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话挽起袖子,把我直接扔进去浴缸。
浴缸里头还没放水,冰冷坚硬的浴缸撞在背上又疼又凉。
还没来及爬起来,冰冷的水穿出花洒直接淋在了我的身上,冲的人睁不开眼睛。
花洒里的水由冷变热,又由热变冷,大衣外套和毛衫沾湿了,好像寒牢一样死死锁住,让身体变得僵硬。
我想自己应该已经狼狈不堪了,可就是不愿意服输,恶狠狠的互相瞪着,没有说一句话。
水慢慢聚集起来,涨到了小腿边,井行停止了怒瞪,转而开始脱我的衣服。
他的手又快又准,几下就将外套扯了下来,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这才知道着急了,匆忙用手去拦,边拦边叫嚷:“住手!别碰我!你就是个流氓,跟酒吧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你闻闻自己衣服上这股臭味!”
“我承认自己又臭又低贱,也知道配不上你,所以请你赶快放我离开!”
井行抓起花洒,干脆直接对着我的脸冲:“既然还没清醒,就把你冲到清醒为止!”
我拼命挣扎着想要闪躲,却还硬是被连着浇了好一会,直到他撤开手才得以“存活”下来,好在水基本上都是兜头浇下来的,不至于呛到窒息。
手上被扔过来一条干毛巾,也没有再倔强,接过就擦起了脸,终于,视线变得清晰了起来。
“你知道井铎什么样的人吗,就敢跟他凑在一起?”
“不用你操心,我也会利用他,互利互惠最和谐。”
大概是被我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激怒了,井行的眼珠早已充血泛红,而我看着这样的他,压根没有理智,只能想的到刚刚被淋水的狼狈。
于是,越想越气,干脆直接把他一把拽进了浴缸里头,看着他湿漉漉的狼狈样子,顿时觉得解恨不少。
只是慢慢的,就发现事情不大对劲了。
这个浴缸并不能并排容纳下两个成人,我反复尝试了几次都没能让自己逃脱出去,几番挣扎下来,似乎反倒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起来,因为我已经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蠢蠢欲动。
我回身,用看待禽兽一样的眼光去看他,他则是以戏谑回应,“不是来者不拒吗?怎么对我这么抗拒?”
井行真是很有出卖姿色的天分,即便在这样的处境当中都显不出什么尴尬,仍旧娴熟或是有意无意的散发自己的魅力。
只是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此刻他的自然舒适反倒更加能够勾起我的愤怒。
发现他视线停留的方向不大对劲,顺着看到自己的身上,衣服已经剥落了大半,剩下薄薄一件贴身的还被淋湿了,紧紧的贴在身上。
想也没想,我直接一掌就冲着井行拍了过去,“你就是个疯子!”
他生生挨下这一巴掌,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大拇指在我脸上摩挲,“我们应该彼此彼此吧。”
浴缸这个天然的围城把我困得死死的,也让我的所有反抗变得毫无威胁,而井行,深知我所有的弱点,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完完全全的掌握了主动,成功将我困在浴缸里毫无还手之力。
昏睡中,他抽过浴巾裹着我抱到床上,我用仅存的理智挣扎着试图推开他,他却根本不在意,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好话,行动上却半分没有示弱。
“疼,疼死了,你快出去!”
“出去?去哪里?这里是我家,我哪里也不去。”
“你下流!”
他把我抱坐起来,心口紧紧相贴,我想逃跑,可是后路已经完全被封锁住,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终于,我想一个战败的逃兵,开始没出息的求饶,承诺只要今天放过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井行丝毫没有松懈,冷着声音有几分得意,“现在求饶,晚了。”
“你……”
我彻底绝望了,只能尽量放松自己。
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三点多,总算结束这场折磨。
清醒之后,才觉得有点尴尬,因为这是我们离婚之后,第一次清醒状态下并肩躺在同一张床上。
安静了一会儿,井行居然开始耐着性子跟我分析事情的利与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中心思想就是让我离井铎远一点。
心里虽然不能答应,但嘴上也是万万不敢拒绝的,因为我只想安安生生的赶紧休息。
也不知听了多久,又听进去了多少,更不知道是从哪句话开始灵魂远走的。
总之,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适应了光线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咫尺之遥的井行的脸,距离之近,稍微动一动,鼻尖就会碰上。
我吓了一跳,立马闭上眼装睡着,只可惜被他揭穿了。
“昨晚你答应我的事,记得放在心上。”
“既然这么顾忌井铎,为什么还总让兜兜跟着他?兜兜是孩子,岂不更危险。”
“兜兜姓井,他不敢碰。”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厉害厉害,你们姓井的都厉害!”
