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身子一颤,撑起了笨拙的身子走到了薛陌的面前,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似是释然:“既然如此你杀了我吧,至少不要将我一个人留在这空旷地世界,我在也不想享受孤单的滋味。”
薛陌眼眸微眯,深邃的眸子越发的薄凉:“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卿儿苦笑到:“我从未觉得你不敢杀我,既然想杀,动手吧!”
看着一副等死的卿儿,薛陌紧握着手中的匕首,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母亲临死之前的一幕,她拼尽了所有的力气,也要说出临终时的遗言,保护好卿儿。
薛陌真的很想知道,母亲为何如此对待卿儿,连他这个儿子,也比不过卿儿。
南宫千殇紧盯着薛陌,深邃的眼眸越发的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未曾等到死亡,卿儿不由的睁开了眼眸,看着一脸颓废坐在哪里的薛陌,心越发的疼:“我知道你还爱着她,可是师兄你莫要忘了,她可是杀害师傅的凶手。”
“就算没有我,你们之间也会不死不休,你为何非要如此折磨自己,若是被师傅看到了,一定会很伤心的。”卿儿不明白,一个没有结果的爱情,为何薛陌要死缠着不放手。
薛陌沉默不语,呆滞的坐在哪里,原本深邃的眸子此刻已经失去了生机。
卿儿紧搂着薛陌,失声痛哭:“师兄,算我求你,忘了吧好吗,我们重新开始,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生死相依。”
闻言薛陌不免笑了起来,笑的那么苦涩:“生死相依?”
“师兄,答应我,好好的,做会以前的那个你,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卿儿双眼微微的闭在了一起,心说不出的疼。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一群黑衣人涌入,萧杀的气息让人看着不由恐慌,黑衣人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原本喜庆的紫竹山庄,早已被死亡覆盖。
黑衣人直冲而入,将大殿之中的几人团团包围,黑袍在黑衣人的拥护下,大步的朝着几人走来!
南宫千殇剑眉微微的皱在了一起,脸上不免有些震惊,稍纵即逝,眨眼间便恢复冷漠。
然而正在相拥的两人,正沉溺在悲伤之中不能自已,对于外界的不变化不屑一顾。
黑衣大步的走到了薛陌的面前,拔起了手中的长剑,指着薛陌:“伏羲宫主在哪?”
闻声薛陌抬眼看向黑袍,随之撑着笨拙的身子站了起来,环视了一眼四周,英俊的脸上布满了哀愁之色:“你们是谁?”
“伏羲公主到底在哪?”黑袍在度的重复了一句,显然有些不耐烦。
“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说的伏羲公主是谁!”说着薛陌抱起了地上的北阴裟儿,起身欲要离去。
这里太吵了,她只想带北阴裟儿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哪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见薛陌要走,黑衣人挡住了前方的去路,不留任何缝隙。
“伏羲公主究竟在哪!”黑袍声音低沉,他很少重复话语,这一次,显然已经忍到了极限。
薛陌眉头紧促,转身看向黑袍,纽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寒意:“我在说一遍,我不知道,滚开。”
黑袍大步的走到了薛陌的面前,将手中的长剑抵在了薛陌的脖子上:“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就莫要怪我不客气。”
薛陌讽刺的笑了起开,他从不喜欢受人威胁,既然黑袍苦苦相逼,那么他也不用一再避让。
“闯我紫竹山庄,杀我手下,莫非你当真觉得我们紫竹山庄没人了吗?”
薛陌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既然如此,莫要叫怪我很辣,血洗你们紫竹山庄。”
无论如何薛陌是要杀的,不过黑袍并不打算这么在铲除她,可他如此不知好歹,那么也不能怪他。
薛陌身影速度的躲闪,眨眼间便站到了黑袍的身后,就当他要出手的时候,没见黑袍怎么动,他便跌倒在地。
薛陌并不觉得疼,第一的反应就是观察掉落在地的北阴裟儿,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疼。
南宫千殇无奈的摇晃着脑袋,这就是多情的疼,没有人能够逃避的了,包括他自己。
现在的他跟薛陌何尝有不是一个样子,又哪里有资格去说别人呢!
卿儿摇晃着脑袋,泪如雨下,没想到薛陌对北阴卿儿的情如此之深,看来她这辈子,都无法代替北阴裟儿。
黑袍讽刺的笑着,没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神医,在人们心中像是一个神一样的薛陌,竟有如此狼狈的一面:“薛陌,你当真让我瞧不起。”
薛陌抬着布满血丝的眼眸紧盯着黑袍,英俊的脸上除了难以掩饰的哀伤,就是难以抚平的愤怒:“我要杀了你!”
