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一怔,似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顿时讪讪地笑道:“罢了罢了,都是一个宗的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郑倚云的眼眸透出了似笑非笑紧紧地妩媚着王路,问道:“真就罢了?王公子当真是大善人?要知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呢!”
说罢,郑倚云还往王路靠近了两步,衬了衬自身那般柔媚的身姿。
王路吞吐出了一口温热的气息,应付道:“真就罢了,真就罢了,我王公子可就是大善人呢!”
“嗯……”郑倚云还故意思索了一小下,这是在给王路反悔的机会。
但王路根本不珍惜这个机会,还催促起了郑倚云:“你快去你的酒馆看看吧,砸坏了那么多东西还干嘛干嘛对吧啊!”
“好吧!”郑倚云咯咯一笑,哪里会想到先前冷酷无情落下人头分裂的一剑的仙界强者此时竟会露出这等尴尬的样子,真就有极大的反差呢!
笑罢,郑倚云便转过身子朝着酒馆那边走了回去,作为一个掌柜,酒馆那边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处理呢,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调情,要调情嘛……处理完再好好调一下吧!
望着那风情万种而又渐行渐远的背影,王路又吐了一口温热的气息,心有余悸地就这般望着。
倒不是他怂,主要是太过得顾忌。
郑倚云虽说是飞升境巅峰的修为,但对于一代仙帝的王路来说,不过是一身肉体凡胎,哪能够撑得住自己那磅礴仙力呢?这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便在于,真就那么做了,此时此刻,郑怡院内某位姑娘估计会出来把自己给砍死。
郑倚云入了郑怡院,第一时间便让剩余的打手送离了这些个客人。
在这个点上,郑掌柜也慷慨大方,每位客人赠予了白银五十两,就当做是精神安抚费用。
但王路明白,不管今日郑怡院如何亏算,郑倚云从始到终都会是血赚的。
要问为什么的话,只能是一个:杀了郑一材,狠狠地给郑家一个下马威,报了过往被抛弃被耻辱的仇恨。
但报了仇恨,王路明白,以郑家那名门望族,战神世家必然会以此睚眦必报,王路已然打算为这儿设立防护阵法了,作为随时应付的措施,毕竟郑家不知什么时候会迎来报复。
送完了这些客人过后,王路才叹了一口气,望着遍地狼藉的酒馆,空气还弥漫着兽猩呕吐之味,突然对郑倚云说道:“郑掌柜关于那以身相许,我还有机会吗?哦不对,这酒馆像极了一片废墟,舞乐台,文人台通通都被砸了呢!”
“这有什么,我郑倚云好歹也是郑城数一数二的商贾,这点重建的银两我还是出得起的,但也谢谢你制止的及时,损失不会太大。”郑倚云清点了钱柜内剩余的银两后,信誓旦旦地说道。
“但我有办法不用你自己赔偿。”王路冷冷一笑,眼中交射出一抹邪魅的精芒,想必是盘算好了该让谁来做这一个背锅侠了。
同样的,郑倚云也展露出邪魅的精芒,纤细手指伸向了王路,微微一笑:“你该不会想要帮我赔偿吧?我并不介意哦,掏钱给我吧!”
“这都没有这都没有,我最近钱袋紧可没这个功夫。”王路连忙裹紧了自己的钱袋,在这一点上,他必须得抠一点,吝啬一点,不能够让那位背锅侠过得那么舒服!
“我会让白唱夫赔偿郑怡院全部损失的,虽说他在之前把自己说的毫无关系一样,但要知道没有关系的人哪会出现在这里呢?谁都有损失,不能让他一个人过得那么舒服,就让他赔一下新的郑怡院给你。”
王路虽说是以玩味的意味说了出来,但尤为深刻地感受到语气中透露出来的一种锱铢必较,有仇必报,不报就要你命的致命意味!
天山门,一座富丽堂皇的阁楼,弟子们原以为这座阁楼又会如同往日那般传出凄厉哀怨的惨叫声,想不到今日却不同反常的寂静无声。
有些弟子们在背后嗤笑着:莫不是陈少爷不行了吧?
陈转正双眼无关,纹丝不动地倚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自从被不知名的一阵风吹拂过来,天山门名医诊治药膳,清醒过后,陈转始终都是这副样子了。
无论谁来呼喊他,都唤不亮他眼前的光彩。
由于几条蛆虫腐身毒的侵蚀,陈转现如今的身子几乎接近于被掏空,五脏六腑简直便是名义上的皮开肉绽,不堪入目,鲜血淋漓,残忍至极。
值得一提的是,天山门名医药膳的效果只得将这几只蛆虫暂时沉睡下去,以他的道行还没有到能够药到病除的能耐。
你说你们这几只蛆虫沉睡也就沉睡的吧,咋还会梦游呢?知道不知道,你们浑身都带着毒呢?稍微动一动,这毒气不就又一度侵蚀了陈转的五脏六腑,万千经脉了吗?
