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钥仅仅尝试了夹了一口菜,脸色微变,瞧着其他几人,倒是面色如常,正常吞咽下去:“等等,这么长时间,你们就吃这个?”
云苒面色微红,没有办法,沐朝哪里会做菜,他也只会切个菜,沐流笙怀孕,总不能让他下厨,所以,他只好承包了这个工作,现在已经比一开始好很多了,可被沐流钥这么问着,觉得很丢人:“要不,我现在去酒楼重新买些去。”
沐流钥无奈笑着:“带我去厨房,我给你们重新做。”
沐流笙忽然插,进来一句话,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清冷:“不用了,就这样吃吧。”
沐流钥沉默两秒,随后重新坐下,默默的吃着饭,云苒瞧着情况不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一言不发扒着自己碗里的饭,一顿饭几乎安静的可怕,周遭的气氛都冷凝起来,只是桌上的饭菜被消灭的干干净净,几乎连菜汤也不落分毫。
吃完饭,云苒和沐朝开始收拾桌子,想着二人也该离开了,结果是二人坐在桌前,还是纹丝不动,搞得他们两个都莫名的尴尬,怎么就忽然变成了这样。
沐流钥忽然起身,接过云苒手中的碗筷,示意沐朝带路,沐朝忙小跑着往厨房走去,很快,饭桌上只剩下云苒和沐流笙二人。
云苒移到他身边,不禁问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应该挺开心的?”
沐流笙手心紧紧攥着衣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是这个意思的,许久,才僵硬的扭过头,不确信问道:“她,生气了是不是?”
云苒叹了口气,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完全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沐流笙对于沐流钥的感情,明明那么舍不得离开,明明那么深爱着,为什么会分开,他当初离开,只是想散心而已,只是心中的心结还没有解开,看样子,沐流笙心中也有一个疙瘩,现在他也只能安慰他:“不会的,她不会生你的气。”
云苒如实说着,他倒是觉得沐流钥在生自己的气。
沐流笙咬着唇,盯着厨房的方向,扶着腰部,缓缓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云苒也没有跟过去,两个人的事情,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
他站在门口许久,看着里面两人忙碌的身影,心里酸涩的很,想要进去,可脚下跟生了根一样,就是迈不过去那个门槛。
沐流钥又岂会不知道他一直站在门口,她也不知道自己生个什么气,也生的没有意义的气,放下手中的碗,有几分无可奈何的转过身,走到门口,将他拉了进来,让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沐朝很有眼色的自己退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厨房的门。
沐流钥将碗筷收拾好,才开口:“下午你好好休息,这些病人交给我。”
沐流笙紧张不安的看着她,伸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她,沐流钥心咻的一软,语气也恢复往日的暖意:“是我的错,不该对你生气的,累了吧,我扶你回去休息。”
沐流笙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手心传来的温暖,让他不禁心神安稳了几分:“陪我一起好不好。”
沐流钥笑着点头:“好。”
沐流笙嘴角这才挂上笑容,回到卧室,躺在她的怀里,这半年来头一次睡得安稳,等他醒来,已经快要日落西山,他许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走出屋子,外面的病人只剩下零星几个,沐流钥坐在他的位置上,撤下了竹帘,耐心的帮着病人看病,那些病人听说她是他的妻主,自然都无比放心。
沐流钥医术虽比不上沐流笙,但也绝对不差,普通的小灾小病她是没有丝毫问题。
剩下的几个病人,沐流钥拿不定主意,跟她们说了沐流笙正在休息,让她们稍等一会,中午的时候都看见沐流笙身怀六甲,她们也都顾虑沐流笙的身体,想着之前沐流笙这么重的身子,还是帮她们看病,一个个别提多感激。
第一次看见沐流笙的真容,几个人都一脸震惊,之前她们曾见过云苒几面,感叹过云苒的倾国倾城,此番看见沐流笙,又忍不住感叹着,果真是一顾倾城,再顾倾国,还是个心地这般善良的人儿,更是对沐流笙尊敬喜欢了几分。
云苒早在沐流笙出来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跟他说着现在的情况,沐流笙很快了然,待他过去,沐流钥自动让了位置,站在一旁笑意吟吟的瞧着。
一直到所有的病人离开,几人才得了空,晚饭自然是沐流钥亲自下厨,半年了,几人才算是正儿八经的吃了一顿正常的饭菜。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一直到沐流笙生下孩子,在这期间,余荼(县令)再没有来过。
沐流钥抱着怀里的孩子,心情荡漾,这可是她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至于名字,她早在知道这个孩子存在时,便已经想好,叫做沐瑜阳。
孩子生下后,沐流笙并不想跟着沐流钥离开,在这里的大半年,虽然清苦,但是他是真心喜欢这样平静安详的生活,沐流钥没有勉强他,只是她还有五年多的时间才可以离开朝堂,沐流笙不想和他分开这么久,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至于云苒,他也选择了留下来陪着沐流笙,一起等着沐流钥辞官的那一天,带着其他人,一起归隐乡间,过着普通百姓的生活。
沐流钥允了她们二人,答应一有时间,便带着其余几人前来看他们,至于孩子,也留在了他们身边,给几人留了些银两,才离开。
五年后,所有权利重新回到新皇手中,同时,右相和摄政王同时辞去官位,重新坐上右相之位的是当年的新科状元王芳,摄政王位置悬空。
欧阳楠意也没个具体的地方去,死乞白赖跟着沐流钥去了扬州。
扬州某处小院里,一天之内,彻底热闹了起来,很快,这件事便传遍了扬州城内,神医的妻主回来了,还带着好几个倾国倾城的夫君和孩子,阖家团圆。
很快,扬州城内又开起了一家小倌楼,名曰:一揽芳华。
某楼主正站在楼外扯着嗓子招客呢:“楼上楼下的公子们,出来接客了~” 一揽芳华