阿信说出这番话,容妈妈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更震惊的是,如果阿信真是那晚劫人的黑衣人,明知烟雨楼背后是大皇子还敢来劫,那岂不是公然与大皇子作对?
“原来如此。”容妈妈干笑一声,一时摸不准这叶家的态度,又怕贸然乱了大皇子的计划。
顾冬练瞧见容妈妈脸色变了又变,赶紧道:“容妈妈,他们姐弟两分开多年,您人这么好,就让他们见一见嘛...”
顾冬练脸上一副天真,内心却狠狠吐糟了一把。
容妈妈看了一眼阿信,思索一会,道:“随我来。”
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柳和。几人赶紧跟上容妈妈的脚步,而一些想看热闹的姑娘一看楼上就一脸嫌弃,乖乖待在大堂。
“陈大夫,我们家姑娘到底怎么样?”容妈妈一进房就问。
陈大夫约莫六十多岁,缓声道:“容妈妈,柳琴姑娘的病,恕老夫看不出来。如果长时间找不到病症,怕是难活三日。”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这到底是什么病?昨日还好好的...... 我在古代做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