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早已散开,他看清我眼底的坚定之后,开始“还击”。
积攒许久的压力终于得到了释放,眼角放松下来的泪滴让他克制着放缓了节奏,俯身询问我是不是疼。
我拼命摇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真实的感受到他,也感受到自己是真正安全了的。
结束之后,井行把我抱着又去清洗了一遍,冷静下来之后,刚刚的那点怜悯之心顿时烟消云散。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别以为这样我就不追究了。”
“他到底对你做什么了?”
“舒锦,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最后问一遍,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无视他的唠叨,抽了条干净毛巾专心擦着头发,他把无名之火直接撒到毛巾上,直接抢了过去,裹着我脑袋就是一通蹂躏。
“这是什么?你们喝酒了?!”
顺着视线看过去,原来是扔在脏衣篓里面的衬衫被他发现了,我心一横,扑过去抱着他开始转移话题。
“井铎说,你为了保住我那点跑龙套的戏份花了很多钱。”
果然,他没有接话。
我乘胜追击,“他还说,于浅沫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心里还在窃喜这个方案有用,就被他抗在肩上带出浴室。
嘭!我被扔在了床上,还好床垫够软,声音大但其实并不算疼。
紧接着他整个人都压了上来,鼻尖碰着我的鼻尖,“井铎还跟你说了什么?”
我在他嘴唇上小嘬一口,嘿嘿傻笑,“就说你舍不得我,对我余情未了。”
“为什么一起喝酒?”
“我没喝,推开酒杯的时候洒到衣服上了。”
我冲着他哈了口气,笑得眼睛都眯在一起,“怎么样,没有酒气吧?”
这样暧昧的话并没有让井行放心,他只恼火地将我推去一边,嘴里恨恨地说“还好意思说没喝酒”。
蜷缩在他的怀抱里,闻得见身后传来的若隐若现的香水味道,我知道,今晚算是安全过关了。
心里的放松和身体的疲惫让我睡得踏实极了,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听见耳边井行在叫我,用上了极大的理智才叫自己勉强睁开眼睛。
我睡眼朦胧,好像看见他已经穿好衣服,准备要走。
“你要走?”
“你这体力也太差了,典型的缺乏锻炼。”
我哼唧了一声,翻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准备继续睡,他却不肯放过,又把我捞了出来。
“这几天多注意你爸,舒依依的负面消息难免传到他耳朵里。”
“嗯,那你呢?”我循着声音的来处努力抬头,试图表现出一种意境清醒了的状态。
“我去守株待兔,”他用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冰冰凉凉的,“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再私自去见井铎。”
“嗯嗯嗯知道了,你快走吧,小心别被记者拍到。”
井行似乎骂了我一句什么,我实在太累了,根本没力气反驳,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这样放纵的结果就是再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面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10!
十点?!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跃而起定睛一看,真的是十点!
舒依依还在ICU我居然睡到了十点!
不对不对,我明明设了闹钟的,从风衣口袋里翻出来手机,一看闹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取消了。
肯定是井行这家伙干的……
遮光窗帘的庇护下,房间里还是暗暗的一片,让人都没法完全清醒,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立马洒了进来,照得眼睛都发花。
砰砰砰,有人在敲门。
“谁啊?”我手忙脚乱的换上了衣服,打开门一看,是叔叔。
“小锦啊,你怎么才起来?”
