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内众宾欢宴,够筹交错,一派欢声笑语,楚延广左右手各搂着一个美人,倒像是城池内毫无灾祸似的。
还会出战一兵一卒就已开始寻欢作乐,脸上丝毫没有愧意,反而脸色微红已是喝高了。
“广哥,你真就这么轻易的把军权从那小子手里夺过来了?”一人问道,脸上神色买是不相信,哪怕他已经看到那军令就放在楚延广的手边。
“那他能怎么办,这城中剩余商户都已掌握在我的手里,妻子儿女都被我收押在了水牢里,他们若敢出一个铜板我都叫他家破人亡!”楚延广阴笑说道。
那些商人祖祖辈辈都在鱼城,当同行都迁移时他们对故土还是有着几分留恋,剩下的这些人也都是胆子小不敢到外地谋生路,不然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不是他要害人,而是这群人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
“可是那帮将领现在都听命于他,只怕有着军权也不能调兵遣将?”另一人愁眉苦脸他是其中逃兵的亲戚。
军营上下对楚江秋是心服口服,俗话说的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他们得了军饷之后反戈一又翻脸不认人,把军令夺回去那可怎么是好?
“我要这军令,不过是给他一个下马威,自从楚延阔那个蠢货坏了好事之后,那些军民就无人再相信我。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只要我一日不死,他就别想在这于成为呼风唤雨!”楚延广目中含火。
鱼城是他们楚家这一脉落地生根的地方,怎能由他们这一派系的人指手画脚?入了我的地盘就得听从我的命令,就算你是皇亲贵胄也不得放肆。
“再说就算那群兵马听从他的话又如何,五百人能成什么气候?等他全军覆没之时,便是我夺回军心之日!”楚延广伸出五指慢慢收拢成拳
“您的意思是您已经召集好了兵马?”这让所有人都诧异不已,难不成那些逃兵通通都是?
楚延广邪气一笑,脸上尽是小人得逞的笑容。不错,那些逃兵全都是他鼓动而逃的。
他不过是说楚江秋不把他们性命放在眼里,准备将他们推出去送死给他立军功而已,那些傻子就通通相信。
那邪术他也亲眼瞧见了,只要是接近了,他们便有死的可能。楚江秋身为统帅,不需要冲在最前头死的人,可不就是他们这群小兵小卒吗?
远攻不行只能近攻,若想要歼灭那些水寇就必须要以命换命。
是如今这个局面证明他的计策是成功的,五百人对于那帮凶猛的寇库来说,无疑就是一群羊冲到了狼窝里。
只需要一战楚江秋便会全军覆没!
万花楼内丝竹声声悦耳,美人的笑声,酒香的弥漫,无处不彰显着奢侈。
军营内,楚江秋双目凝神,烛台已经燃烧殆尽,发光的眸子正盯着那半开半掩的门口,似在等待着什么。
三更已到,周围已是寂静一片,鸟儿低鸣也都以寂静了下来。
风吹过带起一阵纸窗的噪响,静谧之中一阵悠悠笛响缓缓传来,渊源绵长。
楚江秋眯了眯眼,这吹笛子人内力雄浑,明明是在非常远的地方,这旋律居然清晰入耳,有响彻耳畔。
这是他从未听过的旋律,风格迥异,与中原完全不同,是异族的曲子!
他猛然窜起,月下只见一道白影。马儿嘶吼一声,朝着那笛响的方向狂奔而去马蹄带起阵阵狂风。
那笛声居然是从半山腰传来的,他抬头望着那回响震震的方位,丢下马不顾一切朝那飞奔而去。
幽影里挺立站在一块半突出的岩石上,迎风而立,横笛轻吹。一股天然而成的风雅在他身上表露无遗,月光之下此人背着身看不见的面目。
“果然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还是循着笛声找来了。”笛声戛然而止,那人缓缓开口,语气温润轻柔。
他负手而立长衫随风而动,这话语中带着一丝笑意。
“你究竟是谁?”楚江秋隐隐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前些日子他听军营里守夜的兄弟们说,逃兵窜乱的时候隐隐约约在那之前听到过一阵笛响。
而那些逃兵逃走的时候就如发了疯一样,丢盔弃甲到处乱跑,有些撞了墙之后才回过头来朝另一个方向走,如被火烧了的蚂蚁。
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半睡半醒之间看错了,可是前些夜里又听见同样的笛声,他这才反应过来心觉奇怪就向自己报告。
在军营里他已经守了三天三夜,本要放弃的时候,就听见这阵悠扬的笛声。
“我是谁不重要,便是想告诉你,弘景王朝一定要你做皇帝,非你不可!”那人带着笑意,好像他无时无刻都是这么轻松自在,一直在笑。
这段话说出来大逆不道,被别人听去是要诛九族的。可他却当做笑话一样说出来,楚江秋的心里更是起了一股寒意。
这人站在崖边上,立于危险之地确实如此从容自若。若自己强攻而上,他退无可退,可就算是在这等不利的情况下,他对自己仍然没有半分恐惧。
他给人的感觉跟一人很像。
“如果我说我不想做这个皇帝呢,你又能如何?”楚江秋眸光森冷,淡淡的银光于腰间闪出,剑已是出鞘。
既然他要自己做皇帝,那就肯定得留着他的命,对方不会杀自己,那如果是他向对方下手呢?
“这可由不得你选择。”那人转过身来,月光照耀在他的背后,脸上尽是一团阴影,看不清面容,“我劝王爷还是不要做傻事,你不是我对手。”
话音未落,便见一道寒光如灵蛇一般窜动。破空之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响彻天空,血光四溅,滴答滴答落在岩石之上。
楚江秋瞪大了双目,不可思议的望着那已然没入他肩头的剑头。原以为他会闪躲。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他得手了。
“王爷就这点劲力吗,我可是已准备好被王爷刺个对穿了。”那人的嗓音里居然还带着笑意,仿佛刺入的不是他的身体,他也丝毫没有受伤。
楚江秋连忙将剑抽回,腾身一跃退后十丈,拉开二人的距离。
“下一剑王爷最好对我的心脏,不然我可就走了。”那人掏出一张帕子,轻轻摁在他的肩头上,他确实是受伤了,只是此人毫无感觉一样。
楚江秋的手指已渐渐冰凉,这是第一次他的身体僵硬到有些动不了。
从前就听老将军说过真正的强者根本不用出手,只要他站在那儿就已足够让你心生恐惧。
那时他十三四岁的,正是年少气盛的年纪。只是喝了一杯酒,把老将军说的话当成笑话听,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人。
可如今他真的遇到的时候,果然浑身上下冷如冰窖,如灌铅一般动也动不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在他抬腿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那人的面容。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人的衣角拂过他的手背,就在那一瞬间,他嗅到那人身上血腥的味道,如跟死神擦身已而过一般。
剑尖上的血滴答的落在地上,形成一片小小的血洼,他就这么怔怔的看着,证明方才所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不是他在做梦。
要让他登上帝位,就为了这么一句话,这人硬生生的挨了自己一剑。
如果他再果敢一点的话,那人现在估计真的就被他一剑穿心,魂归地府了。
那人算准了自己不敢出手! 邪医毒妃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