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手里抓着匕首紧紧跟随,脚步轻快,也是个练武的,但只是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
少女跟着楚萧左转右转,直到身后听不到脚步声了。
楚萧停下,伸手摸向后心,湿乎乎的,借着月光一看,全是血。
他大怒之下,一把抢过少女手里的匕首,将她摔倒在地。
“小贱人,你干嘛戳伤我!要不是我反应快,今天就死在你刀子底下了!”
少女被他摔倒在地,气急败坏,伸手就要拼命,“臭土匪,你敢摔我?”
原来把楚萧也当土匪了,他不耐烦,抓住少女衣领,一把将衣服扯了下来,披在自己身上。
“你这个白痴,我救了你,还给你衣服穿,你还当我是土匪?”
少女大惊失色,双手环抱在胸前,可身上的衣衫所剩不多,双手挡住胸前,两腿便空空荡荡,在楚萧眼前展露无遗。
楚萧扭头就走,可想了想,把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丢在这里,不是君子所为,又把上衣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说,“那,衣服扔在这里,你穿上自己走吧!别再让他们抓住了!这把匕首,给你防身吧!”
匕首扎进土中,继续往前走。
“你别走,等一下,不许回头!”
楚萧眉头一皱,但也停在原地,“你还想怎么样?”
少女轻轻的捡起匕首,蹑手蹑脚的靠近,距离楚萧不到半米,猛然挥舞,又想扎在楚萧后心上。
可这一次,楚萧气定神闲,早有准备,后背爆发出一阵罡风,少女再次被掀翻在地。
这回楚萧怒不可遏,“你个泼妇,还要杀我?”
楚萧一把夺过匕首,架在少女的脖子上逼问道。
少女又惊又怒,贝齿紧咬,“你……你看了我的身子,我杀你理所应当!”
“看你身子?平平无奇,我稀罕么?”
因为救人,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两次险些被杀,这个理由对楚萧来说真是冠冕堂皇。
“你说谁平?你才平,你全家都平!”
楚萧又好气,又好笑,可担心土匪们追来,不想久待,便敷衍道,“我说的平平无奇,又没说你是个平的,既然你不平,说明我压根儿没看到,此地不宜久留,你要是不想被抓回去,就赶紧跑吧!再见!”
这个少女虽然好看,但刻薄寡恩,楚萧救了她,她不念恩德,还要下杀手,这样的女人,就算妩媚天成,楚萧也绝不愿意多看一眼,更何况这还是个不解风情的愚昧少女,说完这些话,他便要走。
“等一下!”少女又道。
“又怎么了?我警告你,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要还想拿刀子戳我,我就宰了你!”
“不是的,这里黑……我害怕,你能带我走出去吗?”这回少女语调轻柔,倒还有点惹人怜惜的味道。
楚萧无奈回头,把匕首收了,白她一眼,伸出手来,说道,“走吧!”
少女却不伸手,而是高昂着头说道,“我乃堂堂蓬莱大将军,公羊秋的长女,公羊晓晨,身份等同公主,你想牵我的手,先给我磕三个头!”
她说起自己来路,挺胸抬头,一脸骄傲的模样。
楚萧轻哼一声,“稀罕么?”说完便走。
山里漆黑空明,偶尔有虫蛇爬过,少女听到林子间栖栖簇簇的响动便不寒而栗,紧紧跟着楚萧。
公羊晓晨这个名字,要是蓬莱的人听了,没有一个敢不下跪的,可楚萧偏偏是徐阳来的乡巴佬,对蓬莱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只觉得这个复姓的名字又长又怪,丝毫不觉得这女孩有什么高贵之处。
走了几里路,后背被公羊晓晨戳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伤口崩裂,又流出血来,他本应该坐下来,调息元气,在敷上金疮药,可担心这个女的手黑,趁他疗伤的时候下黑手,只能强撑。
心里越想越气,非得教训这个女的不行,他眼睛滴溜溜一转,已经想到法子。
忽然停下脚步,装作竖起耳朵倾听的样子,公羊晓晨紧张的凑过来,“怎么了?”
楚萧做了个噤声手势,喉咙咯噔一声。
气氛静谧的有些可怕,忽然,楚萧指着公羊晓晨的脚下,大叫道,“快跳起来,它们要吃你的脚!”
公羊晓晨被吓得面无人色,双脚离地,跳进楚萧怀里,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公主抱。
她四下查看,除了野草啥也没有,再看楚萧,他一脸坏笑,就是不看自己,已经知道上当,脸上一红,苦于手里没有刀子,不能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把楚萧宰了。
只能挥舞拳头,砸在他胸口,“你个混蛋,你想吓死本小姐?”
楚萧放下她,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些草有剧毒,要不是我提醒你,你的脚就不能要了,好了,现在这些毒都没事了,走吧!”
这时,身后刮来一阵罡风,楚萧发觉不好,拉起公羊晓晨的手腕就跑。
可身后罡风来的奇快,从两人头顶掠过,拦在前面,是一个紫色长衫的女人,正是紫蝎。 天纹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