“我……我……”
我还没想出理由解释,就被叔叔着急的话打断了。
“你快去医院,你爸在医院快要急死了。”
虽然一路上叔叔都在安慰我说不严重,但是我还是很焦虑,来不及配合他的步伐,自己着急地就先跑走了。
爸爸见到我犹如看见救命稻草,护士和我简单复述了一下刚刚的情况,宽慰我们这是正常的术后反应,只是爸爸神经高度紧绷,见不得任何风吹草动。
一直陪到爸爸的情绪彻底平复下来,我才能抽出空档回去拿自己的手机。
前后不过一刻钟,再回来时ICU的护士告诉我,爸爸刚刚被送去急诊中心了。
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一路狂奔往急诊中心跑,当班的保安师傅见到我都有些惊讶,“你妹妹不是转走了吗,怎么又来这里?”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保安师傅才听明白,舒可凡是我爸爸。
“刚刚送来的病人是你父亲?!快,跟我进来,你叔叔已经在里面了。”
急诊中心最里面的病床上,我看见了晕倒的父亲,叔叔站在一边,焦急的盯着那些让人看不懂的仪器。
“叔叔,我爸他怎么了?”我着急的冲到跟前。
叔叔面露难色,特意等到病床附近没人,才拿出爸爸的手机让我自己看。
我的手开始颤抖,内心似乎已经猜到打开来会看见怎样的画面,果不其然,正和预测中的一样。
只是发来消息的手机号码很陌生,我想了想,还是转发给了元思培,请他帮忙查证一下,在CT室门口,我收到了结果。
“陈国峰。”
陈国峰……
上次井行给我办的小号我并没有丢,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打过去给井行,他很快就接了。
“之前陈国峰和你联系用的是哪个电话号码?是不是尾号8899的?”
电话那头几乎没有犹豫的,直接回答我“是”。
这个号码这样好记,别说井行,就连我看过一遍也都能记得住。
陈国峰怎么会这么傻?用自己常用的手机号给我爸发这种视频?
“舒可凡家属在不在?舒可凡家属,在哪里?”护士的呼唤声打断了我的疑虑。
“我是,我是。”我慌忙赶过去。
跟着见到了医生,他告诉我CT的结果显示并不是颅内出血,只是因为作息不规律外加受到刺激,转到普通病房调养几天就可以了。
其实住院对于现在的爸爸而言,其实没准是件好事,*的病床总比ICU门口冰冷的椅子要舒服一些,而且现在有叔叔陪着,怎么也放心多了。
办完住院手续回到ICU门口,毫不意外见到了元思培。
没等他问,我就直接说了,“陈国峰发了很多依依的东西给我爸,我爸一时接受不了,晕倒住院了,没什么要紧,就当静养了。”
元思培点点头,“要不要找个护工来帮忙照顾?”
“不用了,我可以……”
话还没说话,护士就出来说是舒依依想见家人,请我进去探望。
可惜,她见到是我来了,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相反,眼神里瞬间盈起了失落,喃喃低语问爸爸呢,怎么不是爸爸来,好久没见他了。
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个病人,我总不能真的拿实情来刺激她,只淡淡地说,“爸爸回去休息了,你睡吧,再醒来他就到了。”
可能真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吧,舒依依的脾气温顺了许多,听了我的话,就真的闭上眼睛休息了。
出来ICU的时候,元思培已经到了,正站在门口帮忙看守。
“请了三个护工,24小时,他们会交接班。”他认真的向我交代。
“这也太浪费了吧,最多请一个夜班就可以了。”
“这得跟三少理论了,是他拿的主意。”
现在元思培知道我没办法随时和井行对峙,干脆明目张胆的拿着他当挡箭牌了。
我暗自琢磨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这事安排的着实还算符合井行的风格,于是也就只能被迫接受了。
下午当班的陪护阿姨就到岗了,过来第一时间先留好了我的联系方式,拉着我起身逼我该忙什么赶紧去,打包票说一般小事绝对可以应付,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有了护工,确实减轻了我不少压力。
出门办了些事,回来路上顺便买了点日用品和吃的喝的一并带去了爸爸的病房,进了门才发现小崔哥和严叔叔竟然都在。
严叔叔见我来了,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埋怨,“小锦,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们?要不是认得黄主任,怕是舒总出院了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严叔叔提起过的那位医院的朋友,原来就是科室主任黄医生。
“严叔叔,实在抱歉,事发突然,我也还没想好要怎么办,所以……”
“唉,叔叔不是想怪你,是怪自己糊涂,居然早没有想起关心关心你父亲。”
“谢谢严叔叔。对了,小崔哥,你病好了?”
小崔哥笑笑,“本来就不是病!依依怎么样了?我们正准备过去看看她,你就来了。”
“*手术很顺利,不过医生说是个拉锯战,还得要走一步看一步。”
“别担心,听医生的话就是。”
一声咳嗽声打破了我们的对话,是爸爸要醒了。
我们赶紧暂停了对话,一窝蜂的围了上去。 以我情深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