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这样想的。看看月季,她现在过得多好。”安木杨如今过得顺遂,就什么都想得开了。
得一知己,白头偕老,这样才是最好的日子。
她以前总会怪老天爷不公平,不给她康建的身子,连她娇艳的容貌也要夺去。曾经憎恨过,失望过,甚至寻过短见。但是好在一切都熬过来了,如今也看透了一切,只想着,能得到一个将自己捧在掌心来看的男人,也是上天的垂怜。
不求多大富大贵,只求他心里只有自己,而自己心里也只有他。
从此往后,一辈子都和和睦睦的,才叫好呢。
“你想开了,我是真的替你高兴。齐家眼下虽然不比从前,但是齐家大哥掌管齐氏多年,他不可能没有一些雷霆手腕。而姐夫,他年轻博学,又肯拼搏努力,齐家想不发达都不行。”
安舒童握住安木杨的手:“今年恰好是你三十岁,三十是一个风水点,以前的那些不幸,都随风而散了。如今你跟姐夫夫妻和睦顺遂,又恩爱多情,肯定会越来越好。”
安木杨笑:“我知道。我的事情,你也别操心了,我都明白。只是你以前劝我的时候,总是一套一套的,现在事情轮到自己身上,怎么倒是说不通了?”
“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我有些矫情了而已。”
安舒童也知道自己是矫情,但是即便知道,心中也还是有些落差。
“其实我后来再想想,以前小的时候,二哥虽然总是管着我,对我十分严厉。但是那个时候,他还是很护着我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后来安家落败,二哥回锦城来,他也百般护着我。我从小就受宠,所以有些娇惯。但是人总是要长大的,我不能永远都这样娇惯下去。”
“额如今也二十九岁了,女儿虚岁都三岁了。”安舒童笑,“有时候想想,二哥那么辛苦,我自己却还活得像个孩子似的。”
“我妈妈常常对我说,男人宠你,那是你的福气,要好好惜福。但是,谁给的宠爱也都不是白给的。男人疼你,你也该要疼回去,否则的话,再热的心也要冷了。”
“二婶说得是对的。”安木杨点头附和,“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其实爱也是。只索取而不付出的话,再亲的人,也会生疏。”
想了想,安木杨劝道:“舒童,你娇气些可以,但是也别娇气过头了。我看庭钰只管着齐家的家业都不易,更别说,霍二哥了。就算他再是铁打的身子,四面八方的事情一压过来,总有火气上头的时候。如果他说了什么重话,你别放在心上。”
“他没说我……”安舒童咬唇,“我知道了。”
姐妹俩说了许久的话,相互安慰疏通,心情都好了很多。想着如今都过得好,而未来也是一片光明,就觉得未来可期。
难得约着出来吃饭,吃完下午茶,又一起吃了晚饭。
安木杨因为一直身子不好,所以以前吃饭都忌口。安舒童照顾她,便带她去吃了粤菜。
要了些饭馆里的米酒,都喝了点。如今天气还很冷,喝点酒也能暖身子。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安木杨到底顾及着身子,不敢多喝,只小小抿了几口。安舒童贪杯了,喝了几杯,现在已经有几分醉意。
“你怎么走?姐夫来接你吗?”
安舒童知道,刚刚她跟姐夫通了电话,肯定是来接她的。
安木杨说:“他今天回来得早,说是来接我,应该快到了。这样,我让他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行。”安舒童不好意思。
齐庭钰工作劳累不说,而且霍家老宅跟齐家不同路。等送她回去后,他们再回家,路上得耽搁三个小时。
“算了,这么晚了还打车……不行的。”
安舒童开车来的,但是喝了酒,不方便开车回去。所以,只能把车子停在这里,明天再来取。
“真的不用啦。”安舒童觉得自己还好,又没有喝多,不碍事。
付了钱出去,齐庭钰刚刚停好车。
“庭钰,咱们先送舒童回去吧,她喝了点酒。”
看到自己丈夫站在外面冷风里,安木杨情不自禁走了过去,挽住他手,尽显亲热。
齐庭钰笑笑:“霍总来了,我看不需要我们送。”
安木杨给齐庭钰打电话的时候,恰好齐庭钰在霍氏开会,谈合作的事情。所以,霍江城也知道妻子在外面吃饭。
“霍总来了?”安木杨高兴,忙告诉安舒童,“霍二哥来了。”
她四下张望,就瞧见夜幕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稳步朝这边走来。
“霍二哥。”安木杨还跟从前一样,喊他一声霍二哥,“你来了就好,也省得我们送舒童回去了。”
霍江城冲齐庭钰夫妻点点头:“你们先走吧。”
安木杨望了望安舒童,又望了望自己丈夫,只笑着说:“那我不管你们了,庭钰,我们走吧。”
齐庭钰夫妻离开后,霍江城便继续走到妻子跟前。驻足立在她面前,沉默着,一言不发。
安舒童本来已经想通了的,她觉得是自己不好,总爱耍小孩子脾气。她本来也想着,等回去后,等他回来,她要好好跟他说话。
可是……当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止不住想流泪。
心里还是觉得委屈的,她被宠惯了,稍微不合心意一些,就满腹委屈。
纵然她自己心里明白,但是真正想做到,也难。
“哭什么?”
