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出发,马车在外面等了许久,却不见独孤飞人影,不一会儿冷之来报,听说是有一个姑娘,缠着独孤飞无法脱身,没办法,就只有萧墨和花孟自己去了。
皇宫还是和当年花孟离开时一样,一层不变,只是当初相熟的大臣已经不在了,听说他们当年为了保相枫,被萧如月一起处死了。
在南广场的中央高台上,立着一顶巨大的鼎,鼎里插着三根人身那么长的香烛,鼎前当着桌子,摆上了贡品、宝剑、白酒,而在台的四角点点着火。
花孟陪同萧墨坐在龙椅右侧的席上。
“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这时,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
群起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花孟行着朝拜礼,微微抬起头偷看了萧如月一眼,谁知恰巧与萧如月的眼睛撞上了,花孟忙低下头。
今天的萧如月穿着红黑相间的长袍,长跑上秀着祥龙腾云,画着微淡的祭祀壮,有些异域风情。
“平身!”
“谢皇上,皇太后。”
花孟坐在萧墨的左后方,低着头看着安安稳稳的,但却总感觉有人盯着她似的,原本以为是萧墨,但抬头一看,却正对上萧如月那双妖魅的眼睛,心里一紧。
这时他身边的高公公凑在他的耳边说了呢喃几句,于是便起了身,朝着祭坛走去,他这一走,原本被他挡住的皇太后露出了真面目。
花孟看清了皇太后的样子,心里一惊。
心道:那是!猫眼石的雇主!怎么会是她?她见过自己的样子,得赶紧走。
花孟轻声喊道:“萧墨?”
萧墨侧过头,花孟接着说:“我有些闷,可以四处走走吗?”
“就在附近,别到处走。”
祭祀快开始了,萧墨也不敢四处乱走,只能让花孟自己一个人离开。
可花孟不知道的是,她刚离开皇太后就好似无意的看了她一眼,吩咐了身边的宫女几句,宫女点了点头,也转身离开。
花孟沿着宫墙走了一圈,也没找到皇太后的宫殿在什么地方,就在她沉思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叫住了她。
“花孟姑娘?”
花孟猛一转身,是刚刚站在皇太后的身边的宫女。
“……是。”花孟犹豫答复道。
“奴婢牧怜,皇太后娘娘请您去她宫里一叙。”
花孟站在原地,心想这到底是老天在帮她还是想害她,她犹豫着要不要去,去了能摸清皇太后宫里的情况,但也很有可能就这样被认出来,惹祸上身。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花孟姑娘?”牧怜见她发愣忍不住又道。
花孟深吸了口气,心想:随机应变吧。
“请牧怜姑娘前面带路。”
牧怜带着她到了椒箩宫,皇太后的宫殿就是不一样,比起其他宫殿打上许多,里面更是装修的富丽堂皇,牧怜请她坐在偏殿稍作休息,然后便离开了。
花孟坐了会儿,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走出偏殿,查看椒箩宫的巡逻情况和具体位置情况。
这里一共四座偏殿,一座正殿,琉璃盏这么重要放在偏殿的可能不大,花孟最后的视线落在了正殿,确定四周没人,才偷溜了进去。
刚走进去,花孟就一眼看中了左侧一面雕有图腾的上面,花孟轻声坐过去,仔细一看,这面墙的中间真有一条缝隙,正准备找找有没有机关,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花孟连忙从一旁的窗户出去,跳上房顶,几个腾身,跃回刚刚的偏殿,正坐好,门就被打开了。
皇太后从门外走来,虽已经四十有余,却依然雍容华贵,美艳动人:“参见太后娘娘。”
皇太后从花孟身前越过,坐在主位:“快请起,听闻你治好了墨儿的旧疾,这次请你来,是特意想感谢你。”
花孟心思急转:旧疾?萧墨根本没有旧疾,唯一困扰他的不就是蚀月蛊吗,可蚀月蛊是皇太后亲自下的,她这是在试探她。
“其实也不是什么旧疾,只是王爷常年在外征战,身体难免留下些顽疾,不过都不是特别严重,只是治疗起来麻烦些而已。”花孟道。
皇太后挑起眉,一边嘴脸略勾起,一双眼睛就像老鹰看到了猎物,审视着她:“是吗?”
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经被吓的不好说话,但花孟毕竟在醉月楼训练了两年多,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威压没承受过。
花孟笑着对她,神情自若:“是。”
皇太后盯着她,心想这女子不简单:“姑娘可去过西域?”
花孟一惊,她果然怀疑她了:“去过,家父就是西域人。”
皇太后道:“如此?我总觉得与姑娘在哪儿见过,比如……西域醉月楼?”
花孟听到醉月楼,虽脸上波澜不惊,心里一惊波涛汹涌,这下她是确定了皇太后认出了她,她的手无意识的摸着手腕上的袖箭。
若是她准备要了花孟得命,恐怕在这儿也没人会知道,不过只要她动手,花孟也不是没能力全身而退,但如此事情就会被闹大了。
就在花孟纠结只是,门外传开了清脆的声音:“墨王爷,墨王爷您不能硬闯,还请容奴婢去通报,墨王爷!墨王爷!”
萧墨不听劝阻,一脚踢开了椒箩宫的门。
“墨儿!你怎么来了?”皇太后惊呼。
萧墨不予理会,只道了句:“我要带她走。”
皇太后的表情有些诧异,倒也是一闪而过,恢复了笑容,这一点倒是与萧如月如出一辙:“这是你带来的人,请自便。”
萧墨冷哼一声,牵起花孟,在走之前不忘补一句:“赫兰氏,若你再敢随意带走我身边的人,就别怪我不客气。”这句话不含任何感情,冷的让人窒息,就好像眼前的那个女人,与他无半点关系。
皇太后名赫兰婷,乃是北疆皇室,联姻到此,一步步走上了皇太后的位置,但赫兰婷心里清楚,为了登上这个位置,她牺牲了多少。
她似乎对于萧墨的态度已经习惯,没有半点气恼,反是柔声道:“十八年了,这十八年来你从未踏入过椒箩宫,你就一点也不想母亲吗?”
萧墨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冷声道:“你配吗?”
是啊,她配吗?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蚀月蛊,扶萧如月上位,处处帮着萧如月打压萧墨只为稳固自己的地位,现在她居然还有脸问这样的问题!
说罢,萧墨头也不回得拉着花孟离开了,花孟回头望去,赫兰婷坐在主位上盯着她们,原本带着悲伤和期盼的眼神随着萧墨的转身而散去。
那是她终于明白,历史上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为何都如此心狠手辣,因为不如此,你就永远都站不上山巅,而你想要永远站在山巅上,你就必须得把登上山巅的人,一个一个推下去摔成肉泥。
看来想要偷到琉璃盏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但她必须速战速决,跟这个女人打交道太危险了,所以必须今晚就动手。 冷王囚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