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霆并不知道张国清什么时候去找侯海成,不过他猜测张国清急于知道司令官对军改的态度。而张国清这样的老油条自然不会自己去问,即便张国清去问,李文浩会不会表态还得另说。所以张国清肯定会想尽办法,从侧面打探军改的虚实。
侯海成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他是李文浩当时在军营里历练的时候,就开始提拔的亲信。这也是周云霆一上来就找侯海成谈话的原因,他对军改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李文浩的态度。
事态的发展比周云霆地预计要乐观的多,李文浩谁也不见,让后勤部人心惶惶。张国清也大概摸到了司令官对此事的态度,可是他还是不死心,如周云霆所料那样,他去找侯海成帮忙。
谁都知道,侯海成是李文浩的亲信,司令官或许不见别人,但自己的亲信总会见的。
哪知道侯海成干脆婉拒了张国清的请求,他又不傻,之前跟周云霆的谈话让他茅塞顿开,又加上司令官现在谁也不见。只要有点脑子,就应该猜到,这是司令官为了对军改一事留有余地,而做出的“不表态”。这时候再去傻乎乎追问司令官对军改的态度,那就是作死!
侯海成地婉拒,让张国清心里凉了半截。只是他在后勤部的利益实在太大,不忍就这么放弃,就暗中指示后勤部的人,到周云霆的工作组借询问军改细节的由头,伺机阻挠工作组接下来的工作。另一方面他指派后勤部长,在李文浩别墅前“请命”,就差着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周云霆干脆把来工作组“提意见”的人拦在了门外,并趁热打铁,在宣传工作一周后,开始推行整编工作。
后勤部的人见周云霆要来真的,有的已经暗中在给自己留后路,争取在改编后还能捞到一官半职。有的聚在工作组办公室门口,扬言继续军改就要发动兵变!
周云霆见招拆招,直接给特务处的张斌打电话,他没有说,张大哥来帮帮忙吧。这种话说了也没用,他只是说,有人在挑战军事委员会的权威,还扬言要对军事委员会发动兵变。
在法家的核心思想里,最高统帅的爪牙、官员,代表着最高统帅的权威。对下级或是老百姓而言,官员的权威也是不容置疑的。所以理论上而言,最高统帅为了维系自己的权威,进而会维系官员的权威。
所以在法家的概念里,官官相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有统治者会关心会不会有冤案,只有人关心权威是否受到了损害。
而维系这个权威的工具,就是特务处。
只要看到了万事万物的本质,很容易就能抓住问题的关键。现在周云霆就对法家思想了解得非常透彻,这让他清晰的知道能借到什么力,又要去打哪股力。
张斌接到周云霆的电话后,立即请示了李文浩,然后他带着特务处的人,把扬言要发动兵变的人全抓了。
后勤部的人这才消停。
紧接着整编工作正式开始,现在不用张国清提醒,后勤部长也知道大势已去,可是对于军改工作小组的工作,他还是百般地阻挠。
而副部长侯,枕却对工作组的工作不支持,也不反对。
周云霆便以阻碍委员会工作为由,把后勤部长告到了李文浩那里。又指出侯枕工作态度良好,一直以来任劳任怨等等,一些不偏不正的车轱辘话。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李文浩的别墅,如果后勤部长会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惩罚,军改就完全刹不住车了。
这是军改的关键阶段,周云霆不敢大意,做了万全的准备。
在批评后勤部长的报告递交给李文浩同时,周云霆在暗地里,还上报了一份改编之后的空缺军官名额。那意思是在告诉李文浩,军改的具体操作我来办,对军官的升迁、调度是你司令官的权力,我绝不插手,但是司令官也请记得我们之间达成的默契。
大家一直提心吊胆的等了三天,李文浩才下令,后勤部长明升暗降,调到政府工作,由侯枕出任代理部长。
这个决定,也等于是司令官为军改敲了定音鼓,虽然李文浩依旧没有赞成军改,但也一直没有反对。
一时间后勤部树倒猢狲散,他们的反抗意志几乎被瓦解。
而侯枕为了去掉“代理”两个字,干脆公开支持军改。
可是周云霆毕竟是从后勤部那些人嘴里夺食,有许多人对周云霆恨之入骨,还有几个人想要暗杀周云霆。只不过他们还在计划如何刺杀的时候,就被特务处的内线告密,统统都被抓了起来。
接下来就到了最繁琐的整编那一步,周云霆和公孙蓉带人没日没夜地忙了一个多月,整编工作总算大体上完成。
为了乘胜追击,在周云霆的推动下,去陉阳换防的两个师都是新编师。一个是由原后勤部的人员组成,一个是由原功勋统计小组和警卫部队组成。
这两个师的人游手好闲惯了,突然要去陉阳驻防,一时间怨声载道,甚至还出现了逃兵。
周云霆毫不手软,把逃兵全部革除军籍,并奖励了那些乐于去驻防的人。他毕竟是军事委员之一,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师其中一个师长就是李怀海。这次军改周云霆将军官的任命、调派等,全给了李文浩,李文浩趁机进行了巨大的人员调整,重新平衡了各方的势力。
其中张国清在军改中惨败,几乎全军覆没。闵才坤情况稍好一点,但也有失势的危机。只有白彦一直没有明确反对军改,有时候还在积极地配合,也唯独他独善其身。
而从张国清、闵才坤那里空出来的军官名额,李文浩一部分给了侯海成,一部分去收买人心培养新的亲信。
换防的事结束后,周云霆再接再厉,让侯枕组织了两万军属,到第三层城墙的工地上帮忙。这个行动又是怨声载道,周云霆同样用霹雳手段,开除了几十人的军籍,并奖励了在工作中表现积极的人。
至此,军改取得了阶段性胜利,除了周云霆和公孙蓉被许多人恨之入骨,军区的风气为之一改。不光是十号基地的战力增加了一倍,军属参加劳动后,执政官老郑报告说,第三层城墙的工期,起码能提前一个月。 末日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