“就凭现在的你还妄想杀我,真是做梦!”黑袍讽刺的说着,现在只需要他挥挥手,不用他动手,身后的属下就能杀了薛陌。
这就是权威的力量,任何人,都无法打败高高在上的人,因为不用他出手,你便会死在无名小卒的手中。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南宫千殇迟缓的开口,本以为让薛陌借此机会重新振作起来,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既然来了,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战斗,那么本王奉陪到底。”
闻言黑袍转眼看向南宫千殇,本以为今日的事情不将他掺和进来,如今看来,就算不掺和,也是难:“既然如此,我先了解你便是。”
这是他与南宫千殇之间的私人恩怨,其实早就该了解了,只是一只没有机会罢了。
南宫千殇勾了勾好看的唇角,讽刺的笑到:“好,本王倒想看看,你的本事。”
说着南宫千殇扫了一眼在做的每一个人,意味深长的说着:“这么喜庆的屋子若是因为我两人的打斗而毁坏了,岂不是可惜。”
黑袍转身对着黑衣人吩咐到:“呆在这里,任何的人都不准离开。”
说着黑袍大步的走了出去,显然今日这场战斗,并不打算让旁人插手。
卿儿跪在了地上,眸子中带着一丝丝的悔恨,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激怒北阴裟儿,她之所以那样做,就是想要逼北阴裟儿对她动手,然后让薛陌杀了她。
可谁曾想事情竟然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卿儿真是悔不当初,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再也无法回去了。
“师兄对不起,是我的错,若是你真的恨,就杀了我吧,千万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今日本该是他大婚之日,却不曾想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卿儿真的好后悔,当初她就不该强迫薛陌娶她。
薛陌摇晃着脑袋,抬眼看向卿儿 ,随之苦涩的笑了起来:“这本不怪你,我们至今的劫,是无法解开的,早就预想这一天回来,却不曾想竟然来的这么快。”
卿儿低沉着脑袋,小手捂着嘴巴,难以压制心中的悲伤,薛陌越是如此说,她就也是自责。
紫竹山庄外
看着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黑袍,南宫千殇讽刺的说着:“看来你当真是见不得人!”
黑袍莫不言语,对于南宫千殇的话视而不见,现在他只有一个目的, 就是杀了南宫千殇,至于别的事情,他并无心思理会。
“南宫天琪!”面对黑袍的态度,南宫千殇丝毫不在乎,其实他早就看穿了黑袍的身份,只不过有些不确定罢了。
闻言黑袍不免笑了起来,随之摘掉了脑袋上的帽子,以及脸上的面具:“千殇就是千殇,果真聪明。”
南宫千殇勾了勾好看的唇角,他暗中一直派人在调查着南宫天琪的身份,就在前不久,他所调查到的线索竟然完全中断,然而了解他派去调查的奸细的那个人,就是黑袍所杀。
若不是那日他派的人,恐怕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点:“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身份,本王的皇弟。”
“皇兄,你不也是如此!”说着南宫天琪不由的讽刺,没想到这么多年南宫千殇私下组织的直线竟然发展到了他无法想象的地步。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是活着,才有资格掌控大局,若是死了,便一无所有,今日既然决定了解,那就要看谁有本事活着,谁有本事掌握棋局。”
南宫千殇的声音不大不小,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此刻的他就像君临天下的王者,任何的人,都要臣服于他。
“好,生者为王,败者为魂!”说着南宫天琪拔起了手中的长剑,棱销分明的唇角勾起一抹玩昧。
今日,南宫千殇必须死,三生三世的纠葛,三生三世的恩怨,就在这最后一世,让他就此终结。
刀剑相向,火花四溅,高手对招分秒夺命。
远远望去看不清两个人的招数,只能看到模模糊糊不停交错的身影。
大厅
卿儿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妖艳的红唇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似是释然。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挽回,现在我只求一死,妄能够解脱,还你一个安心。”
薛陌一把拽住了卿儿的手臂,阻挠了她自残的激动,愤怒的吼道:“我说过这件事情不怪你,你为何要执意如此。”
“因为我不想让你如此自责,怪就怪我太爱你。”这句话卿儿终于有勇气说出口了,以前她一直都想说,却说不出口,现如今,他真的有这份勇气了。
薛陌眼眸晦暗,随之苦涩的笑到:“你的爱,给错了人。”
听到这句话后,卿儿感觉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虽然早就猜的到了,可当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无法克制的伤心。
“只要你不想,我便不会打扰你,或许我的死会让你自责,那么我离开便是,免得碍了你的眼。”
就在卿儿转被离开的那一刹那,薛陌迟缓的开口:“我答应过母亲,护你一世周全。”
卿儿感觉心里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的沉重,她并不希望薛陌要用对师傅的承诺来对她负责。
“你之所以答应跟我成亲,也是如此,对吗?”
“我答应过母亲,所以就一定会遵守承诺,你也说过,只有跟你成亲,才会保你一世。”薛陌如实回答,不曾有半点隐瞒。
“不用了,没有谁会护谁一世周全,谢谢你给我上了一堂课,也让我懂得了,做人不能自作多情!”
说着卿儿大步的走着,却被侍卫阻拦了下来,原本精致的小脸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让开!”卿儿大声呵斥的说着,此刻的她早已失去了以往的温柔。
黑衣人沉默不语,拔出刀子,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的举动早已证明了一切。
卿儿讽刺的笑着,随之从怀中取出了笛子,吹了起来。
宛转悠扬的笛声荡人心魄,每一个声音,都深深的刻入心底,无法抹去,听着让人陷入了沉迷,无法自拔。
这首曲子,说不出的哀愁,说不出的凄凉,唤醒了每个人心底的哀愁,所有的人都沉迷在了曾经过往的往事之中,无法自拔。
就在所有人沉迷的无法自拔之时,一直大鸟的叫声传来,随之冲过人群,朝着卿儿飞去。
卿儿纵身一跃,跳到了大鸟的身上,潇洒的离去。
薛陌眉头紧蹙,看着那渐渐离去的身影,眼眸忽明忽暗。
他答应过母亲,一定会保护卿儿的,可如今卿儿离去,恐怕此生也再难相见,看来,他终究还是无法完成母亲留下来的遗言。
随着卿儿的这一举动,大厅里的都人处于震惊之中,久久未能平复。
看着渐渐远去的紫竹山庄,卿儿终究还是无法忍住的流了一滴泪水,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莫问君心何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