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我和鲍声大有小一年没见了,我俩冷不丁聊起来,有太多的话题了。
本来我找他就是为了叙旧的,该很享受这种感觉才对,但自打见到那妹子后,我这次来的目的变了。
看着聊的差不多了,我一改口问他,“老鲍,我问你个事,刚才有个女孩从三楼走,你认识不?”
我还把她长相详细说了一遍。
鲍声大听完就点头,说,“认识啊,我俩一个班的。”
我甭提多兴奋了,心说老天开眼啊,这缘分赶得也太好了,都说有熟人好办事,这妹子我要定了。
我不想当着一寝室人说这话题,对鲍声大使个眼色,我俩一同走出去。
鲍声大被我这神神秘秘劲弄得直迷糊,但我不藏着掖着,直言道,“老鲍,咱俩可是实实在在的哥们,我看上那女孩了,你咋也得帮我一把。”
“不行!”出乎我意料的,鲍声大立马反对起来,看样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我真搞不懂他咋这态度,又一合计,心说不会这么巧那女孩是他女友吧,真要那样我绝对得放手,不能挖兄弟墙角嘛。
可鲍声大的另一番话让我更加意外。
“李峰,不是哥们不帮你,是那女孩不能碰,我们系里都知道这事,说那女孩是鬼女,阴气特别盛,不能跟阳人谈恋爱,不然男友会有横祸。”
我心说净扯淡,这哪门子说道?这女孩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能跟鬼挂钩的。我还特意回他一句,强调说,“咱们要讲科学,你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
鲍声大跟我倔上了“你还别不信,这女孩本来有挺多人追的,但她处过两个男友后,那俩男友都变得古里古怪,一个退学,还有一个精神不好,现在天天看医生呢,其实哥们我也看着那妞不错,就是再没那胆子追了。”
我听得既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犯嘀咕,按老鲍的意思,这可是有实例参考的,两个男友都出现意外,巧合的几率不太大,可话说回来,我也总不能被鬼女这个词吓住吧。
我一摆手让他别扯这个,赶紧把女孩电话告诉我,我俩先通通话培养下感情。
鲍声大挺为难,跟我说他没有那女孩的电话,那女孩不怎么跟男生接触,知道她电话的人也少,很难要到号码。
我有些泄气,心说这可咋办?这里是男生寝室,那女孩刚过来一定是来借书或者做类似的事,我总不能挨个寝室敲门问那女孩跟谁熟吧?
看我默不吱声,鲍声大又给我支个招,他说,“李峰,我有办法,那女孩叫晨晨,她学习用功,天天都会在教学楼514房间上自习,你要去那等,保准能等到她。”
514这号可不咋好听,有种“我要死”的谐音,再联系着晨晨是鬼女的说法,让我有些不自在。但管他呢,好不容易有找到她的机会,我能放过?
我特意谢谢老鲍,还叫着杜兴,我们仨一起去校外的火锅店搓了一顿。
等吃完饭送走鲍声大,杜兴问我是不是咱俩也回去了。
我嘿嘿一笑,说,“大油,我想找个人去,就是咱们上午见到那女孩,你陪不陪我?”
杜兴的回答很伤我心,他咦了一声,一脸不理解的说,“你看中她了?那女孩有什么好?再说你找她了,咱哥们间咋办?”
我明白他啥意思,急忙又说一句,“你放心吧,我能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么?就算有老婆了,也不会忘掉兄弟的,喝酒聚会肯定随叫随到。”
看着杜兴不接话,我索性再强调一遍,“行了,一句话,都兄弟你陪我去不去吧?”