极轻缓的,似乎感觉到身上多了些重量,我探手去摸,是我的毛衫。
“阿英早上去你家拿来了衣服,赶快起床洗漱吧。”
“什么?!”我吓得用被子捂住胸口直接坐了起来,只是身体的不适让我差点又摔了回去。
“你怎么能让阿英去家里拿衣服?这样我爸会误会的!”
我急的要命,井行却跟个没事人儿一样,云淡风轻地说,“不要紧,阿英回来说了,舒伯父很高兴。”
“你闭嘴!”我心里明白,他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越是这样越觉得羞愧。
井行看穿了我,勉强放过了,拍拍肩提醒我,“九点半了,赶快起床,我送你去公司。”
“九点半??”我慌得叫出了声儿,“糟了糟了!今天还约好了要去温柔那儿开会呢!”
顾不得井行还在边上,也没功夫遮遮掩掩了,迅速拿起来衣服就往身上套。
等我赶到温柔工作室的时候,已经迟到一刻钟了,一进去门就自动变成了全场人的焦点。
温柔递了个眼神给我,示意了座位的方向,嘴上并没有停下,仍旧利落的说着话。
辉漠就坐在温柔旁边,对我视若无睹,好似压根没在意到一样。
我坐在位置上努力听项目设计方案说明,却连连走神,脑子昏昏沉沉好像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等到上半程会议休息时,迫不及待去茶水间给自己冲了一杯超级浓的咖啡。
温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探过头来,“我说舒大小姐,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不要当众撒狗粮。”
“什么狗粮?”
“大家都已经知道你昨晚过得很开心了,可以适当藏起来了。”
她拿出镜子挡在我面前,那画面立时让我羞愧得站不住脚,硕大的V字领将昨晚的一切暴露得彻彻底底。
该死的井行!他一定是故意的!
温柔眨巴了几下眼睛,丢了一个极暧昧的眼神给我,“看来某些人,是打算要复婚了。”
我满脸通红地冲到楼下,找了几家服装店都没找到高领毛衫,只要随便买了件立领衬衫,努力将领子顺直,扣子一直扣到最上头一颗,这才勉强算是看得过眼了。
回去的路上,一直反复对着手机屏的反射,几乎每走两步就要确认一下。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辉漠正靠着车发呆,没想到这样的乐天派,居然也会烦闷到为了什么躲在一边自我消解。
他也看见了我,轻飘飘看了两眼打招呼,“你跟井行和好了?”
……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默默的说了句,“时间要到了,咱们上去吧。”
辉漠没有多说什么,跟在我后头一起上了楼。
温柔第一眼就看到了我换上的衬衫,毫无顾忌地笑了足足一分钟,带动的周围人都投来异样的眼神,好像刚刚来不及释放的眼神解禁了一般。
身心俱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又在心里继续骂井行一万遍!
这场会议一直持续到天黑,大家一起吃了顿简单的工作餐之后大家就准备散了,辉漠问我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我和温柔异口同声都说要去医院。
温柔捏了捏眉心,“我前夫打了崔文宣,我得去看看他。”
辉漠别有意味地说了句,“前夫,果然都很会搞事情。”
这话是说得是谁、又是说给谁听的再清楚明白不过了,听得温柔又开始了她好容易消停的贼笑。
辉漠并没有跟着我们,临行前打了招呼,好似顺便一样告诉我前段时间国外出差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才没来及回我。
不管这是借口还是真的,总归,看起来他是已经不生气了。
告别了他,我和温柔分别开了自己的车去医院,趁着温柔比我晚一个路口的功夫,我先绕去了小雪的病房。
本想着看看情况顺便宽慰他几句,没想到早已经人去床空,问了护士才知道她下午出院了。
没想到井铎效率这么高……
来不及深究,我慌忙赶到了小崔哥的病房,他已经吃过了,精神看起来也很好,甚至已经勤劳的开始对着电脑研究什么了。 以我情深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