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到一门前,那歌声便从门缝中钻进萧墨的耳朵里,萧墨墨眸微闪,带着某种决绝,最终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却见一名身着白衣连衣裳的女子清婉的唱着歌,舞动着身姿,可那眼角却是带泪的。
萧墨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女子的歌声好听,却带着令人内心动乱的刺痛,那舞姿,美妙又绝伦。
可这一切,萧墨都没有观察到,他只是望着那个白衣女人,好像是活在自己的陈年往事当中一般,晶莹剔透的泪水早已迎着眼眶,默默流下。
“你是谁?”萧墨最终还是开了口。
歌声戛然而止,白衣女子转过身,望着萧墨,那面目,却毫无表情,面目的冰冷之下,似乎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可是萧墨却总觉得她有些莫名的熟悉。
两人触目相视之间,白衣女子的眼中突然从充满迷雾到清明了不少,就在萧墨有些疑惑的时候,那女子的眼眸中却带了丝丝情意。
“是你,是你回来了,我的萧霖,我的萧霖!”白衣女子扑了过来,就这么抱住了萧墨。
萧霖不是他的父皇么!
“我不是萧霖,我是萧墨。”萧墨还是开口解释道,因为就这么让人自欺欺人下去,最终伤害的还是她自己。
“不,不你就是萧霖,是我的萧霖!”白衣女子死死的抱住萧墨,萧墨却能感觉得到,抱住他的这个人早已是瘦骨嶙峋之躯,在冷宫的这些人,到底是吃了多少苦?
萧墨最终还是推开了窝在他怀里的白衣女子,瞧着白衣女子的面相,似乎已过而立之年,与彼时的太后年纪应该差不了多少。
白衣女子一被推开,便又想缠上萧墨,可是抬眼望着萧墨之时,白衣女子便又怒目而视,厉声骂道:“北疆公主,你为什么这么狠毒,为什么如此狠毒要分开我和萧霖啊?啊!”
白衣女子尖叫了起来,似乎是被记忆中的某些东西侵扰不堪,摇晃着走着,双手却捂住脑袋,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
“你怎么了?”萧墨正想上前去安抚白衣女子,一道苍老的声音却在此刻响起。
“素忧,你没事吧?”一名灰衣婆婆撑着拐杖,却连忙奔了过来,抱着白衣女子,便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白衣女子便犹如吃了什么镇心的良药一般,立马昏睡了过去。
此人,不简单……
萧墨心中暗道,只是觉得这误会,这梁子,应该结下了吧。
果不其然,灰衣婆婆回过身,对着萧墨便斥责的询问道:“是谁派你来的?快,告诉我!”
萧墨还是半真半假的回答道:“婆婆,是我一人误入了这里,听到歌声寻到这里,哪里想到,会是这番场景,望婆婆息怒。”
“你叫我如何能息怒,这里不欢迎你,若是下次再惹得素忧心烦意乱,那可就别怪老婆子我无礼了!”灰衣婆婆走上前来,对着萧墨训斥道,而且眼底带着满满的警惕与不满。
看来这下是他唐突了,可心中疑虑不断加深,萧墨也只好重新开口询问道:“婆婆你可知,为何这素忧见了我却一会喜一会怒呢?”
灰衣婆婆的脚步顿时停止,她的身形顿了顿,这才转过身看向了萧墨,只见她似乎是在观察着什么一般,可此时的萧墨已是掩盖了真实面目,又岂是她一介眼花的老婆婆可观察得出的。
老婆婆急切的询问他:“我问你,你到底是谁?你的父母到底是谁?”
这是什么意思?萧墨皱着眉头,却始终想不明白这里面的条条道道。
萧墨怕老婆婆生了疑虑,也只好与刚才的话语一般,道:“我只是东来皇宫内的一个小啰啰,我的父母,无权无势,也同我一般,想必婆婆你应该是无心知晓的吧。”
老婆婆又望了一眼萧墨,见毫无观察到什么,便对着萧墨骂道:“夜已深了,我这冷宫不欢迎外人,快出去!”
萧墨行了个礼,便只身走了出去,待走到门口之时,萧墨便又忍不住的回过了头,眸中闪着疑惑。
那名叫素忧的女子到底是谁?为何他完全没有印象呢?
萧墨攥紧拳头,也只好转过身,回去,可心中却依旧带着某种信念,下次一来,他一定要弄清楚这里面的是与非!
……
“听说了吗?昨晚那个叫花孟的侍卫居然和皇上同榻而眠!”
“皇上莫不是短袖?”
“你可别乱说,或许皇上只是想换换口味呢?”
