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与风景辰所住的风格基本上相似,龙飞曳的房间被安排在了二楼,房间的风格简单低调倒也不失为一种韵味,里面的家具大多是低沉暗雅的风格,却独具清幽雅静的风格,但穆念落隐隐觉得与龙飞曳那爱玩爱闹的性格有些不搭。
也许,自家大哥的刻意安排是想从坏境影响他,从而让他收收性子吧,若真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更何况,龙飞曳一向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东西,这里一看就比较僻静,应该很少会有人来打扰到他。
龙飞曳似乎是累的狠了,再加上前几天由于担心穆念落几夜没睡,即使是困得不得了了,偶尔睡着也是没过多会就被惊醒,一进房间,把手中行李看也不看的甩在床榻旁的柜台上,一下子就扑到床榻上整个人没形象的瘫在上面,连眼睛都懒得再睁半下,丝毫忘记了房间内还站着两个人,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似乎是没感觉到穆念落充满恶意的目光,龙飞曳一会儿就呼呼大睡,穆念落念他这几天也算是尽心尽力的担心着自己,也就不好再打扰他,与穆梓寒无奈的对视一眼,齐齐的摇头直叹,转身即将走出房门。
奈何天公不做美,似乎并不打算就让龙飞曳如此安逸的就睡着,穆念落两人还未踏出房门,迎面就迎来一个刚爬上二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厮,眼看就要撞上两人,匆促的停住脚步,有些不安的退后一步,却似乎是忘了自己身后就是悬空的楼梯,这一退,眼看就要失去平衡的摔下去…
突然,就在同一时间,同时伸出了两只手分别从两边拽住了他,颇有默契的将他拉了上来,又同时退后一步给那个小厮让了一点位置,见他一脸的惊魂未定的站好之后,有些忍禁不住的开口问道:“发生了何事?”
“呼呼…”那个小厮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有些不安的拍着胸脯喘着气,半天才想起正事,有些惊恐的看着穆梓寒,声音断断续续的:“附…驸马,大事不好,公主她…”
“公主怎么了?!”穆念落与穆梓寒齐声问道,声音是一致的严厉与焦急。
“什么怎么了?”没睡多久的龙飞曳显然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大概是听到穆念落两人的语气不好,有些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走出来,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问着。
“公主她早产了!”那个小厮似乎是被两人的严肃给吓到了,也再顾不得自己的惊魂未定,索性就一下子将这个不算太好的消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话音刚落,只觉得自己身边似乎有几股旋风呼的刮过,待他反应过来,面前的两人以及迷迷糊糊的龙飞曳已经不见了踪影,有些愣住,又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怎么会有人有那么快的速度。
“谁早产了?!”正在被穆念落拽着赶路的龙飞曳此时还没有缓过神来,只是被冷风将自己的睡意刮散了几分,将自己刚刚没有听清楚的问题重新问出口。
“公主!”穆念落此时没有时间与他斗嘴,只是跟着穆梓寒不停的绕过无数路口,一边匆匆的回答着龙飞曳的问题,脸上满是焦急。
“谁是公主,哦,对了,好像是你嫂子还有你…”龙飞曳一时想不起来,愣愣的反问道,见穆念落没空回答自己的问题,仍然自顾自的碎碎念叨着。
转眼之间,三人已经到了穆梓寒所住之处,门外聚集了大帮的人,不断的有人往里面送着必需的东西,又有人不断的端出一盆盆血水,满目的红色有些瘆人,房屋里面不断的传出发产婆的安慰声以及青兮公主的痛呼声,一切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只有他们三人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也不确定自己能帮到什么。
就连天气也变得有些阴沉,大片大片的乌云聚集到了一起,不停的翻滚着,偶尔闪过一丝雷电,时不时打下三两个闷雷,让众人的心中更加的不安与阴郁。
时间越来越长,里面丝毫没有好转的痕迹,反而气氛越来越紧张与凝重,穆念落有些不安的观察着穆梓寒的脸色,只觉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余光扫到穆梓寒紧握成拳的手,心下更加沉重,想要安慰自己大哥又不知该从哪里安慰起,侧头看了一眼刚刚还迷迷糊糊的龙飞曳,这个时候也没有了那种轻松随意的感觉,反而也是一脸严肃与担忧。
突然,一个裙摆上沾满了鲜血的侍女低着头走了出来,小脸也满是惨白,大概是从未见过这种血腥的场景吧,只见她走到了三人面前停住了脚步,满脸沉重的看着穆梓寒。
“里面什么情况,说?”
穆梓寒此时满心焦急,看见她的脸色心更是往下沉了几分,就连声音也变得寒气凛凛,让人从心里打颤而不自知。
“公主与孩子都很危险,产婆问驸马是想保大人还是保孩子…”那个侍女似乎平时也是怕极了穆梓寒,见穆梓寒厉声一喝,便头再也不敢抬起来,唯唯诺诺的低声问道,似乎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穆梓寒忽的就沉默了,脸色也变得铁青,似乎整个人都变得疲惫起来,沉默了片刻,事态紧急,容不得他有太多的考虑,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有些无力的说道:“保大人…”
那一瞬间声音的悲凉就那么的刺痛了穆念落的耳膜,她很想阻止,可是里面的人是大哥的亲人,无论舍哪个,最痛的都只会是大哥,自己又有什么权力却干涉自己大哥好不容易才下的决定,如此,穆念落也出奇的保持着沉默,龙飞曳也没有任何言语。
“不!”一声尖锐而凄厉的声音显然刺穿所有人的耳膜,带着无限痛苦与哭腔的哀求传了出来:“保孩子,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穆梓寒没有回话,只是将拳头越攥越紧,眼神一凛,怒声喝着在自己面前愣住的侍女:“你没听到我刚刚说什么吗?”
“是!”那个侍女似乎感受到了无形的寒气,忍不住的颤抖着肩膀回了一声,匆匆的走进屋内,里面太过杂乱,外面的人完全听不清里面人的交谈,不过,猜也猜得到,不过是将穆梓寒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产婆罢了。
“不可以!”青兮公主大概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声音越来越凄厉带着无限哀怨,却徒劳的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尖叫一声变失去了意识,里面又是一片慌乱与惊呼。
“大哥,别担心,公主会没事的,你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穆念落此时最能理解青兮公主的感觉,那是即将为人母亲的欣喜的破碎与期待的落空,最能毁灭一个人的就是希望的破碎。
但是,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大哥,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兄妹连心,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大哥的心在滴血,很痛,很痛,为什么人总是要面临两难的选择呢,这似乎是上天与自己大哥开的玩笑,却是那么的让人心碎。
“嗯…”穆梓寒的声音很是苍凉与疲惫,对于穆念落的安慰也只是了无知觉的点了点头,放空的眼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穆念落一刻不敢放松,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何她在大哥的脸上有一瞬间看到的是无限的凄凉与无力,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好的猜测也渐渐浮上心头,大哥与青兮公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怪怪的,现在那种感觉竟然越来越强烈。 魂穿异世:王妃矜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