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雷女那家伙在搞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把我……面对眼前的那个自己恨得不能再恨的男人,星延几近爆发状态。诶,这是什么情景啊?呵呵。
话说轩凝雨跟着老者来到了星家的本家之后。她首先让老者将星剑和星延安排在一间房里待命,同时还隔离了犁恬云。理由嘛,就是怕那老妈子给孩儿们添乱。叹。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她惹出来的。如果她当年不发痴,哪里会搞得星延如此落泊?至于那个冒牌货就更不用提了。只不过在进行一切之前,还是先瞅瞅圣女巫小姐的行动吧。
……
静悄悄的深夜,庭院内娓娓而来——“叮咚、叮咚、叮咚……”悦耳清脆的流水声。“啪啦、啪啦、啪啦……”节奏有序的敲打声。清冷的房间内则弥漫着一股清幽的檀香味儿,并且一套简洁而庄重的将军铠甲和几幅字画风雅的尽显于眼前。啊,星家还真是彻底贯彻“和风”啊!汗。轩凝雨跪坐在大跪垫上认真地这么认为——我还是比较喜欢坐椅子。
老者一进房内便挥挥手,招呼底下的人去准备糕点和茶水来为其接风,随后低着脑袋,抬都不敢抬起直视她,只敢跪在地上小幅度前行至离她3米左右的地方,在到达那个位置后他轻声的小问一句:“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
呵呵!还真难为那个老人家了。但是架子今天我必须要摆足,否则就对这爷爷太“失礼”了。于是她咳嗽了一声,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语调中充满了嘲讽之意。一想到他要杀人灭口就让我非常来气。啧!名声比人命还重要么?怎么当天使的!还星家的族长咧?哼。但是既然你如此看重名声,那就让我来好好利用利用吧。
“老朽我吗?真是太失礼了。我姓星,名醒,字火煺,是天界的四个大天使之一。”哎呀,圣女巫似乎对我很不满啊!莫非是因为我先前对她不敬的缘故?还是说对“星延”存有异议?唔,我估计是后者。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啊?星家的威望即将毁于一旦了。他小口小口哽咽着口水,心中忐忑不安之极。
哦!他叫星醒,字火煺啊?连起来不就是“新型火腿”么?这算什么名字啊?太衰了。汗!轩凝雨偷偷甩了甩额头上的冷汗——他还真是给祖先丢脸呢!呵呵。
就在这个时候……“咚咚”!房门发出了两下闷闷的声音,接着一个柔柔的女音传了过来,“打扰了!茶点准备好了。”话落,门被开启了一条小缝,之后木质的托盘被递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把类似中国古代的紫砂茶壶和几个配套的碗装小杯,以及盛着精致小点心的小叠。啊,一看就知道接下来“老火腿”要干嘛了。叹。
果不其然,“老火腿”转过身去,跪走到门旁,侧耳贴在门上,亲自检查了一遍门外是否有人偷听,然后再拿过茶点,跪走到轩凝雨身边,恭谨地倒上一杯,道:“请喝茶!”说出这3个字的同时,其深深地弯下了腰,将茶水和点心摆到了离她15公分处的正前方。
顺接他的动作,她轻轻拉开了嘴边的绷带,露出粉唇,随后拿起“老火腿”敬上的茶,小小抿上了一口,有礼貌地说:“很香的茶,谢谢了!不过……”
一听圣女巫话锋急转直下,“老火腿”吓得一颤,“圣女巫大人,如果您对‘星延’的处置抱有疑问的话,老朽我可以全部听从您的教导。还请您看在星家为天界效力多年的份上高抬贵手!”糟糕了!星醒满脑子都是星家崩坏的画面。呼呼。
他也太悲观了吧。她正坐着,道:“星醒,你可以告诉我,自星家诞辰到你这代,星家的最高权位者的品级是什么?”嘻嘻,我必须先给你一颗“糖”吃。
“是大天使长!”她问这个做什么?唔,我必须快些猜出她的心思才行。呜呜呜,好想用读心术啊!可是如果又对她用这种“难看”的法术,星家一定就立马完结了!这老家伙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轩凝雨一拍腿,笑了一声,“呵呵!大天使长18人、大天使57人……其他品级的我就不同你计算了。这么庞大的数字,星家的历史还真可怕啊!但是为什么你们星家总是没有出现超越大天使长这一职务的人呢?星家可以算得上是天界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了吧。”普通的情况下,轮着换位子也该早就坐到了才是!星家的实力是无容置疑的。这点我必须承认。
咦?圣女巫难不成是觉得我们星家不思进取所以干脆……很有可能。“老火腿”急速往最坏的方向想像,并哆嗦地应和:“真是太抱歉了。星家有负圣水池的恩露!”我该怎么办啊?他真是紧张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诶……看样子,这位老人家完全坏掉了。她不禁吐了一口气,说:“你不要那么紧张。我不会对星家做什么的,但是一切的一切都要取决于你的决定。前几日,圣水池跟我说,天界即将发生一场不可挽回的悲剧,希望我来阻止。这场悲剧会让星家灭亡。”
“什么?灭亡?”星醒惊得一个大翻身,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请您务必告诉老朽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轩凝雨冷冷地叹了口气,吐出了5个字,“星剑和星延!”
