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说话他更怒了,拎起窗台上的花瓶向地面砸了下来,“噼里啪啦”一阵巨响伴随他气急败坏的咆哮。
“你爱那个男人我偏不让你如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地上求我,求我放过他好娶你。”
顾楠说的咬牙切齿,眼珠子往外喷着火苗,让人见了望而却步。
料到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没料到他已经疯狂到无法挽回的边缘,任何谈话都已无效了。
所以谈什么谈,只能以输赢定胜负了。
顾楠站在窗户边上,挡住了外界照进来的大半边光亮,油亮的发丝被太阳晒着,散发着冷冰冰的寒光。
他脸色难看到极点,阴森森的眸光自上而下的扫过我,我毫无畏惧的迎上他杀人的目光冷笑一声。
跪着求他?
我陈雨欣从小到大连亲爹都不求助的人,会去求他?即便生活再难我也都挺过来了,把自己一步步变得强大,现在我可以说毫无畏惧。
抬了抬下巴,直视着阴气逼人的男人,毫不客气的说,“谁胜谁负我们拭目以待,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有求于你的,在我陈雨欣的世界观里尊严比命值钱。”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从那道厚实的木门里出来,空气一下子清晰了,那种压抑感没了。
这一刻,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在我心理也已经死了,谁是亲人谁是敌人,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下的考验中才能见分享。
车开到自家别墅门口,心绪已经很平静了,小朋友放学回来了,正蹲在大门口不知干什么。
柳杰在他身后来回走动,看样子像是在等我,长呼一口气,我把车停好推开门下车,他迎看过来。
“你去哪了?”
“开车出去兜了一圈风,你有意见?”
假装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柳杰盯着我看了一会,我略有心虚的转移视线。
不对,我心虚什么?
也没什么好心虚的,跟顾楠自始至终都是清白的,不过话说回来柳杰的度量一向小,霸道吃醋是常态,我不言明是担心这家伙又吃醋。
谁知他柳眉一挑,语言击破我的谎言。
“你以为就你这眼神能骗过我?明明是出去见那个男人谈判去了,我说过除了你男人,你不能直接盯着其他男人看三秒钟以上,你说你该不该罚?”
这男人太不识好歹了,我去找顾楠还不都是为公司为他,竟想罚我,真是气的让人想暴揍一顿。
“有病。”
一张俊脸贴上来,坏坏的笑着压低声音。
“罚你今晚给我来个全套服务。”
“……”
男人都是这么没正行吗?
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表示不想理他,准备看看小家伙蹲在门口干嘛呢,身后的男人终于说了句正经话。
“你不用为了我这么做,他是不会收手的,我和他也算在公事上有过合作,他是那种外表温和但心思很缜密的人。”
我眨了眨眼,不得不承认他的判断是对的,顾楠的确是个沉浮很深的男人,认识这么久才看清。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他对我的好是发自内心的,他对我的感情也是真的吧,只是本人太过偏激。
“嗯。”
“所以对付他对我来说是有一些难度,但不是完全做不到,你不用再去找他,我怕他丧心病狂起来会伤害你。”
想到顾楠像困兽一样气急败坏,拿花瓶朝我所在的位置砸过来的画面,在柳杰充满威力目光下我轻点头。
公司现在的状况还没到最糟糕的境地,即使真到了那一天也不是无计可施,我跟柳杰我们都不是怕事的人。
多年前我给前夫的公司拉赞助,让一个即将倒闭的公司恢复了正轨,每月营业额几千万,现在更不怕了。
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是我的靠山,也是我的动力,比那时无依无靠不知要好多岁了。
和柳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走到小朋友面前,他太专注了,把我完全忽视掉了,摸了摸他的脑门。
“在玩什么呢?”
“妈妈我在观察蚂蚁,它们好团结。”
小家伙蹲在地上手拿放大镜看地上密密麻麻一团黑的动来动去的生物,我皱了皱眉头回头看柳杰。
“哪来的蚂蚁?”
“当然是蚂蚁卵化的。”
柳杰看我就跟看白痴一样,我不以为然的瞪他,别墅周围绿化的这样好,既然也有蚂蚁窝。
神了。
小朋友对蚂蚁很新奇,已经在地上蹲了很久了,和管家吩咐了几句多看着他,就上楼去了。
公司处于危难时期,我和柳杰表面看着轻松,实际非常的忙,即使在家也基本不离电脑屏幕。
恢复客户邮件,安抚人心,与几位公司持有人探讨接下来的发展方向,投资人已经有意撤资了。
之后的情况越来越糟,公司几个重要的投资人终于坐不住了,拿着资料摆在我们目前让我们签字同意其撤资金。
“柳总夫人,不好意思,现在的局势不容乐观,做企业的大家都不容易,毕竟谁也不想把一个亿打水漂了。”
柳杰半躺着闭目养神,手指在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按揉着,冷峻的脸上没任何表情,给人一中无形的压迫感。
对方惶恐的看我,我也没什么好脸色,越是到关键时刻这些人就跟笼子里的鸟似的,都想着拿回钱一走了之。
“恳请你们放我一马吧,这字还是签了吧,我这一个亿投资在你们公司万一打水漂了我找谁赔?”
柳杰缓缓睁开眼坐直了身,拿出笔筒里的钢笔把面前的解除合约的文件下方按个签上名。
几个投资人如释负重,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个个对柳杰感激涕零。
“谢谢柳总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也希望你们夫妻能够携手度过难关。”
窗外的阳光热烈,就跟每个清晨和正午一样,仿佛这世界一直都很太平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轻轻叹了口气。
“漂亮话不必多说,我们现在不需要这个,拿着你们的钱干净走吧。”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合同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扯着脸上的肌肉堆着假笑离开了了。 只愿不负你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