见她哭得傻乎乎的,霍江城也是不忍心,真的还是个孩子。
“二哥不理我。”她低低一句,却是满腹牢骚的样子。
“我不理你,你就哭了?”霍江城声音低沉,带着力量。
只要他站在身边,安舒童就觉得心安,便主动靠了过去,像是在撒娇。霍江城顺手抱住她,轻笑着摇头。
安舒童说:“二哥,我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但是都是你给宠的。我今天其实也想明白了,自己也大了,总不能还像个孩子一样。”
“倒是成了我的错了?”霍江城挽着她手往车里去,“之前几天虽然忙,但是也不是真的一点时间抽不出来。不理你,就是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
“但是你理你,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心里不好受?我比你还要难受。”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难过,他也心如刀割。
但是,他心里也明白,一味的宠着,只会骄纵得她越来越长脾气。如果他日后能够一直护着她,自然好。若是不能,还得她自己自强自立起来。
溺宠,只会害了一个人。
霍江城只希望,自己的良苦用心,她可以明白。
“那我回去煮东西给你吃,算是补偿你。”安舒童道,“你这几天忙着,也应该好好歇一歇的。工作再忙,还是身子为重。”
霍江城让前面司机开车,这才说:“有你惦记着我,我再累,也觉得是值得的。”
“二哥。”她将脑袋靠过去,手抱着他身子,“有你真好。”
霍江坜陪着赵梦晴一起去了南城,霍司令听说是来打听陆从安的事情的,心里便有些生气。
让他们住下,但是头两天却不怎么搭理待见。赵梦晴其实只想求个话,只要陆从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只休养些日子就能好的话,她就不担心了。
但是霍司令总不肯说,这就更叫赵梦晴疑心了。
“是不是……陆首长的情况很严重?霍首长,您告诉我吧。”赵梦晴焦虑万分。
霍司令道:“梦晴,你现在连一声爷爷都不肯叫我了?”
“不……不是的。”赵梦晴解释,“我只是……只是记不起您来了。”
霍司令道:“就算记不起来,那你也是我的孙媳妇。想当初,是我坚持让江坜跟你结婚的。”老人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看你们过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想或许我当初那个决定做错了。当初如果不逼着他娶你,就让他跟那个白璐在一起,你们也不会这样痛苦。”
“爷爷,我感谢你当初逼着我跟梦晴结婚。不然的话,我怎么能找到这样的好老婆。”霍江坜严肃。
“你现在知道爷爷的好了?以前干什么去了。”霍司令虎着脸,威严不可侵犯,“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自己未必没有责任。那个白璐是个极端的人,你当初如果不招惹了她,现在也没有这么多事情。”
“我当初并不知道这些。”霍江坜的确懊悔。
霍司令道:“那你心里现在是什么感受?自己的老婆心里挂念着别人,是不是心里很不是滋味?”
霍江坜的确心里不爽滋味,不过,他也觉得这是自己活该。
“梦晴失忆了,她并不知道自己爱谁。我会好好陪着她,等她想起来以前的一切,她就会知道怎么做的。”霍江坜言语间还是袒护妻子,“陆从安于她有救命之恩,她现在着急知道陆从安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爷爷,你就破例给她一个准话,也好让她安心。”
“安心?”霍司令反问,“你怎么就知道陆从安没事?”
霍江坜道:“如果有事,爷爷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态度。如果他有事,爷爷见到我,就得打我一顿了。”
“你也知道!”霍司令的确是生气,指着霍江坜说,“从安是我最看重的兵,自从江城离开部队后,就他最中我的意。现在连他也受了重伤,以后能不能再留在部队,还不好说……江坜,这一连串的事情,起因都是你。我想,既然开始就是错的,不如就此纠正过来。”
“你跟梦晴是孽缘,不如趁早离婚算了。刚好,从安那边,正需要人照顾。” 婚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