好不容易爬起身来,他气喘吁吁地问:“您是说那个天界的罪人,堕入破灭之道的小子?”那个迟早都会死翘翘的年轻人会把星家……难以置信。老朽我越来越糊涂了。
“那小子的事情其实你很早就知道了吧!就在他被送到本家修行的那一天,恐怕你就已经知道那小子和星延掉换了身份来着。至于你出于什么原因不揭穿这事儿,我姑且不追究,但是既然发现那小子有恶的征兆,那你至少也把他往善的方向上引导呀!但是你却……无论他怎么努力你都视若无睹,甚至落井下石,恨不得直接踩死他。当然我也理解你的想法。不过作为天使,你觉得可以如此为之么?真正的星延该怎么办?人界现在还是个非常落后的世界,把一个6岁的小孩扔到那里岂不是和判他死刑没有差别吗?也难怪他会变成堕落天使!2条,不,是4条人命啊!”
“非常抱歉!老朽我一时愚昧……我只是想保护星家罢了!请您原谅我吧!”
“到现在你还不知道错?一时愚昧?整整十二年诶!哪有人脑梗塞那么长时间的?”轩凝雨完全不给他面子劈头就骂,“如果你今天砍了假‘星延’和犁恬云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明天你就会咎落!出现‘掉羽之现(参照《第二卷》)’!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这12年来一直没有咎落么?那是因为你运气很好,真‘星延’还活着的原因!”呵呵,够刺激吧。虽然他会不会咎落我根本不知道来着。嘻嘻。
“轰隆——”星醒再次受到了不可回复的重击:我要咎落了?变成堕落的死天使了?天啊……
“所以我才说,星家要毁灭了!星家的当家能出现死天使么?呵呵!你应该懂得之后会发生什么——分家和本家之间抗争,形成派系,或者是自立门户……最后只有毁灭一途!嘛,也有可能大家会团结一致,振兴家族。可惜,这些年来你的教导一直就是……不说了!不说了!那么我最后问你一句星延和星剑的处理你可以交给我吗?”
“是!老朽全部听命于您!”
“嗯!很好,那么你去把犁恬云带来,我要见她!你不可旁听。既然你没事可做,那就替我去打理一下另一间房里的星剑和星延!他们2个都脏兮兮的!知道了么?”念这2个名字的时候,她故意特别用力,生怕老爷爷不知道那个野人少年就是真正的星延。但是……我不太放心!看着“老火腿”摇晃的身子,圣女巫担心他办坏事情,于是又加上一句,“千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也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星剑和星延掉换身份的事情!否则……人言可畏!明白了么?”