这就导致了会有一股血气冲天,时不时便有一大口鲜血喷洒在大床上,这可让这位天山门的名医愁得不行,一夜之间,竟也白发苍苍起来!
他倒是想辞了罢,弃了罢,但架不住身旁这两人每时每刻磨叽啊!
在名医的身旁,站着一位伟岸身姿着穿黑袍的中年男子,卓尔不群的英姿,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位便是天山门门主,陈天佟。
如今正用这种压迫感迫切着要求天山门名医给出回应:“陈兄,转儿的情况何时才能痊愈?”
但不知病根在何处的名医,即便受到了压迫,他还不知如何答复:“门主,这个……”
话音刚落之时,便有一妇人哭啼啼,乞求了起来:“兄长!请你务必尽力救助转儿啊!”
这妇人身着华贵,年纪约莫三十左右,其脸颊胭脂水粉过为了重,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只不过因陈转的凄惨模样,妆容都哭花了,而她则正是陈转的母亲,倾花重。
事到如今,名医只能实话实说地拱起了手:“门主,夫人,转儿从小便叫我一声叔父,我自当竭尽全力救助我这位侄子,只是现在我都探不清转儿的伤势究竟从何而来,还请门主与夫人多给我几些时辰。”
陈家夫妇见罢,只能一人叹然,一人泣然作罢……
为了不打扰名医救助自己的儿子,二人只得走出陈转的房间,在陈转房间大门外商议起事情而来。
“夫君!你可快得想些办法配合陈兄长救助陈转啊!这孩子从小就儒雅随和怎就会落到这般惨状了呢!”倾花重哭戚戚地在陈天佟面前,连绵不绝的乞求着。
但陈天佟并未去理会自己的娘子,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脸色那叫一个阴沉至极。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打算撒手不管了吗!那可是我们的儿子啊!从小就儒雅随和怎就会落到这般惨状了呢!”
“够了够了!这一天天的还能不能让我消停一会?还有完没完?”陈天佟一把将倾花重推了开,受不了这些上了年纪都嘀咕啰嗦个不停的妇人!
陈天佟旁边有一少年见状,突然凑上来搀扶住了倾花重,这才让倾花重把握了重心,要不然这一下难保摔一个屁股朝天。
陈家夫妇都对这位少年闪过了些许赞许之色,但很快的便转回了主题,倾花重两个眼珠子都哭肿了地说道:“陈天佟!你何时这般无情了!那可是我们的儿子啊!万万没想到未来要继承天山门门主,从小就儒雅随和怎就会落到这般惨状了呢!”
陈天佟听罢,对旁边那位少年深深地看了一眼后,又冷笑嘲讽起来了倾花重:“未来要继承我的位置?呵呵?就他!你可不知你这从小就儒雅随和的好儿子在外边干了什么事,今日受了如此之重的伤势,完全是他一人咎由自取!”
“无恶不作,心术不正!不想着修行登仙,整晚纵欲过度,残害了世间多少民女了?还有整日便处心积虑地爱恋着长青宗那林家女子!”
“妇人之仁!这还是你口中的这个儒雅随和的好儿子吗?”
陈天佟怒气冲冲地将过往所积攒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了倾花重身上,倾花重顿时呆若木鸡,显然是被陈天佟这段话给吓坏了!
实际上,陈天佟还未说出去的是,陈转私盗元魔珠之事,只因这事太过重要与神秘,元魔珠之事也只有天知地知天佟知还有魔界知,陈天佟也至今想不到自己的儿子是哪里知道元魔珠的。
即便怒气高的无法遏制住,陈天佟也不得将此事泄露出来,毕竟天山门在天山门弟子眼中还是名门正派。
这时,还是那位少年来到陈天佟身边,轻轻抚摸着陈天佟的胸怀,像是在安抚着他的怒气。
这一轻抚着实有效,竟真让陈天佟的脾气渐渐平稳了下来。
在接受了难以想象的事实过后,又看少年安抚了陈天佟的脾气,倾花重又嚎啕大哭乞求了起来:“夫君!难道按你这么说就要放过那位残忍冷血之徒吗?”
陈天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冷冷道:“我定不会放过那个家伙。” 纵横之最强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