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面对面,准备对拜行礼时,只听人群里传出来一女的声音,这声音虽柔却异常响亮,所有宾客纷纷朝着这声音的来源望去。二位新人也僵在那里。独孤飞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便转过头寻声望去,丝丝闻声。心里一惊,怎奈红盖头遮着脸,看也没发看,只得耐着性子等待着,她双手紧握拳头,压抑着内心的担忧和愤怒。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从人群里缓缓走了出来,她将头发往后扎着一个马尾,头上只用一串白色珠花简单点缀。腰间佩戴着一把君子剑,剑柄的穗子镶嵌着白色兰花做装饰。
“花孟!”独孤飞惊到。
一听到花孟这名字,丝丝再也忍耐不住了,她也不顾得什么规矩礼数,慌忙把盖头掀起,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哪位白衣女子,认出了她正是花孟,眼里瞬间充满了愤怒和惊恐,但片刻的思索后,她立刻收敛起脸上的愤恨,满脸无辜地对花孟说道:“花孟,今天是我和飞哥哥大喜的日子,你要做什么?”
花孟没好气的说:“我来找你清算一笔账”。独孤烈听来人不善,便没有办法再安安稳稳在哪里坐着了。他神情严肃,站了起来说:“这位姑娘,蓉你给老夫一个面子,有什么恩怨,我们可否先放一放?”
花孟走上前来,向独孤烈施了一礼说:“独孤庄主,我今天来只是同新娘子算一笔账,账算完了我自然会走,不会耽误你们的婚礼。”
“花孟,你放过我吧,看着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丝丝一边泪汪汪地说,一边往独孤飞的身后躲。
可是一旁的独孤飞却紧锁眉头,默不作声地望着花孟。这是反倒是郑氏按奈不住了,只见她挽着身旁的丫鬟的手站了起来,走向前去,护在丝丝的前面,气冲冲地说:“你是哪里来的疯丫头,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敢来天下第一庄撒野,你别以为丝丝孤生一人就敢这样欺负她,我们独孤山庄就是丝丝的靠山,你若敢对她怎样,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夫人严重了。”花孟也向郑氏微微一施礼说道:“我只不过问她几句话,绝不动她一根毫毛。”
说完,花孟从袖口取出一封信,将信展开在众人面前问道:“你可认得这封信?”丝丝心知不妙,这个时候只能死不认账,于是她使劲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封信是你写给一个叫琉璃的杀手的,信上说要她帮你杀我,等事情办好了,你会好好谢谢她,否则就将琉璃的秘密公众于世。”花孟说:“这可是你亲笔所写,不知你敢不敢让独孤飞看看这封信了?”
丝丝听了,脸色变得很惨白,她没有想到琉璃竟然还保留着这封信,更没有想到她居然将这封信交给花孟。她看了一眼独孤飞,又看了看花孟手里的信,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笑着说:“有何不可,你把信拿来,我亲自交给飞哥哥看。”说着丝丝信步走上前去,从花孟手中接过那封信,超独孤飞走了过来。
此时,独孤飞眼里的神情极其复杂,有猜测、有希冀、有痛苦的挣扎。可是,当丝丝一步步走进独孤飞时,独孤飞眼里挣扎便越来越深。
就在独孤飞伸出手要接过那封信的一刹那,丝丝却转身一闪,快速向方桌走去将那封信放在烛火上,顿时火光燃起,那封信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
看到丝丝此举,独孤飞痛苦地闭上眼。
“飞哥哥,你不要听她胡说,什么杀手,什么信,你从哪里编出来的故事啊?”将信销毁后,丝丝转过身来说道。
花孟嘴角露出一丝不被察觉的笑意,书记到:“你那么着急销毁证据,却不看那封信是不是你的?”
“管它是不是,都与我无关,我用不着,更不必上飞哥哥看”。丝丝理直气壮地说道。
“哼,”花孟冷笑了一声,继续说你烧得那封是我模仿你的笔记写的”,丝丝听了不禁愕然。
花孟接着说道:“你亲笔写的那封信,早已经在你飞哥哥哪里了,怎么他不曾告诉你?”
