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林今日特意在早朝上听了个够,下了朝顾不得当值,拉了个同僚帮自己站班,他则一溜儿的小跑回去找程文祥。
“大快人心啊!”他一反自己老成的常态,嘴角唾沫乱飞,“也不知道老大人从哪里找的那御史,哎呦,人家那嘴,那不是嘴,是刀子!把个楚大人说的面无人色,他要是个娘们,没准儿能晕过去呢!”
程文祥浑身跟长了刺一样,拉着他道,“快,快跟我说说!”
**
刘成林跟程文祥这一番说,被程潇全搬了过来,在楚源跟齐禄成栋面前又是一番连说带比划。
楚齐征在朝堂说自己如缩头乌龟不见踪迹,家里遍寻不着,为母移坟这等大事都不出面,可见大不孝,不孝之人所写的信函所说的话自然也都不可信等等,楚源听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快。
他并不想跟楚家有何联系,只楚家不要轻易来招惹他就是了。
“那御史,咱们特意去打听了,是姓言,艾玛,人家这姓也好,就是个能说会道的……”程潇简直要对这言御史五体投地跪舔千遍。
“行了,行了,你赶紧说人家怎么说的吧?”齐禄没空听程潇说言御史如何,他就关系这一局他们有没有赢,一扫之前的窝囊气。
“那言御史就说了,楚将军明知道曾氏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还为了维护楚府的脸面而没有说破,而你们呢,程老夫人去世多年,早已入土为安,本不应被打扰,可你们却步步紧逼大张旗鼓的要去挖人家母亲的坟墓,若是想善待人家母子,何不在人活着的时候去对人家好一点……”
程潇巴拉巴拉说了一盏茶的功夫,齐禄跟成栋听的同仇敌忾,义愤填膺,“这要是言御史不说,咱们还没想到大哥这些年其实是受了这么多委屈跟不公啊……”
三个人说了一通之后,才发现楚源走了。
成栋讪讪道,“褚兄大概听不惯这些……”
楚源确实有些消沉,有些委屈,他自己不说不想不觉得,但是经由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尤其是发现大家都看在眼中,便不由自主的心中发酸……
楚源的消沉仿佛只是一瞬间,可是这一瞬间有着他五十年的委屈以及被薄待的痛苦。
幸好他还有楚花。
楚花正在后头啃甜瓜,嘴角都是甜瓜种子,大黄二黄守在她脚边,各自有一根大骨头咬着玩耍。
楚花看见楚源,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伸手将自己啃过的递到楚源面前,“你吃。”
她不问“你吃吗?”,而是直接让楚源吃,虽然只有一个字的差别,但这是两人之间感情的质的跨越。一般人是绝对没有这种待遇的。
你吃吗?那是客气话。你吃,则是毫不见外,不吝惜的给予。
楚源张嘴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咽下去,觉得这甜从嘴里一直甜到了心里,心肝肺都熨帖了不少。
楚花见楚源兴致不高的样子,挪了挪屁股,空出身下的一半位子来让楚源坐下,她静静的依偎着他,也不说话,只甜蜜的继续啃着甜瓜,时而伸手托着到楚源嘴边,让他也啃一口,足足吃了四五只,把个肚子吃的圆溜溜的才算告一段落。 晨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