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郑太太扶去了客厅坐下来,郑太太忧心忡忡地捏着我的衣角:“我来看看烫成什么样了,肯定很严重...”
我紧张死了,我好像喝了雄黄酒的白蛇,马上就要现原形了。
容衍走过来:“我送简寺鹿去医院吧!”
“我先看看,先处理一下,然后再去医院。”郑太太掀开了我的衣服,容衍没有阻拦成功。
家里有暖气,很温暖,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只有一件。
所以,郑太太掀开了我的卫衣,我绑着小枕头的肚子暴露无遗。
一时间,郑太太愣住了。
她没想到掀开衣服看到的是这个东西。
我余光瞄到容衍的呼吸好像都滞了一下。
这下,完蛋了。
她迷惑地看了我的肚子半天,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还伸出手摸了摸:“这是什么?”
硅胶质地的小枕头油光光的,都是刚才那碗汤的油。
白芷安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简寺鹿,你肚子上是什么?是防辐射肚兜吗?不过也太厚了点吧!”
哎,原形毕露了。
郑太太捏了捏,自言自语:“不像是防辐射的啊。”
“这个,该不会是假肚子吧,怪不得我前几天你看你肚子还没这么大。”白芷安冷笑,她的声音真刺耳。
郑太太听到白芷安这么说好像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惊异地看着我:“小鹿,这是怎么回事?”
郑律师应该也听到了我们这里的动静走了过来。
他立在我的面前,看了我一眼就转过头。
他的脸色阴沉的厉害,郑太太好像明白了什么:“小鹿,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怀孕吧...”
“怪不得你前几天生病我来探望你,你挂的水都是孕妇不能用的,当时我还奇怪呢。”白芷安一旁冷冷补刀。
这个时候,我只能沉默。
郑律师严厉地开口:“容衍,我们谈谈。”
他们去了偏厅,从我的角度能看到郑律师铁青的侧脸。
客厅里气氛特别尴尬,西门端着茶过来也愣在原地,郑太太坐在一旁沉默着,只有白芷安优哉游哉地坐在我的对面,微笑着看着我。
白芷安爆发了,准备鱼死网破一拍两散。
我假怀孕的事情被戳穿,我们就不具备遗产的继承权,那我们婚姻存续的意义就不存在了,白芷安想借这个让我和容衍分开。
她真的挺爱容衍的,爱到不在乎他能不能拿到遗产。
但是她有没有想过,容衍做这一切就是为了遗产,现在白芷安这么蠢踢爆我们的秘密,她以为容衍会回心转意。
哎,女人一旦陷入爱情里就没了智商。
我正想着怎么开口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忽然郑律师站在偏厅门口跟我说:“简寺鹿,你来一下。”
我摘了假肚子起身往偏厅走去,那个小枕头热死了,拿下来的时候真的特别凉快。
我在路上就想好了怎么圆谎,我刚坐下来郑律师就问我:“关于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容衍在看着我,我怎么说都好说,这种胡话我顺嘴就来,可问题是郑律师刚才肯定问过容衍了,我就不知道容衍是怎么回答的。
万一我俩说的不一样,那就不可收拾了。
我后悔啊,后悔当时我们俩没有事先编好万一事情败露了我们该怎么说,早点对词也不至于现在这么为难。
我犹豫着,郑律师又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简寺鹿,怎么,你没办法解释吗?”
“呃。”我把目光从容衍身上转过来去看郑律师:“其实,事情不是您想的那种,其实,其实。”我舔舔嘴唇,不管了,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如果容衍够聪明的话就不要编的太离谱。
“其实,是医院诊断错误,我真的以为自己怀孕了,我有单据的,上次不是给你们看了,结果过了几天我发现我例假来了,我还以为我流产了呢,去医院检查一看是医院弄错了,其实我没怀孕,可是这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解释,就一直拖到现在。”
我一口气说完了,我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从头到尾都贯穿的很好,也没有事先预谋的痕迹,就希望容衍跟我说的搭上点边吧!
郑律师的脸色依然凝重,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盯着容衍看了一会,站起身来拂袖离去。
我和容衍急头白脸地送郑律师一家离开,郑太太看着我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上了车。
我这种撒谎精看到郑太太失望的眼神居然都有点内疚。
哎,我堕落了。
送走了郑律师一家,我颓然地转身,白芷安站在我们家门廊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她戳破了我们,她也不会捞着什么便宜。
我要是她,绝对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容衍走过白芷安的身边,淡淡地跟她说:“简寺鹿的手背上被烫到了,我给她上药,你自己回去吧!”
“容衍!”白芷安崩溃尖叫:“你这算什么!假的就是假的,难道你几个月之后去偷个孩子当做简寺鹿生的吗?”
容衍没停顿,拉着我的手走进了大门,轻轻合上了门。
我算是看清了一个男人绝情的时候有多绝情。
他把白芷安关在我家门外。
他居然把白芷安拒之门外。
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上扔着我的假肚子,看着就碍眼。
白芷安在外面拍门,歇斯底里。
原来被抛弃的女人的状态都差不多,不分有钱没钱。
她吵得我头疼,还好别墅区的小区地方大房子又稀少,不会吵到别人。
“容衍,你搞定她。”
“她敲累了自然不会敲了。”
我真诧异我从容衍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你要不要这么无情?好歹她是你爱过的女人。”
“我们先上去帮你涂药。”
“不用。”我谢谢他,他这么无情,我实在无福消受。 谋爱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