丝丝来说呢变得刷白,忙朝独孤飞看去。从一开始独孤飞便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像是以旁观者的姿态看一出好戏似的。丝丝早觉得奇怪,经花孟这么一说。是啊独孤飞心里早已知晓,不过是在看戏,看丝丝看到假信的态度,是坦然还是心里惧怕。
不错,之前那枚飞镖射来的纸卷郑氏花孟送来的信。
独孤飞望着那封信,心里也是将信将疑。他总是觉得丝丝不是那种人,没有那么狠的心。而今天丝丝的所作所为,急切要销毁证据的心让独孤飞不得不相信那封是真的。
“飞哥哥,你别听她胡说,你要相信我 “。丝丝跑过去拉住独孤飞的手,急切为自己辩解:“你忘了吗?当初你想找花孟替我出气,你说要找花孟还我公道,还是我白板阻挠的呀,再说我和花孟毕竟姐妹一场,我为什么要杀她啊?”
“因为你怕我知道你喝药堕胎的秘密”,花孟打断了丝丝,他看到了独孤飞一脸惊愕地回头看她,便接着说:“当日你流产,并非是我推到所为,而是你提前就服用了大夫给你开的堕胎药。又怕事情败露所以派琉璃将那大夫杀害。”
“丝丝,你?”独孤飞不可置信地望着丝丝。
只见丝丝因激动而变得满脸通红,手也气得发紫,冲着花孟说:“你胡说,我没有!”
“怎么还需要我再把证据拿出来吗?”琉璃刺杀哪位大夫时,哪位大夫的小女儿便躲在要柜子里,这一切他都亲眼所见。虽说她年纪尚小,但还是略懂药理的,当时你去跟大夫讨要那几样药,她可是一字不差地说出来,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将被埋在京城南郊的胎儿的遗体找出来对峙。
“够了”,丝丝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的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你还奥这样残忍,害了我还不够,还想将我孩子的尸首挖出来?花孟,你还是不是人啊?”
丝丝转过身,使劲抓着独孤飞的手,哭着说:“飞哥哥,你说你不会再相信她,你答应过我的,如果见到花孟,你绝不会手下留情,你都忘了吗?”
此时的独孤飞眼眶已经通红,嘴唇颤抖着,他用另一只手将丝丝推开,愤愤地说:“丝丝,我们的孩子是你亲手打掉的?虎毒不食子啊,你怎么那么狠?”
“飞哥哥!”望着独孤飞那满脸愤恨和嫌弃的神情,丝丝心里怕极了,她连连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接连落下,“我………………”
“飞儿,飞儿你”郑氏看到独孤飞将新郎的礼帽拽来下来,将胸前的红花撕扯下来狠狠地扔在地上,不禁叫到。
“飞儿,你先冷静。”独孤烈上前劝到。“不要说了。”独孤飞摆摆手。“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说完这一会,他便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疾步跑出了厅堂。
望着独孤飞离去的背影,花孟很是心疼,她也早预料到是这样的场面,把一切说出来必会让独孤飞十分痛苦,可是如果不说,除了她花孟的清白无法洗脱同时也会害了独孤飞一辈子。
“飞哥哥!飞哥哥!”正厅的丝丝不停地在哭喊,直到望不见独孤飞的身影。
不会原谅她了,于是她恨恨地望着花孟,含着泪咬牙启齿地对着花孟说道:“花孟,你和独孤飞如此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将头上的凤冠一并扯下,在众人的争议下含恨而去。
“丝丝!”身后换来郑氏的呼喊声,而丝丝竟当做听不见,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别喊了。”独孤烈用手势制止了郑氏,无奈地摇摇头。她心机如此之深,不能留在独孤山庄,我也绝不会让飞儿娶她的。
独孤烈飞上前一步,向众人施礼到:“诸位见笑了,今天的喜酒未能喝成。老夫招待不周,大家可以自行散去了。”
众宾客知道这事不光彩,也都识趣地还礼散去。
见宾客散去了,花孟走上前去向独孤烈赔礼说:“独孤庄主,并非晚辈有意让你难堪,这件事晚辈也承受冤屈。独孤山庄戒备森严,我进不去。想光明正大求见,独孤飞又未必见我,我只得出此下策。”
独孤烈冲花孟摆摆手,叹到:“罢了,罢了,这件事也不能怪你,我也累了,你自行离去吧。”
随着一声“送客”,独孤烈和郑氏由仆人们扶着想偏厅走去。 冷王囚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