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陆陆续续的邻居们便来了,楚源虽然是主人,却将招待的事情都全权交托给了宋经纪。
宋经纪也觉得自己今日十足的超常发挥,很替楚源挣了几分面子。
酒楼送了菜来,这酒却是程老太太送的,就在他们家地窖里,没搬走,老爷子还有点儿不舍得,说要留下几坛给他。
女客都上来里面去,有王氏在,楚源并不担心楚花,宋经纪嘴皮子利落,那王氏看着就不是个木讷的,楚花只管让着大家吃菜喝酒就行了。楚源担心的是,她看见好吃的,不舍得给别人吃,万一人家吃着菜,她将盘子端走了——
楚源觉得那画面简直不敢直视。
男客这边,不一会儿也有了两桌人,楚源站起来,却将说话的机会给了宋经纪,宋经纪不推辞,“乡亲们,楚兄弟买了这宅子,又买了地,在咱们庄田镇落了户,以后也是咱们庄田镇的一份子了,楚兄弟的人品在这里摆着,以后还请大家多关照!我老宋先干为敬。”
楚源也一饮而尽,抱拳到,“楚源跟内子初来乍到,入乡随俗,规矩礼节上若有得罪之处,一是请众位乡邻多多包涵,二么,自然是请诸位要多指点在下,不胜感激。”连饮三杯,眼不花脸不红,也有那好酒的喝彩道,“好酒量。”
酒桌上无话不说,便有人开始问楚源,“祖籍何处,怎么会落户到这里?”等等。
楚源早就想好了答案,便道,祖籍在京城,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于两年前也故去了,他跟妻子在山中为母守完孝,本想回京,不想途中妻子生了一场病,险些不行,问了卦,说是要在溪州住两年才好。他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又交待了楚花,所以说出去也不算有破绽。
“楚兄弟,你这样子,在京城的家想必很大吧?”
楚源苦笑摇头,“家中只有从兄弟,一向不大亲近,倒是还有一处宅子,京中的宅子,说起来也跟这宅子差不多大小。”
“你也念过书吧?”说这话的是个年轻人,楚源看了他一眼,约莫有有十四五岁,不是秀才的打扮,但神情气质有点儿文气。
楚源点头,“念过一点书,后来父亲去世,我与母亲在家守孝,落下了功课便没有补上。”
酒过三巡,宋经纪也放开了,笑着跟楚源说,“今儿见你觉得又跟前几日不同,我还琢磨到底哪里不一样,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你这是越活越年轻啊,你对谁说自己二十有二了,估计也没人相信,看你这模样顶多十八九岁!”
宋经纪可算是戳中了楚源的心窝子。
楚源现在都不敢照镜子,生怕自己一日醒来,成了个吃奶的奶娃娃躺楚花怀里……
万幸的是他这几日仅仅是觉得精力充沛,没再变的更小。
虽然有心结交宋经纪,但他又不傻,自是不会更他交心,只笑着帮他倒满酒,“前几日还是居无定所的零丁人,若不是宋大哥,我又怎会这么快寻到合适的住处?有道是心有所依,面由心生,我这也是觉得心里安定了,才舒眉展颜的。”
宋经纪虽然得了二十两银子的好处,听楚源这样说还是不由得意,两人相视而笑一起举杯。 晨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