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拂汐鼓着腮帮子看向颜阙，这谈恋爱是会改变一个人的情商吗？
自从他们确认关系之后，颜阙这时常的一句话，都是让人甜到心底的情话啊。
此时，夜幕下的碧羽峰，山风凛凛在耳畔响起“呜呜”的轻鸣，天上的星辰错乱无序的点缀在天幕中，像是布满了闪着荧光的萤火虫一般，让人惊叹，让人向往。
段兰舟缓步出现在夜幕下，看着不远处站在桃花树下的倩影，那裙摆被风吹起，像是风再大一点，那人也会跟着离去一般，想到此他心中微微一顿。
眼中便也有了些许的犹豫，不过也只是站了小许，便抬步向前走去。
“雪子，怎么突然想到请我看夜色了？”段兰舟走到江晴雪身边，声音清朗带着些许的不着调，他侧头看了一眼江晴雪的侧脸，那容颜在星辰的映衬下更加的出尘。
像是月下仙子，正准备与漫天星辰起舞。
“你来了。许久没有跟你一起看夜色了，便一时兴起。”江晴雪笑了，唇角勾起很是好看。
“这么一说，确实是好久了。”段兰舟收回目光，看向了远处的天幕，像是想到了以前，时常会跟江晴雪一起来看夜色的景象。
那时，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年少模样，没想到一转眼又是六七年过去了。
“嗯，好久了。”江晴雪说完，便撩着裙摆席地而坐，以前他们也经常这样，靠着这桃树的树干上，仰头看着漫天的星辰，好像怎么看都不会腻一般。
其实江晴雪也明白，她与段兰舟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化，与她对他越发亲近和依赖有关，那时候段兰舟也许还不明白她的感情，可是时日久了也便懂了。
江晴雪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最多便是兄妹之情，是相处十几年之久的亲人之情，并非男女之情，所以他开始喜欢往山腰的殿宇跑，跟那些年轻的女弟子调笑。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慢慢的有了那一堵看不见的高墙，最初她还不懂，那样的可以疏离是什么原因，后来她懂了，便知道如何收敛压抑她的感情，慢慢的他们之间又回到了过去。
只是，心中的那点高墙，他们却是彼此心知肚明，也知道这堵高墙是无法撤掉的。
段兰舟顿了断，衣袍一摆，便也在江晴雪身边坐下，两人就像年少时那样，靠着树干，一起看着远处的繁星，心无所求，只在意眼前的景致。
“今日，我跟师傅说起，过两日便前去支援百师叔他们。”
“怎么这么突然，师傅可有说起我？”段兰舟心中一惊，猛然坐直身体看向江晴雪，却见星火下的她面色平静，只是唇角衔着一抹笑容。
“并不突然，如今仙魔两界大战即将触发，届时受苦的又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我只是想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稍微能够起到些许作用，尽量让他们少受一些苦难。”
“可前两日师傅不是提起，让你我一同跟门派的弟子进行剑术交流……”段兰舟心中着急，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门中弟子众多，不差我这一个。”江晴雪却不以为然，与其将自己困足于此不如做一些自己想做的。
“可……”
“过两日我便会前往白师叔他们那，只是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些话想与你说。”
江晴雪转头对上了段兰舟的目光，她眼中平静，没有半分期待也没有一丝紧张，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她如今也只是想要对自己的那份感情，有个交代吧。
“何事。”段兰舟忍不住避开了目光，他也许已经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了。
“对你的心意，我想对自己有个交代。”
江晴雪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扭捏，简单而直接，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段兰舟的脸上，明明知道他的回答，却还是执拗的想将他的神情都收入眼中。
段兰舟微微一怔，虽然猜到了江晴雪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当她真的这么毫无顾忌的说出口时，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雪子……”段兰舟欲言又止，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你不用说什么的，我只是像跟你说说话而已，许久没有这样跟你单独相处了。”江晴雪收回了目光，将视线投向了远处，同时也隐去了眼中的落寞。
段兰舟看着她的侧脸没有说话，他不傻，不是不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可是，他只当她是妹妹而已，又怎么可能接受，所以只有不断地的逃避。
“七岁的时候，我被师傅收为弟子，来的路上师傅就告诉过我，山上有一位哥哥，他以后就是我的师兄了，会照顾，会关心我，会对我很好。”
“那时候我只以为是师傅在哄我开心的，可当我来到这里时，在桃树下正在捡花瓣的你。那时候，你小小的，脸也圆圆的，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很亮，很好看。当时我便想，这个哥哥真的会对我很好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很快乐的。”
在说着这些话时，江晴雪的脸上满是温柔，是陷入回忆的眷恋。段兰舟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她，眼前仿佛看见了那年，白头仙翁手里牵着一个像白面捏的小泥人一样的女娃娃出现在他眼前，那一天开始，他在这碧羽峰上便有了同龄的玩伴。
“师傅没有骗我，他就像个哥哥一样，对我很好很好，那时我觉得能够有师傅还有个哥哥，我就很满足了……可人是多么的贪心啊，随着慢慢长大，我发现自己的对与他已经不再只是哥哥的感情了，我逾越了那条界限。”
“我再也没办法把他当做哥哥了，就像那年他埋下的桃花酒一样，时间越久越酿得越醇……”
江晴雪慢慢的说着，双眼有些微红，可她的唇角却还是笑着的。
段兰舟看着她这样，只觉得心口沉闷，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他想要像小时候那样在她难过的时候，抱抱她，安慰她，告诉她不要难过，一切都有他在。 乖张仙尊太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