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若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找她质问。
花拂汐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她笑看着司雪衣。
“我不懂你的意思，这点红妆是我用胭脂点的，难道这胭脂还能说话不成？”
“你我都知道这是朱砂，有何必强说是胭脂？”
花拂汐微微皱眉，司雪衣的态度让她有些摸不准，她这是在诈她的话，还是真的只是远远的一眼就看出了她眼角下的，是朱砂而非胭脂。
不过，就算是朱砂，她刚才说的九叶玄鳞草又是什么，所以那个九叶玄鳞草才是关键。
见花拂汐毫不退让，也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司雪衣抬起手双指在虚空画了一个圆，一面水镜就这样凭空出现在花拂汐面前。
镜子中，眼角下那点朱红原本只是指腹大小的蝴蝶，如今已经变成了拇指大小，很是显目！
心头猛然一跳，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花拂汐抬手抚上眼角，那点细微凸起已经扩散。
“罗凌是你故意指派跟我同组的。”面前的水镜散去，花拂汐看着司雪衣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是。我把九叶玄鳞草磨成的粉末让她洒在你的脸上，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下。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是魔界的人。”司雪衣双眸为凝，冷冷的看着花拂汐。
“九叶玄鳞草是什么？”花拂汐没有再反驳，只是问道。
“九叶玄鳞草能够压制魔气，所以用其汁液调和的朱砂画出的符咒，对付魔界的人效果更甚。”
“长明山只有我云霞峰才有九叶玄鳞草，当年，还是我提议莲华将九叶玄鳞草的汁液加入朱砂内的。”
如今，他怕是后悔了吧。
以他的能力，不用九叶玄鳞草也无碍，不过是因为那是她的提议，他便也就收了。
“所以，就凭这一点，你就断定我是魔界的人。若是如此，难道颜阙还会看不出来？”花拂汐可以确定，颜阙是知道她身份的，否则那天晚上，就不会特意嘱咐她对外是说是点了胭脂。
而当时，她也没有发现不对，只是觉得那朱砂太过厉害了。
可为什么，他知道了却什么也没有说，还一直带她如初甚至更好。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在情理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若她无害人之心，又何必为难？”
“莲华……他傲视世间一切，生性桀骜，自然不会在意这仙魔界线。”
司雪衣说的这些，花拂汐都知道，他更是以一种世间万物，存在即是有其道理的目光去看待一切，所以并没有去针对任何人事。
“可他却又是站在修仙界的高点让人万众瞩目，他不介意，别人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修仙界百千年来，多少弟子将他视作追逐的存在，若是被他人知道他喜欢的女子竟是魔界中人，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将他置于何地。可曾你有替他想过吗？”
司雪衣神色淡然，视线浅浅的扫过花拂汐，但是那话却一句一句的步步紧逼着花拂汐的心理防线，终于在最后她的最后一句话落下时，花拂汐的心弦崩了。
因为误食千幻灵草而产生的幻象在眼前一闪而过，仙魔两界的人相对而站，剑拔弩张，下一刻就鲜血飞溅……
花拂汐面色瞬间苍白，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颤动。
“据我所知，你的母亲是蓬莱仙山的仙子花辞玥，当年她本是修仙界艳极一时的仙子，可最终却落到了这般下场，仙魔两界本就是对立的，若执意要触碰那条界限，最终只会毁了自己。”
心口被狠狠的一撞，花拂汐猛然抬头看向司雪衣，她的娘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所以司雪衣这是在提醒她，不要让颜阙也落到这般下场。
“你不用诧异，我并不会推算，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是谁？”花拂汐声音微哑，心底是控制不住的恐慌，那人既然知道了她的娘亲是花辞玥，那么一定也知道她是魔子了。
“这长明山中，与你有瓜葛之人不少，可与你有仇的……”话，司雪衣没有说完，但是其中的暗示已经很清楚了。
南若！
原来她上次说的拿出证据，这样的话，原来是指的这个。
“你走吧。”司雪衣不再看花拂汐，转身准备离去。
“你为何不抓我，你们不是在找魔子吗？”花拂汐一愣，有些不明白，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她离开了？
“他必然不愿看到你受到伤害，而我也不愿看到他背负千古骂名，所以你离开吧，就现在。”
花拂汐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司雪衣的背影，没想到她居然愿意为了颜阙思虑至此，而她却只是自私的想要跟他在一起，而没有考虑到若是被人发现的话，她必然会连累他的。
那么他近千年的威望与名声，必回受她所累，毁于一旦，同她一起坠入无底深渊……
花拂汐转身，她决定离开这里。
司雪衣缓缓转身，看着那个仿若失去灵魂一般的背影，没有怜悯，没有叹息。她一抬手，一道白光在花拂汐不知道的情况下，覆在她身上，只在瞬间便没入了她的体内。
司雪衣离开之前，余光似有意无意的扫向一处墙角，那里一片紫色的裙角正露了出来，她只当做没有看见，继续往前走去。
原来，他一切都知道，他都知道……
花拂汐失了魂一般，整个人如坠入了冰冷的寒潭，四肢麻木的继续前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
却忘了，此时外面，不论是仙界还是魔界，都有大批的人在寻找她的下落。
一路慌乱的来到了山门前，看着那巨大的牌坊，花拂汐有些恍惚，眼前浮现她那日坐在颜阙剑上，来到长明山的画面。
“中间的是主峰截天峰，左边的是云霞峰，右边的是武照峰，一般弟子都是在各峰里进行修炼。”
“那你在哪个峰？”
“主峰，你今后也随本尊呆在主峰……” 乖张仙尊太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