花孟站在门口听着几个婢女光明正大的议论昨晚的事情,心里忍不住有些无语。
“花孟,进来……”
低沉且独特的声音响起,可以想象,婢女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又要响起,花孟便只好转身走了进去。
一进去,花孟便看到几名婢女站在旁边,而萧如月却身穿白色里衣,一见花孟进来,便道:“花孟,过来!”
花孟只好不情不愿的一步一步挪了过去,刚一靠近萧如月,萧如月却大手一伸,直接把她揽在了怀里。
花孟可以感觉到背后有如刺针一般锐利的眼神,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花孟早就被寝宫里的婢女给撕得粉碎。
花孟只好小声开口道:“皇上,咱们俩都是男人,这么做不妥吧!”
“有何不妥?”萧如月微眯着双眸,那眸中带着花孟看不清的光彩,直盯了花孟几秒,萧如月这才道:“今日你便给我穿衣吧。”
“皇上,想必旁边的婢女应该很想替您做事吧,不如,我把这活让给她们?”
萧如月哂笑了一下,便双眸玩味的看着花孟道:“花孟,你可知晓这历代替皇帝穿衣的必然是皇帝的妃子和皇后,她们没这个资格,你可明白?”
难道她就有这个资格?花孟心中暗自腹诽,明明之前的萧如月,是那么的阴险狡诈,可为何如今,却这么以逗她为玩乐呢?
是萧如月变了呢?还是她没睡醒?
“替我更衣……”
萧如月的话语带着强硬,有着不容人拒绝的意味。
花孟也只好照做,帮着萧如月更衣完,萧如月便甩袖出门了,可走到门边,不知他又抽了什么风。
转过身来,便对着花孟道:“花孟,刚才的话,朕是逗你玩的,只不过看在你表现良好的份上,朕特此封你为贴身侍卫,从明日开始,你便贴身伺候朕吧!”
萧如月特意加重了“贴身”二字,可花孟却发觉身边的敌意越来越深了,虽然不知萧如月是在准备着什么阴谋,但是花孟还是行了个礼,道:“谢皇上隆恩!”
说着这话,花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可萧如月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勾唇走了出去。
萧如月一走,花孟整个身子这才处于放松的状态,刚想走出去之时,花孟却被一个尖锐的声音叫住了。
“花孟!”
“有什么事吗?”花孟懒羊羊的转过身,对于萧如月她有深深的忌惮,可对于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婢女,她便没了好脾气。
“怎么说话呢!花孟,我连翘可是皇上身边一等的宫女!”那连翘领着身后的一帮宫女走上前来,脸上带着一种做一等宫女的荣耀感。
“连翘姑娘是有何事吗?”花孟此刻的声音属于男人与少年时期独有的声线,加上花孟直接走近连翘的动作。
男女有别,让连翘忍不住连连退后了几步,或许是为了增加身后人对她的威信,连翘便连忙厉色道:“花孟,别以为你贴身侍卫的身份比我的身份高,我告诉你,离皇上远一点!”
贴身侍卫如何远离皇帝,她这是在搞笑吗?
“哦。”花孟只是一个字回应连翘。
可这个回答却让连翘直接愤怒了起来,只见连翘双目直直的瞪着花孟,便道:“花孟,你到底听清楚了没!”
花孟已经没了逗留的心思,便对着连翘直接答道:“若是我不从又该如何呢?连翘姑娘。”
说着,花孟直接逼近了连翘,让连翘忍不住又退后了几步。
接二连三的丢脸,让连翘心中的怒火直接达到了顶点。
“既然你不愿听从我,那花孟,你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抛下这句话,连翘对着花孟,整张脸都扭曲了,对着花孟冷哼了一声,便直接带着身后的婢女走人。
宫殿里的人已经走光,此刻只剩下花孟一人,花孟叹了一口气,便默默的走到了窗边。
本是秋季,窗外的树叶早已变得枯黄,伴着微风,便轻轻的飘下,鸟儿在枝桠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花孟却如看迷了眼一般,嘴里忍不住呢喃道:“萧墨,此刻的你身在何处呢?”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了夜晚。
此刻已是三更半,或许是因为时间太晚,就连天上的星星都没有几颗。
“连翘,你说咱们这么做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啊?”说话的宫女有些担忧的道。
连翘勾起嘴角,便对着她答道:“放心,有我在,你们还用怕什么?这花孟虽罪不该死!可他却偏偏不该惹上我,只要咱们按计划做,把他扔到院子的水井里,也可以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几个人点了点头,很是相信连翘,却不知连翘早已经谋划好了,如果被发现的话!
连翘借着一点光亮,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微微勾起嘴角,这几个可不就是待宰的替罪羔羊! 冷王囚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