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楚大人他身边是出了内鬼了。”副将看着眼前的一切,冷笑一声,心底也不知是喜是忧。
如果不是内鬼,这些水寇怎能这么顺利的冲进府衙将他劫持。而且看那些水寇的架势似是知道府衙内没有重兵把守,轻而易举的便将门撞开冲了进去。
这出卖楚延广的人对衙门内部很熟悉,对他这个人也深痛恶绝。
“王爷,我们要不要?”那副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水寇离开时必然要经过那一条官道,他们的人也在官道附近的住宅内埋伏好,只要一声令下便能将他们截杀。
“别轻举妄动。”楚江秋心里绝对有些不对,这些水寇来的太顺了,顺的像是故意来送死的一样。
“王爷!再犹豫可就来不及了,等这些水寇一走,下次他们再上来一定是全军出击!会比现在更不好对付!”那副将心里是着急的不行。
太守被抓,巡抚已死。群龙无首之下,这些水寇将会更加的肆无忌惮,下一次他们绝对会像蝗虫一样席卷整个鱼城。
他们的兵马不够,又没有钱财购置粮饷安置弟兄。仅凭一腔热血是不足以对敌的,若是没吃没喝在忠心的人都会变心。
楚江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在那副将准备掏出响箭放出信号的时候,令人惊奇的一幕又出现了。
那伙水寇行至半途停了下来,左右四下看了看,那为首满脸横肉的人居然下令给楚延广松绑:“真没意思,将你抓了以后可还有谁来陪老子玩啊!”
楚延广惊魂未定,即使松绑也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如狗一样不敢动。
“据说,那楚神武将军被派到你们鱼城来,他怎做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那水寇将大刀扛在肩上,蔑视着那颤抖的人。
“大哥我认得他,当年就是他凿了我们的船!”人群当中有一个声音喊道。
这下子楚延广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楚江秋眸光一紧,原来当年他真的你曾经击沉过水寇的船。他架起短弩,朝着那满脸横肉的脑袋瞄去。
“老子就觉得这你有些眼熟!”那大汉眯了眯眼,忽而仰头大笑,“你第一眼就已经认出老子了吧?有意思!老子已很久没见过像你这般有趣的家伙了!”
这大汉的年纪不过三十来岁,楚延广凿船的时候,他或许还没有当上首领。那沉船上的也不一定是他的人,但他当时一定目睹了那一幕,楚延广也见过他。
“既然如此,老子就留你一条命。”那大汉啐了一口,“这次是你们当中出了内鬼,老子胜之不武,下一次,老子定你要堂堂正正杀进的鱼城来取你项上人头!”
他大手一挥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走了,两手空空什么财都没劫走。
水寇虽是匪类,但心中也有着一股傲气。蚂蚁咬死一只蚂蚁,显不出伟大,若蚂蚁咬死一只大象那才是真正的强大。
这些水寇纵横多年已养成心高气傲的脾气,对唾手可得的胜利反而不屑了。
然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水寇在回到海滩时,一个个发出了一声声的怪叫,双目通红龇牙咧嘴,五指成爪像野兽一样开始撕咬拉扯这身边的兄弟。
鲜血飞溅,他们不停地怪叫着,没有人停手反而越发的癫狂。不消片刻,这海岸线上就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他们就像是被养在蛊里的虫子,咬完一个又一个,直到天明。
楚江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身边人也都看呆了,胃内不停地翻搅只想反酸呕吐。
日出东升,那剩下的人更是嘶声尖叫了起来。一个个就往海平面里冲,他们也都像不知水性在里面瞎扑腾,越走越深,渐渐地没了人影。
“过去看看!”楚江秋难以置信,一个箭步上前就奔到了那些尸体边。
他们的指甲里满是肉屑,牙齿上也都带着阵阵血腥,脸色僵硬扭曲,形成一个非常狰狞的画面。
“邪术!一定是邪术!”那副将双腿打颤,虽然死的是水寇,但也足够让他心寒,“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江秋面色凝重,他也从来没见过这种怪异的邪术,杀人于无形,他也不知道这些水寇是什么时候中的邪。
从这会儿水寇上岸开始,他就一直在后面紧盯着,难道真的有传说中那种杀人于千里之外的妖法吗?
猛然间他心里想起了一个人。
如果世间真有此等怪事发生,能做到此事的也只有她而已。可他心里不愿意相信,冷玥有千种万种办法可以消灭水寇,不会用这种残忍的方法。
“去府衙。”
楚延广还在发抖,喝了三杯茶,他的眼神还是恍然惊恐。
“我本是计划好私吞那些商户的钱财,用来招兵买马抵御水寇,如果来不及就从中取出十分之一来收买他们拖延时间。”
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来不及思考,问什么他便答什么,说的都是实话。
以及他如何辖制鱼城中其余官员,如何将百姓安置在远方山洞中躲避。
虽说他心术不正,但对鱼城跟鱼城百姓是发自真心的爱护。楚江秋也就是看中这一点,才会有一丝想救他的念头。
“内鬼就在你辖制的这群官员之中。”
楚延广身子一颤,吞了口唾沫:“所有官员都已经被我藏在了府衙后部的暗室中,他们可以排除剩下的便只有几家。”
他眼神快速闪烁,猛然想起一人。
鱼城都尉胡家,一年前他废了他们手里的兵权,让胡都尉挂了一个闲职。据说他那时之后身子每况愈下,将所有家里事都交给其子胡明处理。
都尉已被架空,当时他也没有将他作为一个下手的对象。没有被辖制的官员,心里又憎恨他的,除了这小子之外也不会有其他人。
“这个混账!”楚延广一把将茶盏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便朝着都尉府。
“跟上去。”楚江秋也不说什么,他总觉得这小都尉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指使的他,不然为何早不放晚不放,偏偏在这个时候给水寇敞开了大门。
他的心里一直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给牵着,一刻见不到那个人,他的心就一刻被悬着。
这般牵肠挂肚,可对方却浑然不觉。这么想想楚江秋心里相当不平,可是心中的感情又怎能控制的住。
都尉府大门敞开,胡明手持一杆长缨枪,挺立庭院之中目光炯炯,气势浑然。
“将那姓魏的交出来,我便放你一条生路!”楚延广指着他鼻子就是一阵喝令。
楚江秋心惊,果然这事跟她有关。
“男人大丈夫一员做事一人当,什么姓喂的,姓吐的。”胡明也是伸手指住了褚延广的鼻子。
“你仗着数年前凿穿水寇海船的威名,作威作福,让你楚家做了鱼城的土皇帝。如果这样也就罢了,没想到居然贪心不足,还望想夺兵权!”
楚延广冷哼一声:“兵权本就应该掌握在我楚家手里,我们身上流着的是先帝一本同源的血,岂由得你们这些外人放肆!”
他瞥了一眼身后的楚江秋:“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身后站的是谁!你跟水寇勾结,里应外合,陷鱼城于水深火热之中!我就是代王爷来讨伐你!”
楚江秋皱了皱眉,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利用的一招狐假虎威。
“楚大人真是说笑,这本来就是王爷暗中嘱咐我的计,何来需要你替他讨伐!”胡明挺起胸膛朝着,楚江秋抱了抱拳。 邪医毒妃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