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闵这是想要我的命。
只要我死了,就没人再盯着外婆的案子,时间长了找不到他,久而久之的这案子就搁下来了。
“你弄死我,谁给你钱?”
“我弄死你,才有人给我钱。”笑容重新浮上他的脸,每一条横肉里都夹着令人作呕的恶意。
“想弄死我的人是谁?贺一炀还是白芷安,或者是他们两个人?”
他笑而不答,他凝视我的眼睛里闪着阴冷的光。
这个狗贼,他还想拿我换钱。
我外婆慧眼如炬怎么没能看穿他的心肝是黑的。
我正在想该怎么脱身,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雪亮的手术刀。
手术灯的白光照在手术刀上,发出令我胆寒的光。
他想干什么?
我吞了口口水:“你要干嘛?”
“有的人真的很浪费,杀掉一个人就那么扔了,他们不知道人才是最值钱的,简寺鹿,你年轻又健康,你外婆把你养的很好,所以你的心肝脾肺肾都很值钱。”
他的意思是要把我开膛破肚,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拿去卖钱?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变态呢?
“方宏闵...”
“简寺鹿,你放心,好歹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让你疼的,你就当睡一个长觉,不过这个觉你是永远都醒不来了。”方宏闵忽然弯下腰,提上来一个冰桶,打开冰桶他展示给看:“这个麻醉剂是最好的,一针下去你什么痛苦都没有,我会把你的心肝脾肺肾都放在这个冰桶里,不会浪费掉。”
他阴森森地笑,笑的足以让人尿裤子。
但是我没尿。
我觉得我不是那么短命的人,我不会死在这个变态医生的手里。
他拿出麻醉剂吸进针管里,然后戴上了白色的乳胶手套,用手背推了推眼镜:“得来全不费工夫,简寺鹿,你找我我更想找到你...”
我从他这句话里好像琢磨出不一样的意思。
“你认识柯达?”
也许,这一切都是他和小黄毛策划的。
小黄毛有意把我引过来,然后他装作摔倒,再然后我被单车给撞倒,方宏闵就抓到了我。
不过,小黄毛为什么要害我?
不,没有为什么,也许我高中的时候很高傲,他想接近我无门,在心中憎恨我现在想要报复我也不是没可能。
这个世界是变态的,才会有这样变态的人。
“柯达?”他好像想了一下:“不知道。”
他为什么不承认?
反正我就要死了,他没必要维护柯达啊。
难道不是他?
“我问你。”我深呼吸,让自己没那么紧张:“指使你的人里,有没有容衍这个人?就是白芷安以前的男朋友?”
“容衍?”他皱了皱眉头:“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容衍是谁?你别拖延时间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怕什么,反正都是要死的,不过你是提前了一点而已。”
他捉住我的胳膊,把我的袖子往上撸了撸,自言自语:“我的酒精棉球呢?”
忽然,他又说:“不用酒精棉球了,我是不是傻,反正你也马上就要死了,我还怕你感染吗?”
他看着我哈哈大笑。
我真的怕,怕的手脚都发软。
我根本动不了,我知道这个变态一定会那么做的。
他准备的那么齐全,冰桶手术刀麻醉剂一应俱全。
我真的要死了吗?
我要不要求他?
不,我刚才说给他钱他都不要。
他不是不爱钱,他是太了解我,他知道我不会放过他的。
妈妈啊,外婆啊,我要死了..
如果你们在天有灵的话,请保佑我吧!
我暂时还不想跟你们亲切会晤。
这个世界虽然不太好,但是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容衍。
我想起我白天在医院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睛。
我想知道,容衍到底有没有骗我,他到底有没有爱上我。
方宏闵低头在冰桶里找东西,我就拼命挣扎,希望能够挣脱束缚伸出腿来狠狠给他一脚。
但是,他很快就找到了,拿出来给我看:“哎,没办法,职业习惯,我还是给你擦上酒精棉球不然我就浑身不得劲,简寺鹿。”他用镊子捏起一个棉球擦在我的胳膊上,那冰凉的触感顿时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好好的做我的医生,其实我真的蛮喜欢医生这个职业的,只是挣得太少了。”
这个人渣,他害死我外婆还怨我通缉他是么?
他挣的少?
给我外婆做家庭医生的时候,不但有月薪,每次来还包红包,每逢节日都会给他包一个大红包,他要在外面开诊所,我外婆还资助了他一大笔钱。
这种人贪心不足,永远觉得别人欠他的。
“方宏闵,”我忍不住啐他:“你真令我恶心。”
“你也令我恶心。”他用手背擦掉脸上的口水,还用酒精棉球擦了擦:“你们有钱人的嘴脸都令人恶心!”
“你仇富,我外婆对你那么好...”
“好?你外婆对我好?我开诊所需要资金,她只拿出区区十万给我,十万块对你外婆来说,就像是一百头牛的身上拔了一根毛,一根毛知道吗?”他冲我吼,吼得我都能看到他的小舌头。
“你只是我外婆的医生,你又不是他儿子,她凭什么要帮你开诊所?为什么?”
“所以,你外婆欠我的,你帮她还。”他举起他的针管,轻轻推了一下,药水便从针头里射出来,还有些落在了我的脸上。
好凉...
他按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拿着针管的手就向我的胳膊上扎过来。
我小时候看电影,警察或者男主角都是在关键时刻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
我不知道我的男主角是谁,但是我希望这个时候老天爷发给我一个。
我感受到了针头触碰在皮肤上的刺痛。
我死定了...
妈妈,外婆,我来了... 谋爱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