“是。”现在无论轩凝雨说什么,“老火腿”都只知道点头了——谁叫他精神崩溃了呢?叹。咎落、咎落、咎落、咎落……汗!身心俱疲啊!不过,他立马明白到——原来圣女巫大人带来的小子是真正的星延啊!呼,自己可能还有一线生机的样子。
……
先看看星剑和星延的房间——汗!两个人一直处于无语状态。假‘星延’猜想那人定是监视自己来的;真‘星延’则万分痛苦着,心里一边直骂雷女xyoo之类的,一边强忍住激烈冒出的“上去揍冒牌货的”那份冲动。唉,苦命的少年哟。叹。
但是另一间房里的老妈子就没那么舒坦的待遇了——脖子上架着钢刀,外头布满守卫……一幅铜墙铁壁的现实派画卷赫然出现了。无奈,因为她是3人中最容易暴走了一个。
“你们反正都要杀我的,就让我跟儿子死在一块儿吧!拜托你们了……”犁恬云跪在地上仰望着气势凌人的看守,满面泪水地央求着。当然她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他们不可能会……她好绝望。但是她亦然下定了决心,当“延儿”死的一刹那,自己也将共付黄泉。
多么伟大的母亲啊……冒牌货,你这辈子运气实在太好了!居然有两位母亲甘愿为你付出,为你牺牲,丢掉性命!唉……真不公平呐!呼呼。老天爷都想为“真星延”击鼓鸣冤了。
就在她捶胸顿足,觉得一切都快走到尽头之际,关押她的房门被打开了。“咚咚、咚咚……”拐杖敲地的声音,接着“老火腿”露面了。他低沉着音调,慢慢讲道:“把犁恬云带出来,送到圣大人的房间里去。送完之后,在远处守着,防止犁恬云逃跑!另记,切勿靠近房间,切勿窃听圣大人和犁恬云的交谈内容。违者,逐出星家!”因为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突然出现的圣女巫小姐,于是干脆取“圣女巫”的“圣”字作为姓氏。
不过……其实轩凝雨早就趁着星醒出去之际,用十二天道眼粗略地逛了一遍星家的本家府第,并且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就怕他做出格的事儿。不过,对于他起的“圣大人”这个名讳,其忍不住偷偷一乐,想着用这个名字也不错。
他底下的人听到他用逐出家门来威胁,胆子都被吓破,因此也就不敢多问,朝着他指示的方向压着犁恬云笔直而去,有的人甚至一声喃喃地念起,“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
沧桑的表情,木呐的身子——一看就知道,这女的累坏了。轩凝雨看在眼里,心情也跟着不愉快起来,“你不是想给你儿子求情吗?那么就给我说点什么!不说的话,我立即宰了他!说的话,我或许可以救他!决定吧。”说实话,我很讨厌她。可惜未来星剑……呼呼。谁叫我是个疼爱仆人的主儿咧?我好命苦诶!她来了个小小的自嘲。
“你是什么人?”被她这么一说,犁恬云惊呆了,情不自禁地上下翻看这个奇怪的绷带人,“你真的可以救延儿么?”
“呵呵。延儿?他真的叫这个名字吗?我要你告诉我实话!”12年前,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把亲生儿子推向万丈深渊?你后悔过么?这些都是轩凝雨想要问的问题。但是她说不出口,实在说不出口。如果她还有一点儿真正的母性,那么求请奇迹发生吧。她在脑中回荡着这个意念,渴望悲伤不要来临。
“哈哈哈……”在她的问话后,那女人猛地大拍起自己的头来,反问道,“实话?说实话可以救他的话,我什么都告诉你。”她的脸上立即爬上一丝没落,显出了毫无穷尽的痛苦之色,“那孩子确实不是我的孩子。他是赵梅之子,真名叫星剑。呵呵,我的儿子估计现在已经死了。”
“嗡嗡——”犁恬云忽然脑中一片空白,同时大觉胸口不适,呕吐感顿袭而来,接着污秽物一并从其喉咙里溢出,弄得一地恶臭。
汗!幸好我跟她保持在10米以上,否则绝对会被喷到。轩凝雨微抽,感到十分汗颜。
“咳咳、咳咳……”她捂住嘴,依旧悲伤地笑着,“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呵呵!我只要一想到我12年前抛弃的孩子就会这样……延儿……”刚才还在笑的脸霎时变成了蒙蒙阴雨天。
“呜呜呜……”抽吸的哽咽声不绝于耳——“我啊,这辈子一直在坐愚蠢的事情……那孩子的事情也是,这孩子的事情也是!我保不住我的孩子啊……过去是、现在依旧是……”
诶……轩凝雨开始有点明白她的想法了。唔,看来要听她的解释很麻烦呀。唉! 三界异世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