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似雪宛若一片洁白无瑕的羽毛,在这清冷的夜幕下慢慢飘落,轻盈似雪,像是九天的仙女,又似月上的嫦娥,缓缓落地。
惊起地上的尘埃,却未染那似雪一般的裙摆,宛若雪莲绽放在这夜色中,竟比那雪须莲还要晶莹剔透,肤若白雪,眉若飘柳,睫若蝶翼,鼻若琼瑶。
让人叹嗟:人间竟有这般女子。
那双眸潋滟秋水,泛起无数波澜,她那红唇微微颤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想要抑制心底那翻涌的情丝。
“颜阙……”司雪衣莲步上前,却又生生的止住。
“你,怎会变成这般模样?”惊喜之后便是震惊,司雪衣感受到了颜阙那让她无比熟悉的气息,却又因为他的模样不敢上前,生怕她认错了。
“此事说来话长,本尊现在还有要事要办。”颜阙淡淡的看着司雪衣,并没有想象中的久别重逢的喜悦,那种清淡如水的眼神,却是司雪衣最为熟悉的。
一颗因为激动而欣喜的心再度沉入湖中,那刚刚泛起的涟漪慢慢恢复平静,即便她心心念念他百年又如何,即便她痴心相守又有怎样,他还是那个时而清冷,时而狷狂,却极少因为她而产生情绪的他。
对她,他只有如现在这般,清冷平静,眼中也只是如好友一般的沉淀,再多的她如何都寻不到。
可,放不下的始终是她,明知是毒,无解相思,她也甘之如饴。
“我陪你。”司雪衣想也未想,莲步上前。
颜阙微微皱眉:“七星庄这般模样……”
“问青卯时便能带领新弟子到达七星庄。”仿佛知道颜阙要说什么,司雪衣先将话给堵了。
如此,颜阙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也知道,司雪衣做事谨慎,一定是因为知道他出现,这才急急的先行赶来了。
“如此,那我们便走吧。”颜阙本就不是婆妈的人,而且这个时候,他一心挂着花拂汐,也不做耽搁。
右手虚空一挥,一阵金光闪现,一柄金色长剑若长虹一般出现在几人眼前,长剑停在颜阙身前,剑身是通透的金色,剑身中心一条食指大小的凹槽,泛着紫色的晶莹,让人一阵目眩。
长剑亲昵的悬浮在颜阙身前,剑身微微颤动发出低低的剑鸣,剑鸣声轻灵似泉水相击,又似金银器皿相撞,尤为的好听,却像是在跟颜阙诉着思念之情。
“为难你了。”颜阙伸手在长剑上轻轻抚摸,如今已经无需遮掩身份,那么这剑又何必一直藏在虚空之境中?
“带本尊去找那蠢丫头。”颜阙的眼中是淡淡的柔情,是对这剑的怜惜。
长剑轻鸣的漂浮在颜阙脚下,就像是一匹乖巧的战马,在等着主人驾驭,颜阙跨上长剑,长剑如虹快速的飞向在夜空,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光点。
司雪衣很快也便祭出她的佩剑“赤凤剑”,御剑跟在颜阙身后,在夜幕中化作一道白点,消失不见。
只留下齐子云他们三人,仰着脖子默默的看着他们离去,却一句话也没敢说,那可是司雪衣长老,就连在长明山都极少能见到她,更何况是在这浮世中。
“这颜阙到底是什么人?”段兰舟久久不能回神,等到他终于低下头时,这才发觉脖子有些酸涩。
“那……那是祖师爷莲华仙尊的八荒剑!”齐子云低头皱眉思索了很久,这才震惊的抬头,看着那早已没了影子的天际,几乎是惊呼出声。
“什么?八荒剑!”
段兰舟和江晴雪齐齐惊呼,祖师爷的八荒剑他们只是在师父那里听说过,哪曾见过本尊,若非是齐子云说出来,他们哪能想到,那,便是八荒剑!
“齐师兄,你可确定?”江晴雪如何也遮掩不了此时的惊骇,若是齐子云的话属实的话,那么……
“我初入长明山时,曾有幸见过司雪衣长老,那时她站在高台上,正为我们新入门的弟子讲讲述祖师爷曾经的事,当她讲到祖师爷的佩剑时,便虚空为我们幻化了一个影像,那剑的模样一直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中,只是时间渐渐的长远了,我便有些忘了。”
“如今细细一想,方才那孩子手中的剑,与那八荒剑别无二致。”齐子云越说越激动,那视线也紧紧的贴在那夜空中,久久无法收回。
段兰舟和江晴雪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般说的话,那颜阙便是他们的祖师爷?
这……也太荒谬了吧?
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那十岁的孩子居然是他们的祖师爷。
“齐师兄,你会不会是记错了,祖师爷的画像我们都曾见过,这颜阙跟祖师殿里的画像,全然不同……”
“即便是我记错了,方才司雪衣长老对那孩子的态度,却如何假不了……若真的是这样,那便是祖师爷莲华仙尊!”
“这……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我,我是不是还在做梦?”段兰舟有些失神的抬手抓了抓头发,他突然转身看向江晴雪。
“雪子,你掐我一下。”
江晴雪默默的看着他,虽然此时她也无比的震惊,可是她却已经开始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因为在他们眼中,颜阙本就神秘,而且从最初他们便知道,他身上有着秘密。
如今秘密解开,因为事实太过突然让他们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可也终得接受。
“雪子,我就知道你舍不……嘶!!”段兰舟的话还未说完,猛然吸气。
“你还真下得去手啊!”段兰舟跳脚的往后崩了两步,拉开了他们两的距离。
“不是你让我掐的吗?”江晴雪一脸无辜的看着段兰舟,其实她想揍他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理由而已。
如今送上来给掐,她怎么能够放过。
“你你你……看来我不是在做梦。”段兰舟你了几声,随即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嗯,我们居然跟祖师爷这样的人物相处了两个多月,简直就跟做梦一样。”江晴雪微微一叹,祖师爷啊,跟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乖张仙尊太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