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胡话,你不是个东西,你是人!别再纠缠我。你觉得我亲近不过是前世的牵连,但并不妨碍你今后正常生活。我们没有可能的。”
玉馨手臂放在胸前抵挡着原宿的入侵,却还是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力气越来越重,压迫着她。
“你明明对我也有心意,为什么要难为自己。管什么世间良知,应当是受害者的我都没有意见,你更不必有负罪感。”
“你放开我”
“既然你嘴上不肯承认,便用身体试试吧。我明明可以填补你的欲望,你必须要承认。”
什么意思?
玉馨感觉大事不好,眼见着对方阴沉着脸压上来,遮挡住背后的月光。
唇舌相叠,撩拨着她的敏感之处。
要推开,要推开。
但是她手上的力气却越发的小。这种感觉太过熟悉,也夹杂着一点点陌生。
她清楚身上这人不是段卿,却又依旧无法抽身。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使命和纠缠,那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原宿,便没了这么多纠结与痛恨。
就因为她善良,才会想要绝情。断绝原宿对她的感情。因为善良,她不想将原宿当做替身,不想给原宿添加人生的不幸。
可是她内心深处,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她也想私自占有,也想揽他入怀。
这清冷的夜里,原宿的体温灼热,整个身体捂着遍体鳞伤的她。
原宿手指贴近她的腰肢,触到那道道伤疤,怔了下后仍未停手。
直到扭曲的冲击叫玉馨伤口绷紧,痛得她攥紧十指,冷汗直下。原宿忽然停手了。
她心中有所落寞,有所悲凉。片刻后便只剩下自嘲。
“所以我才劝你,离我远些。如今我体无完肤,性情大变,哪里还是你的白月光。”
玉馨扯上上衣,冷风吹得她打了个颤。
可一步尚未迈出,便被拦腰抱起。
“你好好记住,今天我放过你,是因为心疼你,怕你的伤口尚未愈合。你伤时我未能救你,就是我的过错。如今就算你说你性情大变,那也是你。我喜欢的是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你。”
不知道原宿是从哪里学来的酸掉牙的话,一边说着一遍紧紧抱着她,将她抱回北门无极府的住处。
他躺在另一半的床上,给她喂了几次水,扶她吐了几次,为她盖上被子,拄着头望她入睡。
玉馨折腾不起了,夜深头昏,便也坠入梦境。
周身温暖,叫许久没有安全感的她感到了那么两分幸福。
“开心吗?有多开心?”
什么声音唤着她。
黑暗中她本是寻不到这人生来源,但忽而从哪里投来光线,映出了缠绕在她身上的黑雾。
“你到底是谁?”
“我现在?便是你吧。若说从前是谁,我也忘了。”
“为什么要纠缠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过是个被封印的幽魂,早就忘了自己想要什么了。小姑娘,你的游历就要达成了啊。不过,呵呵呵呵”
那黑雾阴森森地笑着,叫她后背发凉。
玉馨挥手想将这黑雾打散,却什么都触不到。这黑雾带着诡谲的笑声,窜入她的七窍。一把利剑一把,刺入她的五脏六腑。
“啊!”
玉馨尖叫着从床铺上乍起,将身侧的原宿也给吓醒。
原宿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不停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做噩梦了吧,没关系,我在呢。”
她心有余悸,几次喘息间都在确认自己是否还真的“活着”。
待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靠在原宿坚实的臂弯中已经良久了。外面天色已然大亮,映在她的眼上,带来温暖。
一时间玉馨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尴尬地企图抽身,却被抓的更紧。
“是不是饿了,我去找点吃的。”
原宿倒是十分平静,似乎生活并没有被什么打乱节奏,一切一如往常。下地之前还给玉馨额前一吻。
这样的生活,似乎平静安好。
玉馨望着窗外摇曳树叶,甚至有那么一两刻觉得,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岁月静好,平安喜乐。
文艺了半晌,玉馨终于想起大事不好。
昨日她和原宿在这里,万俟流叙又和那个帘袂进行了不可描述的勾当,那这北门无极是谁在看啊?
尽管那地宫密室有重重门锁,她还是觉得一点都放心不下,立马披上衣物冲出去。
可尚未到地宫,就在半路的回廊里远远见到了北门。
这北门见了她,仰头咧嘴乐了乐,“姐姐?怎么今日起的这样晚?”
这个样子,看来是北门无恙。果然他们兄弟俩互换身体的频率还蛮高的。
“你怎么从那地宫中出来的?”玉馨有意保持这安全距离,谁知道这兄弟俩如今是个什么状态,谨慎点总归没错。
“地宫?奥,是哥哥打开的啊。哥哥在纸上都说了,我们共用一个身体,要好好彼此照应。”
“他还会开锁?”
这北门无极的一缕灵魂未免也太厉害了些。
尽管玉馨不放心,但看着这北门好几日后逐渐也适应了。
这北门无极似乎是接受了现实,不再那样暴虐,一日日适应着人偶的身体。每日安安稳稳做做人偶,写点家书,很是安逸。
如此一来,玉馨也没有继续留在这的道理了。
此番还拿到了柒泪,也算是很值了。
或许该去找新的柒泪了。
在离开之前,玉馨还是有件事十分在意。那就是莫名其妙失忆的帘袂。
偏偏在她想要与帘袂好好聊聊的时候,她就怎么都找不到帘袂。
不过她找不到,不代表别人找不到。
可怜的帘袂在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的情况下被万俟流叙给困了数天。别说吃饭,就连解手都要在万俟流叙的监视下进行,实在是满心的不快。
可他一个失意者,所有招式只剩本能了,怎么能敌得过典狱经验二十余年的万俟流叙。
被软禁的第五天,酒馆的门终于被人重重敲开。
此时正好万俟流叙不在,帘袂便抻着喉咙用力发出求救声,奈何口中绑着的布袋叫他无法清晰喊出“救命”二字。 愿与你再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