杜兴一点头说必须陪,还立马就走。
这校园我俩都不熟,沿路问了好几人才摸到教学楼去。
514教室,这一听就该是五楼,我俩找楼梯往上爬。
我发现大学跟社会就是不一样,人一上班就累的没情调了,而大学生呢,真浪漫。
就说这楼道里,经常看到年轻男女搂一块,腼腆的互相打闹,狠一点的,管有没有外人呢,直接玩湿吻,尤其还吻的啪啪带响。
这声听的让我特馋,把心勾搭的直痒痒,我心说自己也老大不小了,真该找个妹子滋润一下了。
我们来到514门前,这种教室的门都有一块玻璃,我正好凑过去贴着玻璃往里看。
现在这时间教室里没啥人,我几下就找到那女孩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她大大方方在那看书,可我瞧着还说不出的美丽。
或许我太专注了,就贴着玻璃瞧上了,杜兴等的不耐烦,一把将我拽回来,问了句,“你他娘的干啥呢?舔个大脸贴玻璃不动了?你说哪个学生冷不丁一抬头看到你那脸,不得吓住?”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里琢磨起来。
我事先还真没想过咋约这女孩,直接冲进去要电话不是那个意思。
最后我想到了一个土办法,写纸条吧,是有点俗,但耐用。
我在走廊转了一圈,找个学生要了一张纸,刷刷的写了几句话,还留了我的电话,那意思晨晨要是有意思,就给我来个电话见见面啥的。
事办到现在都没差,可当我想送纸条时,心里突然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连带着还害羞上了,在514门前这个徘徊啊。
杜兴本来等我送完纸条一起走人,可他看我老不进去,又催促问,“想啥呢?办这点事还磨磨唧唧的。”
我都不知道咋回答他,反正心里真挺无奈,自己真就没那点魄力冲进去。
最后还是杜兴,他一把抢过纸条跟我说,“行了,我好人做到底,既然陪你来了,我再当把信使吧。”
他倒是真有那胆,开门直奔晨晨走去,还蹲在人家旁边,聊了起来。
刚开始晨晨有些害怕,毕竟杜兴是陌生人,但说了一会,我发现晨晨笑了,杜兴见好就收,把纸条塞过去。
这么一来,算是大功告成,我心说不管结果咋样,杜兴够仗义,冲着面儿上,以后我得请他好好喝顿酒。
我俩没事了,又一起回警局,这期间我还问杜兴一嘴,“你跟晨晨说啥了?”
杜兴坏笑的瞥了我一眼,说我真八卦,但他没瞒着我,很详细的把对话经历讲出来。
他跟晨晨确实聊的挺开心,但我听完却心里拔凉拔凉的,好像有人直接当头给我浇了一盆冷水。
我心说尼玛啊,杜大油,你提到我了么?合着晨晨看完纸条,保准以为追她的是杜兴呢,这里面没我啥事了!
我很郁闷,有种自己给他人做嫁衣的感觉,甚至赶得巧的话,未来杜嫂的名额已经定了。
杜兴看我一愣一愣的,推了我一把,问我咋了?
我琢磨好几遍,最后啥也没说,缘分这东西不能强求,既然阴差阳错的给杜兴了,那哥们退一步就是了。
而且我只是对晨晨的印象好,也没到爱的死去活来的程度,缓一缓就能把这事放下。
我俩回到警局后,我发现一楼挺热闹。
王根生拎个大茶杯,跟几个区派出所的民警胡侃呢。我发现王根生调去当文职后,活的挺自在,心情也比以前好很多,那哈哈笑的,都快把眼睛挤没了。
看到我和杜兴,他还挥挥手打了声招呼,我借机凑过去随便问一句,他们聊啥呢这么开心。
王根生还在乐,把一件趣事说给我听。
这是今儿早上区派出所接到的一个案子,有个老头昨夜赶路回家,一着急走了近道,穿过一片小树林,在里面遇到鬼了,那鬼绿油油的直追他。
老头吓坏了,嗖嗖的逃,连鞋都跑丢一只。今天早上就去派出所报案,还带着民警去那小树林转悠一边。
可那林子里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民警也没办法,就劝劝那老头,结果老头不干,说人民警察为人民,不管咋的,这林子有鬼,警察就得想办法把这鬼抓住。
这听起来确实有好玩,真是社会上啥人都有,还有人让警察去抓鬼的。可我面上也跟王根生一样笑了笑,心里却觉得不对劲。
我想起了折翼天使案,还有阴公子的死,里面涉及到了行尸,我不知道昨晚那老头遇到的鬼会不会跟行尸有关。
我没跟王根生深聊,急忙上了楼,敲起了刘千手办公室的门。
老半天刘千手才从里面出来,他还不让我进去,把办公室门关紧,站在外面问我,“啥事?”
我把情况说了一遍,还建议道,“头儿,反正咱们现在没事,不行就去调查这个吧,看能不能有线索。”
我觉得我这提议挺合理的,刘千手却摇起头来,很坚决的把我否了。
他说,“这轮不到咱们管,我告诉一探组一声,让他们来弄就是了。”
我心说又是一探组,就他们那些人的破案手段,真要长此下去,这社会不得乱套啊?
刘千手叉开话题,问我还有别的事没?我摇摇头说没了。
他让我去办公室随便歇歇准备下班,就结束了这次谈话,转身回去闭门谢客了。
我打心里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我们二探组准备干什么,前途何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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