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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梦

嚣张王爷恶毒妻 木樨香 3813 2021-03-28 09:52

  “啊——”云歌惊叫着睁开眼睛,身子一紧已经被人牢牢抱住,耳边传来南宫彻温柔的声音“别怕,我在这里,一切都过去了……”

  云歌浑身汗出如浆,眼神也有些散乱,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一片,过了好久才看清南宫彻近在咫尺、满是焦急和担心的脸。

  “呼——”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绷紧的神经刹那放松,原来,只是一场梦……或者说,是对前世经历的一段回放。

  南宫彻拿了手帕,替她擦去面上的汗水,拧了温热的帕子替她敷面,又拿干毛巾仔细把汗湿的头发擦干。

  他做这一切十分生疏,却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温存小意。

  “我叫九连环进来给你换一换衣服被子吧,”南宫彻,理顺了她凌乱的发丝,轻声道,那样会舒服一些。

  云歌轻轻“嗯”了一声,意识还很混乱,那些被刘蕊折磨的画面仍旧挥之不去。

  南宫彻站起来,忧心忡忡看了她一眼,才走出去。

  九连环动作轻柔熟稔,侍候得十分仔细周到,给云歌换了贴身小衣,盖好烤的暖烘烘的被子,看着云歌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云歌又进入另一个梦境。

  十里红妆使六月的骄阳也为之逊色,震天的锣鼓响遍了锦城的每一个角落,鞭炮的碎屑在脚底铺成一层软软的地毯,烟气如喜气般将锦城笼罩。整整六百抬嫁妆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南明昭和四年六月初六,南明首富秦天宇嫁女。便是帝女下降也没有这般奢华。

  秦韵嫁与同城才子袁士昭为妻。

  袁士昭本是一介寒儒,秦天宇巨眼识英雄,资助他寒窗苦读十余载,未料袁士昭空有才名,却连考三次均名落孙山。秦天宇惋惜之余,爱才之心发作,遂将独生女儿秦韵许配给他。

  袁士昭满腹经纶,秦韵年轻貌美性情温顺,成婚之后夫唱妇随,说不尽的缱绻和美。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夫妻二人把臂同游,放飞一只只美丽的纸鸢,采回陌上花,折回岸边柳,写下缠绵诗;骄阳似火的夏日,夫妻二人泛舟湖上,采莲、剥菱,琴瑟相和;金风叶落霜满天,夫妻二人采菊东篱下,酿酒木樨边,登高插茱萸;寒意凛冽手难出,夫妻二人却能够踏雪寻梅,一个是舞动如精灵的月下仙子,一个是落笔如有神的风流才子……

  清晨理妆,袁士昭也曾为秦韵画眉点唇,挑灯夜读,秦韵也曾为袁士昭红袖添香。

  十五为君妇,秦韵侍奉婆婆恭谨,对待下人宽和,丝毫没有南明首富独女的骄矜。

  夫妇二人自是如鱼得水。

  “娘子,你歇一歇,为夫不舍得你这样累……”这是袁士昭的体贴。

  “娘子,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是了,再说为夫的衣衫多得也穿不过来……”这是袁士昭的温柔。

  “娘子,你的肌肤真是白腻,宛若新雪……”这是袁士昭的闺房之乐。

  “娘子……”

  一声声说不尽的鹣鲽情浓,一句句道不尽的体贴温存。

  秦韵以为她是世上最幸福美满的女人,在娘家有父母双亲宠着,在夫家有婆婆疼着,有丈夫爱着,还有一双玉雪可爱的小儿女……

  直到那一日……

  女儿袁舜华刚刚满月,她在内室歇晌,忽然帘栊一挑从外面闯进一个男子,她抬起头,却见来的是刘蕊的丈夫冯天成,她忙掩了衣襟,正色呵斥,谁知冯天成带着满身酒气扑过来将她搂在怀中百般轻薄。她身子孱弱挣脱不开,高声呼救。

  袁士昭回来了。

  她满心欢喜,本以为丈夫会是自己的救星,谁知袁士昭推开冯天成,铁青着脸扬手对着秦韵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贱人!怪道人人都说我姓袁的头上绿的冒油,原来竟是真的!”

  冯天成跪倒在地口口声声与秦韵只是情不自禁。

  袁士昭不顾秦韵声泪俱下的解释与哀求,当下便写了一封休书,连一双儿女都不要了。

  婆婆郑氏闻讯赶来劝阻不灵,一怒之下带着袁才厚和袁舜华搬到乡下。

  秦韵的天,彻底塌了!

  前不久因为一场瘟疫,她才失去了双亲,如今,连丈夫和儿女也没了!

  “夫君,夫君!你何以如此绝情!我韵娘到底是怎样的人你竟不知么?难道往昔的恩爱与甜蜜全是假的不成!”

  “你说什么?”南宫彻的声音略带沙哑。

  云歌再次从梦境中醒来,意识还不太清楚,却来得及想怎么这么快就分辨出南宫彻的声音了?

  “她果真没有大碍?”南宫彻的声音复又转冷,质问身边半跪着的人。

  隔着一层纱帐,看不甚清楚,但隐约可以分辨,似乎是一位郎中。

  那郎中一边摸着额上的冷汗一边小心翼翼答复“从脉象上看,小姐并无大碍,只是身子有些虚弱,又因忧思过甚,伤及脏腑,脾胃不调……”

  “谁耐烦听你掉书袋!”南宫彻不耐地斥道。

  旁边九连环悄声提醒“爷,您自己说小姐需要静养的……”

  南宫彻忙放低了声音“仔细拟一张方子来,若是吃了三帖药还不见效,爷拆了你的医馆!”

  那郎中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出去写方子了。

  南宫彻拉开帐子,伸手摸了摸云歌的额头,疑惑道“也不热,怎的净说胡话?”

  云歌凝神半晌,再三警告自己我是云歌,我不是秦韵!才从旧梦的余韵中醒了过来。抿了抿唇,道“我没事。”

  南宫彻没好气的道“没事都昏睡三天了,要有事该怎样?”

  云歌这才注意到他眼睛里满是血丝,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满脸倦容,心中一暖,声音越发软了,“我真的没事。”

  南宫彻忽然在床头坐下,牵了她的手,认认真真盯着她的眼睛“你放心,有我在,似那日的惊吓,你再也不会遇到了!”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保证!”

  云歌有点受不了他那过分炽热的目光,期期艾艾转开了话题“云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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