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忠仆
宁君婕从外面回来以后,就急匆匆的找到纸开始些什么东西。
言之凑过来看,应该是写给皇帝的。
“怎么?”言之听着外头那欢乐的气氛,就知道有多少人,这个时候传信未免有些太冒险了,宁君婕自己也应该知道,还这么做,那肯定就是急事了。
“出问题了。”宁君婕写完把笔一撂,让蝶衣去把母蛊翻找出来,“季东林已经察觉到了,临时更变了计划,要是真的让他往南边去。就要出大事儿了。”
她得告诉季慕宸,毕竟紧急调令也是需要时间的,而她根本不知道季东林会什么时候动手,也许就在今晚。
“那也不能是现在。”言之制止了她。“外头人太多了,你现在就是自投罗网。”
“可是......”宁君婕还想要辩解什么,这种时候都是争分夺秒,哪里耽误得起这个时间。
言之摁住她:“等到外头的人散了,不会那么快的,你若是暴露了,季东林会如何,皇帝知道了又会如何?那才真的是出事儿了。”
宁君婕慢慢把手放下。的确,她现在不能有事。
言之看着宁君婕在帐篷里坐立不安,时不时就要掀开帘子看看,他无奈得叹了口气,把蝶衣叫过去,不知道交代了什么。
宁君婕专注看着外头,也没有去看两人。
知道夜深,外头庆贺的人群才慢慢散去,宁君婕想要走,被言之拦着,一直到篝火都熄了,外头再无半点声响,宁君婕掀开帘子,小心翼翼的踏了出去。
外面空无一人,蝶衣带着母蛊走到外头,一撒手把东西放飞了出去,原本是安心的转过身准备回去,却猛然听见背后一声利箭穿过物体的声音,蝶衣一惊回头去看,那母蛊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蝶衣心里一凉,想要上冲去把它捡回来,但是为时已晚,一只手慢慢把母蛊拿了起来,把上面的纸条解开。慢慢读了出来。
蝶衣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季东林读完,抬头看向她,眼睛里冰冷毫无感情,全是杀气,身后的拓跋毅抱着臂,也是笑里藏刀。
“本王一直在想,为什么每次计划都像是被人提前窥探了一样,原来是拜你所赐。”拓跋毅握了握巴掌,似乎是在释放自己的内力。
蝶衣后退了几步。
帐篷里面的宁君婕一听到声音,赶紧掀开帘子查看外面的情况,方才还空无一人的营场已经站满了人,把自己的帐篷团团围住。
宁君婕脑子一嗡。这是提前计划好了来瓮中捉鳖来了,这此逃不过去了。
季东林看向宁君婕的眼神也十分微妙,但是下一秒,蝶衣从袖中突然掏出一把利刃,翻了个身把宁君婕钳制在怀里,刀刃抵在她脖子侧面。
季东林的眼神里的狠厉,瞬间变成了惊慌和担忧。
“你要做什么?!”季东林吼道,连拓跋毅也皱了皱眉头。
宁君婕也是一阵茫然,但是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蝶衣要做什么,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挣扎起来:“蝶衣,你要做什么!”
“放我走!”蝶衣的刀颤了颤。“不然我要了她的命!”
“蝶衣,松手!”宁君婕低声呵斥。
但是蝶衣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根本不为所动。
“要了她的命?”拓跋毅突然轻声笑道,“你们该不会主仆两人演戏呢吧?”
“演戏?”蝶衣冷冷一笑。
连宁君婕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她,被吓了一跳。
下一秒,蝶衣的刀就冲着她的脖子去了,深入皮肉几分,血留下来。顺着刀尖低落在衣服上。
“住手!”季东林怒吼一声想过上前来,蝶衣挟持着宁君婕往后一退,这一退刀又擦过去了几分,季东林赶紧退了回去,“你住手!”
说完,回头瞪了拓跋毅一眼,后者也是一脸茫然,没想到是真的。
“你是皇帝的卧底?”季东林试探着开口问道。
“不然呢,我一个宫女,为什么要跟着她出宫!”蝶衣勾了勾唇角,“我就知道她会来找你,实话告诉你。那紫玉她一直留着,是我偷偷儿送出来,想要你对她死了念想,她整日念叨着你。出宫来却不找你,若不是在客栈偶遇,我还准备把人迷晕了送给你呢。”
“蝶衣?”宁君婕看向身边的人,她说的都是什么?她能感觉到蝶衣的手在抖。可是她的声音一分一毫的破绽都没有,连拓跋毅都哄住了。
“你说什么?”季东林被这句话激怒了,眯起眼睛看向了她。
“我说你原本有机会的,都是我骗你的,她那日是要问你别的话,可是我没有告诉你。”蝶衣带着笑容,耸耸肩,“军营中的消息都是我传递出去的,你的每一次动向,我都给了皇上,没想到吧。”
蝶衣说完,仰天大笑。
宁君婕听出来她在激怒季东林,她说要季东林放她走,可她根本没打算活着离开,她在拿自己的命换宁君婕的命。
甚至在为宁君婕谋取季东林的信任。
宁君婕的眼泪往下掉着,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蝶衣。求求她别离开自己,在这里,自己的身边只有她了。
可是下一秒,蝶衣的身子就僵住了,笑声戛然而止,眼神突然空洞起来。
宁君婕垂眸,一柄剑正插在她的胸口,宁君婕瞪大了眼睛。看着蝶衣的身子软了下去,像是被雷劈中了样动弹不得。
直到季东林冲过来把她护在怀里,有人过来把蝶衣的身体从宁君婕面前拖走,她就像是木偶一样眼睁睁看着,一动不动,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到蝶衣消失在视线里,宁君婕还愣愣的看着那个方向,整个人的身子无比僵硬。
季东林自然是以为她是吓着了,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可是她的身子还是那么僵硬,僵硬到连一个动作都做不出来。
“可是娘娘,我害怕。”
“你怎么来了军营胆子也变小了。”
她那时候这样笑蝶衣。
她错了,蝶衣是最勇敢的人,没有之一。
宁君婕只觉的天旋地转,便失去了意识。 弃妃归来:我跟皇上有个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